正文 第17章 手術(下)

唐獵和燕月溜遍了附近的大小市集,這裡藥鋪雖然眾多,可是貨架上的藥物都是千奇百怪,多數都是礦石、粉渣之類,和唐獵概念中的藥物相去甚遠。

唐獵漸漸打消了從藥鋪中淘到合用藥物的想法,讓燕月帶他來到城內植物眾多的採薇園,從園內找到了金銀花、大青葉、蒲公英、魚腥草一些具有抗炎作用的中藥,他的中醫學知識相對薄弱,不過普通的方劑還是記得很多,這些藥物平均配比之後,具有清熱解毒、清肺涼血、消腫排膿、利尿通淋的作用。在缺少有效抗炎藥物的情況下,這些中草藥成了他唯一的選擇。

燕月看著唐獵採摘的這些藥草,心中驚奇萬分,換做以前的時候,她絕不會相信這些野草也能夠入葯,不過唐獵的高超醫術她已經多次領教,現在對唐獵可謂是深信不疑。

回到將軍府,已經是暮色蒼茫,唐獵親自將草藥配好,用文火煎煮。他的高超醫術已經迅速在將軍府內傳開,狼安和那幫仆擁早已將唐獵敬若神明。

唐獵當晚並沒有返回農莊,狼勛奇看到愛子傷情漸趨穩定,對唐獵也是感激到了極點,讓廚房準備了豐盛的晚宴,以表達對唐獵的微薄謝意。

唐獵為狼淵例行檢查之後,確信他的體溫開始緩慢的回落,這才將狼淵交給狼安照顧,和燕月一起前往西院的『拙春閣』赴宴。

看著滿滿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唐獵口水差點沒滴出來,表面上卻假惺惺道:「狼老將軍何必如此客氣,這樣的盛情讓唐獵怎麼承受得起。」

狼勛奇笑道:「你救回了淵兒,便是我狼家的大恩人,區區一頓酒宴又能算什麼?」

唐獵自從來到這個世界還是第一次受到別人這樣的尊重,更何況這人是玄武帝國戰功累累的老將軍,心中不免有些沾沾自喜,謙讓了一下,便入席就座。

狼勛奇舉起酒杯道:「唐大夫,老夫以這杯薄酒感謝你救了我的孩兒!」

唐獵慌忙起身,恭敬接過酒杯:「不敢當,救死扶傷乃是每一個行醫者的本份,狼老將軍不必太客氣了。」

「好!身懷絕技,卻沒有任何驕矯之氣,像你這樣的年青人的確少有,難怪燕月會對你稱讚有加。」狼勛奇的一句話將燕月的俏臉又說紅了。

唐獵將杯中美酒飲盡,只覺著入口酸甜,有點葡萄酒的味道,想來酒精度應該不算太高,以他的酒量,多喝幾杯應該沒事。

狼勛奇又端起一杯酒敬給燕月:「燕月,我和夫人向來都將你當成女兒般看待,這次多虧了你幫我們請到唐獵前來,這杯酒我代表夫人謝你!」

燕月慌忙起身推辭道:「狼老將軍千萬不可如此,燕月在這件事中並沒有半分功勞,有件事,燕月一直沒有說明,其實……」燕月看了看唐獵道:「唐獵是我家主人請來的!」

唐獵馬上明白燕月是趁機將功勞讓給梅茜,試圖改變狼勛奇夫婦對梅茜的看法。

聽到梅茜的名字,狼勛奇臉上的笑容登時凝住,許久方才勉強流露出一絲笑容:「今日難得如此開心,我們不必提其他人!」

唐獵心中暗暗奇怪,不知道這梅茜幹了什麼壞事,讓狼勛奇討厭她到這樣的地步,反正這件事跟他無關,他也懶得詢問,悄悄向燕月使了個眼色,阻止她繼續為梅茜辯白。

狼勛奇的情緒因為梅茜低落了許多,唐獵看出氣氛不對,草草填飽了肚子,和燕月告辭離開,向狼淵的房間走去,臨睡之前,還要探望一下他的病情。

走出拙春閣,唐獵忍不住向燕月道:「你明知狼老將軍對梅茜深惡痛絕,又何必為她說話,惹得大家不快呢?」

燕月因為替梅茜說和不成,心情十分低落,幽然嘆了一口氣道:「想不到狼老將軍對我家主人的成見如此之深。」

唐獵笑道:「這種事情並不是我們能夠操心的,梅茜只不過是一個人販子,狼淵卻是將門虎子,玄武帝國年輕有為的大將軍,換做我是他爹,也不會同意兒子娶這麼一個女人!」

燕月怒道:「不許你詆毀我家主人,她待狼將軍情深意重,我相信終有一日,狼老將軍和夫人會被他們的真情感動。」

唐獵嘿嘿笑了一聲,既然燕月不願他說梅茜的不是,他乾脆轉移話題,有些奇怪的問道:「我發現狼老將軍和夫人對你倒是十分的親熱。」

燕月微笑著點了點頭,輕聲道:「老夫人前年生病的時候,我曾經在床邊照顧過她,後來主人經常讓我過府來幫助老夫人做些針線,她和狼老將軍將我當女兒看待,曾經多次提出要認我為乾女兒,可是我考慮到主人的感受,始終沒有答應。」

兩人說話間已經來到狼淵的房門前,剛要推門走進去,房門卻從裡面打開,一位身穿黑色皮裘的魁梧男子從裡面走了出來。

那男子的身高比唐獵只矮上半寸,可是因為身材削瘦的緣故,看上去比唐獵還要高上一些,黑藍色長發在頭頂整齊的束了一個髮髻,外面用紫金髮冠罩住。黑色皮裘衣領和袖口處飾以貓眼大的暗紅色寶石,彰顯出他高貴的身份。他的臉色卻是一種病態的蒼白,細眼薄唇,棕色雙目之中閃爍著陰冷的光芒。

燕月看到他顯得頗為驚慌,垂下頭去小聲道:「燕月參見司馬將軍!」

那男子薄薄的嘴唇微微抿起,露出一絲莫測高深的微笑,目光在燕月的俏臉上停留了一下,馬上來到唐獵的身上:「想來這位便是將狼淵治好的神醫了。」他主動向唐獵伸出手去:「我叫司馬天峰,是狼淵最好的朋友!」

唐獵雖然對他的感覺並不太好,仍然禮貌的伸出手去,和他握了握,只覺司馬天峰的手掌雖然瘦削,可是力量卻是奇大,唐獵的右手在他的大力握持之下,痛得不禁皺了皺眉頭,好在司馬天峰沒有繼續為難他的意思,緩緩鬆開大手,微笑道:「相信我們以後還有見面的機會。」轉身向燕月露出一個曖昧的微笑:「燕姑娘,代我問候你家主人!」

唐獵看著司馬天峰的背影,低聲道:「這傢伙是誰?好像對你不懷好意?」

燕月小聲道:「他叫司馬天峰,是當朝丞相司馬泰的兒子,也是狼將軍的義子。」

唐獵點了點頭,看來這個司馬天峰是個惹不起的人物。

來到房內,看到狼淵已經安然入睡,唐獵幫他檢查了一下,發現狼淵的體溫已經趨於正常,血壓和心跳也在正常的範圍內,知道最危險的時候已經渡過,向負責守夜的狼安交代道:「狼將軍現在的身體還十分虛弱,閑雜人等最好不要隨便放進來探視。」

狼安頻頻點頭。

唐獵又將夜晚陪護的注意事項教給狼安,這才去隔壁的廂房休息。

燕月陪著唐獵來到門前,柔聲道:「你辛苦了一天,還是早些休息。」

唐獵看到四處無人,一把抓住她縴手道:「你難道不進來陪我?」

燕月慌忙掙脫開唐獵的大手,含羞道:「你休要胡鬧,這裡是將軍府邸。」說完便匆匆忙忙向自己的住處走去。

唐獵本想追上去,可是卻看到狼勛奇夫婦過來探望兒子,只好壓制住心中的情慾,回到房中。

僕人早已將洗澡水和乾淨的衣物準備好,唐獵一摸水溫,剛好合適,脫衣進入木桶之中,舒舒服服的泡了一澡,唐獵坐立不安,如同百爪撓心,自言自語道:「我決不可錯過今晚這個難得的機會!」握緊雙拳,默默為自己鼓勁,既然梅茜已經答應將燕月許配給自己,燕月便是他的未婚妻,早晚都會有那一天。自從被尹天龍注射大量斯普瑞之後,唐獵凡事首先想到的是自身的慾望,很少去考慮道德範疇的事情。

他拭乾了身上的水漬,穿上棉質睡袍,好不容易等到月上中天,確信整個將軍府中多數人都已經進入夢鄉,這才躡手躡腳的走出房門。

狼淵的房間仍然亮著燈火,想來是狼安盡職盡責的為主人守夜。

夜風吹面生寒,唐獵躬著身子摸索到對面的廂房,想不到燕月也沒有入睡。

唐獵透過水晶窗格望去,卻看到燕月身穿白色亞麻睡裙,坐在小桌旁,望著閃爍的燭火獃獃出神,唐獵的目光落向燕月曲線柔美的美頸,呼吸不禁變得急促起來。

燕月黑長的睫毛微微一動,敏銳的覺察到外面細微的動靜:「什麼人?」

「是我……」唐獵不敢大聲,壓低聲音回答道。

燕月芳心中一陣怦怦亂跳,慌忙來到門前,用嬌軀倚住房門,輕聲道:「你趕快回去,若是被別人發現你深夜到我這裡,羞也要羞死了!」

唐獵豁出這張臉皮不要了,低聲道:「你是我未婚妻子,我們以後會日日夜夜睡在一起,還怕別人的閑話嗎?」

燕月含羞啐道:「誰要和你日日夜夜睡在一起,你若是繼續胡鬧,我從現在起再不理你。」她說完這句話之後,外面突然沉寂了下去,好半天沒有聽到唐獵說話。燕月心中不由得奇怪,從門縫中向外望去,只見唐獵在門前縮成一團,身體不住發抖,芳心中不由得一陣慌亂:「你……怎麼了……」

唐獵顫聲道:「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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