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三個任務 第三十六章 別拿槍指我

除了打手,我還看到了好幾個臉色驚惶的賭客,從房間裡面探出頭來。

原來這裡卻是一個賭博窩點。

面對著這一幫氣勢洶洶的打手兇徒,我沒有半分恐懼,而是深深吸了一口氣,回過頭來,對蟲蟲說道:「這兒就交給我了吧,別讓這幫傢伙髒了你的手。」

蟲蟲對我盈盈一笑,點頭說好。

她那甜美的笑容比世間一切興奮劑都還要管用,我沒有拔出破敗王者之劍,而是空著一雙手,闖入了人群中。

在沖入其中的那一瞬間,感受著周遭炁場的我能夠清晰地明白每一個人的動作和位置,這紛紛擾擾的鬥毆在我的眼中,彷彿都靜止了一般,緊接著我隨手奪過了一人手中的鋼管,然後在人群之中不斷跳躍。

那鋼管時不時地與對方的腦袋、大腿、小腿等地方親密接觸,碰撞出堅硬的聲響來。

我控制了力道,因為普通人跟修行者的體質不一樣,一個不小心給人開了瓢,出了人命,那可就不好了。

我動手,只是為了威懾,並沒有享受這種宰割弱者的快感。

然而一個人迎戰十來個,而且還是空手,結果卻將這幫人給追得四處逃散,鬼哭狼嚎,這事兒無論怎麼看,都有些離奇。

當最後一個打手倒下的時候,我來到了之前被小妖給踹飛的壯漢跟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脖子,低聲說道:「現在,我可以問一下,你們的樊野樊三爺在哪兒了吧?」

那人被我這「輝煌」的戰績給嚇到了,結結巴巴地指著三樓說道:「在,在上面。」

我回頭,沖著院子門口守著的蟲蟲點了點頭,示意她守在這裡,不讓任何人離開,然後叫了林佑,押著毛頭就進了屋子,不管在那些畏頭畏尾的賭客和嚇破了膽子的打手,徑直走上了三樓去。

三樓是一個套間,門被從裡面鎖死。

我沒有表現得太溫柔,而是一大腳踹了過去,那防盜門就好像給炮彈轟到了一般,轟然倒塌了下來,而我則帶著人走進了裡面去。

走到了黑乎乎的客廳里,我找到了燈的開關,打開之後,正要左右打量一番,結果聽到一聲低沉的聲音:「別動,舉起手來!」

我扭頭過去,瞧見一個滿臉是汗的年輕人,正拿著一把黑星手槍指著我的額頭。

而在沙發那兒,則有一個略微有些禿頂的矮胖男子,冷冷地看著我。

他正抽著雪茄,那種大號香煙冒出藍紫色的煙霧來,將他的臉弄得有些模糊,而在他對面,也有一個煙灰缸,上面擱著一根沒有抽完的雪茄煙。

那根雪茄煙的主人,應該是剛才跳窗逃走的那個傢伙。

儘管被槍給指著,我卻絲毫不放在心上,大搖大擺地往裡面走去,那槍手眼皮一跳,厲聲喝道:「叫你別動,沒聽到么?信不信我開槍了,啊?」

我慢條斯理地瞧了他一眼,說啊,年輕人,老大說話,你能別插嘴么?

抽著雪茄的那男人冷冷笑了一下,說你最好照他的吩咐做,不然腦殼被子彈給穿通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我大搖大擺地坐在了他對面的真皮沙發上,翹著二郎腿,說你是樊野吧?

男人笑了,說正是,你又是誰?

我自我介紹道:「我叫陸言,不確定你是否認識,不過這並不是重點,」我指著被林佑押著的毛頭說道:「重要的是,你應該認識他的,對吧?」

樊野放下了雪茄,冷冷地說道:「也不認識。」

我說你別看他的臉,剛剛吃了一頓生活,有點兒變形了,他叫做毛頭,想起來了沒有?

我顯得十分放鬆,完全忘記了有一把槍指著我的腦袋。

樊野卻再一次提醒了我,他徐徐吐著煙霧,說年輕人,你真的很不禮貌啊,無端端地闖入了我這裡來,不但打傷了我的那些手下,而且還擾亂了我的生意,現在居然還跑到我這裡來作威作福,質問我——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你有沒有考慮過,你現在的生死,可是掌握在我的手上。

他伸出手來,做手槍狀,冷冷地說道:「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叫人一槍崩死你?」

他的笑容古怪,而我則嘆了一口氣,說唉,看起來你真的不太喜歡平等的對話啊,既然如此,那我就把你裝波伊的資本給卸下來,再跟你好好談一下吧。

說著話,我的身子微微一動,卻是繞了一個圈,朝著那拿槍指著我的年輕人撲去。

他下意識地扣動扳機,結果槍並沒有響,然而是給我一把握住了拿槍的手,而下一秒,下巴中了我的一記下勾拳,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我奪過了槍,一腳踩著被我打翻在地的槍手,淡淡地說道:「下一次拿槍指著被人腦袋的時候,一定要記得打開保險。」

說罷,我的手一擠,那手槍就變成了十來塊零件,砸落到了那年輕人的腦袋上。

他委屈地沖樊野喊道:「叔,我……」

話兒還沒有說完,我又一拳頭砸了過去,那年輕人頓時就昏了過去,而我則整理了一下衣服,又坐回了沙發上來,對著目瞪口呆的樊野說道:「這會兒,我們可以好好說話了么?」

樊野臉上的肌肉一陣抽動,難以置信地說道:「你、你……」

我再一次指著毛頭,說道:「這下認識了么?」

樊野下意識地搖頭,我沒有再給他機會,直接站了起來,走到了他的跟前,伸過手去。

他慌忙伸手往腰間摸去,卻被我一把拽住,然後將腦袋砰的一下,按在了那老木雕茶几上,將腰間的手槍給扔開,先是拿頭撞了兩下茶几,弄得頭破血流,然後又揪了起來,抬手就是十來個大耳刮子,扇得那傢伙眼冒金星。

這十幾個耳光下來,樊野的眼神都直了,口中哇哇大叫道:「停手,別打了,別打了!」

我揪著他粗壯的脖子,說還跟我裝波伊不?

樊野眼淚口水一起都流了下來,說不敢了,陸先生你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計較。

我把他扔回了沙發上,然後指著毛頭,說這回認識了不?

樊野臉上就像開了一個染料鋪,青的紅的一片,一邊抽搐著,一邊說道:「認識的,我之前找過他,讓他幫我去偷你們的一張邀請函……」

我呸了一口,說你這人真賤,好好跟你說話不聽,非要吃一頓揍——為什麼要偷這個?

樊野說是史密斯先生叫我幫忙的。

我眉頭一皺,說什麼史密斯?你舌頭伸直了說話行不?

樊野指著窗外,說剛剛從這裡跳出去的那人,就是史密斯。他是個英國人,他是南方金鎮信息事務所的頭兒,掌管著許多走私、地下市場的信息,我有很多仰仗他的地方,所以他開了口,我就只有照辦了。

金鎮信息事務所?

這是什麼鬼?

我皺著眉頭,沒有多想,若是問道:「那邀請函呢?」

樊野一攤手,說剛剛給史密斯先生拿走了——陸先生,我真的不知道這些啊,原本以為就是一件小事情,隨口吩咐的,沒想到……唉,你就饒了我吧!

被那人拿走了?

我心中頓時就一陣火大,走過去,一把揪住了他的頭髮,又是好幾個大耳刮子扇過去,說被人拿走了?啊,你好意思跟我說這個?趕緊跟我交代,這個金鎮什麼所的,到底特么的是幹嘛的?

樊野好端端的一黑社會老大,給我扇得一陣眼冒金星,口鼻流血,而且一點兒話都不讓他說,頓時就萎了,說陸先生,我願意賠償,我願意賠禮道歉……

賠償?

我說你能賠償什麼?

樊野說陸先生,這事情是我做得不對,惹到了你們,不過和氣生財,我是真心實意地悔過——那邊卧室,有一保險柜,裡面有一筆錢,算是我的心意,你看行不行?

我心中琢磨著那個什麼史密斯由小妖盯著,人是跑不了的,而對於這什麼樊三爺,我橫不能殺了他,警告警告也就算了。

若是他肯賠錢,倒也不失為一個下台階的好辦法。

想到這裡,我心中就有了想法,不過卻還是瞪了他一眼,說你以為老子沒見過錢是么?

樊野瞧見我有些意動,正高興呢,結果回頭又變了臉色,嚇得慌忙說道:「不是,不是,就是小的孝敬你的一點兒意思,你別誤會。」

林佑這時也琢磨了過來,便勸我,說人既然想要改過,那就給人一點兒機會吧。

我半推半就,跟著他來到了卧室,瞧見那床上還躺著一小妞瑟瑟發抖呢,不過也不管,讓樊野打開了保險柜,從裡面拔出了一大堆紅彤彤的人民幣來,我粗略估量了一下,差不多得有三十幾萬。

除了錢,還有一些珠寶首飾和鑽石,另外還有幾袋白色粉末。

這個應該是白粉。

我收了錢和珠寶,正想說些什麼,聽到客廳里有動靜,走出來一看,卻是小妖回來了。

瞧見我和林佑,她揚起手中一張紙,說東西拿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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