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上下求索 第171章 個中玄妙,難逃方家法眼

這幾日,俞家的賓客漸漸都趕來,老宅已住不下,在外麵包了賓館,顧尋月的師傅也來了,這老道精神倒是非常好,也難怪,這老道也是抱丹高手,活個百五十歲根本不在話下,柳致知三人上次並沒有問老道的道號,他們從顧尋月處知道老道的道號:一行子。

一行子一到,見到柳致知幾人,倒沒有覺得意外,不過當他細觀柳致知時,露出詫異的神色:「小友難道抱丹成功了?」

「前輩好眼力,晚輩是抱丹成功,不過藉助了一些國術之外的力量。」柳致知說到。

「好!好!想不到能見到一個抱丹成功者,數十年來,你是我見到除我之外唯一的抱丹成功者,怎麼樣,來切磋一下!」一行子說到。

「前輩發話,敢不從命!」柳致知也想知道真正抱丹高手的威能。

兩人在院子中便開始切磋,這一交手,柳致知便發覺自己的確不如一行子,並不是一行子的功力強過柳致知,而是他對拳意理解的控制在柳致知之上,兩人之間是切磋,許多時候都是保留了勁力,交手有些不溫不火,如果真正實戰,勝負也很難說,但如果一行子不出錯,大概在百招之內,能擊敗柳致知。

兩人過了十來招,柳致知往後一退,一拱手:「多謝前輩指點!」

「以後天下便是你們年青人的了,想不到你這麼年青,就以抱丹成功,我老道也是將近四十才抱丹成功!年輕一代中,未見到如你這樣!」一行子哈哈一笑說到。

國術修行,不同於一般修行,人生體力巔峰在三十左右,如果一個國術練習者,不能在四十突破化勁,四十以後,體能下降,很難再進一步,只能退化,抱丹也是如此,國術對氣血要求很高,而修行則不同,修行從一開始就采天地間能量信息,調整身體,使身體趨於完美,所以道家南宗五祖之一張紫陽真人,六十幾才丹成,張三丰更是遲,據說六十幾才修行,八十幾才丹成,修行往往取天地精華,不是完全以自己身體為底子。

甚至道家修行有一種說法,年紀輕輕不要修道,此時氣血未定,心性不足,閱歷不夠,修行到一定層次,對心性要求很高,當然,這種心性並不是世俗間所說善惡,而是一種能透過表相迷霧,直見本質的不惑,在紛壇的世間萬象面前,保持心靈純凈,坦然邁步於道途之上,年輕人往往因為慾望等,不具備這些條件。

事實上,道家南宗五祖,除了白玉蟾祖師,其他都是老年入道,成就金丹,白玉蟾因為年輕,數次采大葯時走丹,功虧一簣,最後心性純熟,才得以丹成,《黃庭經》有言:「百二十年猶可還。過此守道誠獨難,唯待九轉八瓊丹。」就是此意,一百二十歲之前,修行者都有成丹的可能,過了此壽數,只能藉助外丹藥九轉八瓊丹補虛填漏,才有成丹指望。

「前輩誇獎了,晚輩倒見過一人,很有抱丹可能,現在不過三十齣頭,已到抱丹邊緣,他不同於我投機取巧,可是實打實的一步步走到化勁巔峰!」柳致知想到了戴秉誠,不由開口說到。

「有這樣的人,他是誰?」一行子有些不信,宋琦和賴繼學,還有阿梨卻知道柳致知說的是誰。

「戴秉誠,應該是山西戴家子弟,得心意六合把真傳,一身功夫讓人可畏,心志堅定,心中除拳之外,不容它物!」柳致知說到。

一行子很詫異,能得柳致知稱讚,決不是普通人,因為柳致知就已是國術上絕頂高手,能入他眼,而且給予如此高的評價,可見此人不簡單。

「有機會老道想見見這個人,能得小友如此讚譽,絕不是普通人,走,到屋內說話,老道今天和你們好好談談!」一行子拉住柳致知往屋內走去,顧尋月在一旁照顧著。

眾人落座,顧尋月給大家倒茶,客廳的案桌上,放著柳致知和賴繼學的兩尊玉雕禮品,宋琦那一對印章,俞秋白兩人已收好,而玉雕較大,臨時放在案桌之上。

一行子看了一會,開口說到:「不錯,倒是寓意明確,有喜氣。」一行子說到。

「師傅,這是宋大哥他們送的賀禮。」顧尋月說到。

「他們倒是富翁,我老道可是窮人,買不起這麼貴重的禮物,老道帶來一幅畫,是幾十年前一個朋友所畫的牡丹圖,就作為禮物吧!」一行子說到。

「師傅,你人來就行了,要出什麼禮物幹麼!」顧尋月有些嬌嗔。

「沒事,老道也沒有什麼親人,再說也不是什麼貴重禮物,不過是一個老畫痴的畫!」一行子說到。

「那個老畫痴的畫?」門口傳來一個聲音,俞父陪同一個人進來,此人頭髮已白,但氣色很好,聲音也很宏亮。

「尋月,這是三叔公,從台灣過來!」俞父說到,眾人起身見禮,俞家是一個書香世家,也是近代華夏史上有名的大家族,現在俞家的人海內外都有,俞秋白成婚,自然有不少從不同地方趕來。

「尋月,你到我房間中將那幅花開富貴圖拿來!」一行子吩咐到,顧尋月去取畫。

三叔公一見一行子,眼前一亮:「道長一身道袍,應該是真正道家高人,我聽侄兒說侄孫媳婦的師傅是一個高人,看氣色應該是了,還向道長討教一些養生修行之道!」

「哪裡,老道不過練過一些武術,身體強健一些,當不上高人!倒是這裡有幾位小友,可以算得上高人!」一行子說到,三叔公以為一行子是自謙,並未留意,柳致知倒是認真打量了一下三叔公,見他身體強健,應該懂些內養功夫,但身上氣息卻有些特殊,比常人隱隱中多些火氣,不由微微皺眉。

「這個三叔公平時應該服用過一些特殊的補藥,甚至是一些品質不好的丹藥!」柳致知耳邊傳來宋琦的聲音,柳致知一下子明白過來,宋琦是看出柳致知的困惑,他懂得丹藥煉製,所以能看出其中玄妙,傳聲給柳致知。

此時,顧尋月也將畫拿過來,展開一看,賴繼學一見落款,叫了出來:「原來是黃大師的作品,老前輩,你送出這幅畫,還說自己是窮人,有你這樣的窮人?」

宋琦和柳致知也注意到落款,兩人也聽說過黃大師的名字,他的畫上拍賣行,每尺底價都得上萬。

「果然是黃畫痴的畫!」三叔公有些移不開眼,喃喃說到。

「這是當年那個傢伙騙我酒喝,喝多了,給我畫的幾幅中一幅,我見寓意很好,便拿來給徒兒結婚掛掛,圖個彩頭!」一行子有種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氣勢。

三叔公眼睛一翻:「你有幾幅,外人可是求一幅而不得!」

「一張紙而已,哪如他們送的玉器!」一行子指著案桌上那兩件玉雕說到。

三叔公抬頭看到那兩件玉雕,目光落到柳致知那件鴛鴦雙眠之上,開始沒有留意,轉眼間好像發現了什麼,急忙走上前去,細細地看了起來,甚至眯著眼睛,換了幾個不同方向,感受著什麼。

柳致知幾人相互望了一眼,五人之中,四人是修行者,他們當然能明白柳致知這件玉雕經過柳致知的加工,與普通玉雕有什麼不同,這個三叔公果然有些門道,從他的表現,他應該了解一些風水法器,但他的表現也說明了他並不能完全算是一個修行人,只是朦朧有些感受,懂得一些修行之術,卻又未入門,只得一個身體強健而已。

「這件東西是從什麼地方買的,完全是鎮宅之寶,有此物,家中安寧,大吉大利!」三叔公說到。

「就在古玩街買的!」柳致知淡淡地說到。

「怎麼可能?」三叔公覺得不可思議,難到對方真的運氣那麼好,回首又問一行子:「道長難道沒有看出不同嗎?」

「有什麼值得驚訝的,不就是一件風水法器之類的!」一行子根本沒有覺得奇怪,柳致知三人底細他清楚,弄出一件風水法器來,很正常。一行子雖不像一般修行者那樣有法術,卻也是一個抱丹高手,能感覺到不同,加上他也交往了一些朋友,其中不乏修行者,對此,他根本不覺得奇怪。

這一番話,差點沒有將三叔公給噎住,風水法器,萬金難求,你不見那些富豪甚至是到西藏奉獻幾百萬上千萬,就為了求一串活佛開過光的天珠,不過轉念一想,便明白了,這個老道是有真功夫的,見識廣,大陸到底廣博,能人異士多。

三叔公實際上陷入一個誤區,對傳統文化的保存方面,大陸確實不如港台,這是建國後特殊時期造成,不過現在倒是真的在搶救,要恢複那種大觀,還需要兩三代人的努力。

「難道大陸風水法器滿街都是?」三叔公有些不解地問到。

賴繼學笑了,說:「這本來不是一件風水法器,柳老弟嫌原來構圖有缺憾,花了一夜時間改了一下,便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你們能製造風水法器?」三叔公更是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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