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志願者 第30章 當向道德歸(下)

柳致知心中一團怒火在燒,對方顯然想要自己的命。想起上次在天坑,也有人想要自己的命,不自覺一股殺意露了出來,甚至比寒冬更令人可怖,可惜的是,此時街道上並沒有多少,更沒有人在柳致知的身邊,也就沒有人感受柳致知的威風。

貨卡不過載重二三噸,並不是那種重型卡車,就是這樣,車子翻了過來,高速撞上綠化隔離帶,那慘狀也是極慘,整個擋風玻璃碎成一粒粒,到處散落,車頭一半撞入綠化帶,已經變形,窗上有血跡胭開,一個人顯然已經昏迷,另一個人正在拚命想向外爬,可惜的是腿被變形的駕駛室卡住了。

此人一見柳致知來,也忘了他剛才想要柳致知的命,不過人到了能保住自己小命的時候,大多數什麼事都能做出。

「救命!」此人向柳致知喊到,聲音卻不太高,顯然負的傷不輕。

柳致知見他腿被卡住,不由露出冷笑,走到他身邊,蹲下身體:「是誰派你來殺我?」

「沒有人,是車子失控,事故,救救我!」此人臉色一變,因疼痛更顯得難看。

「是嗎,好像油箱漏油了,你說我不小心抽煙將汽油點燃,會怎麼樣呢?」柳致知不是獃子,當日他學習催眠術時,對心理學可下了一番功夫,而且不是那種純理論,而是真正的實踐,一眼就看出對方眼中驚慌,知道對方說慌,便直接恐嚇。

「你不能這樣做!」對方一臉恐懼。

「為什麼不能?你來殺我,我放一把火,難道會救你,我是獃子!」柳致知又是一聲冷笑,口氣比此時氣溫更加寒冷。

如果對方不是處於生死無助之地,能理智思考,就不會將柳致知的威脅放在心上,此處是申城大街上,柳致知不能真的放火,但對方此時已處於生死關頭,哪裡還有什麼理智的思考,柳致知一番話讓他魂飛魄散。

「我告訴你,你得救我!」對方已極度恐懼,沒有幾人能從容面對生死,此人顯然也一樣,身體已然在發抖,臉色更是慘白。

「你告訴我,我就救你,我更想找的是幕後人!」柳致知淡淡地說。

「是一個姓藍的老闆,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別人叫他藍老闆!」此人說到。

「是不是姑蘇人?」藍姓還是比較稀少的姓,柳致知立刻想到了此事與他的後媽藍姨有關,有很大可能是自己名義上舅舅藍閔松,又問一下相貌,十有八九是藍閔松。

柳致知頭疼了,他雖不太喜歡這個後媽,但不管如何,是自己家中長輩,藍閔松也算自己舅舅,柳致知對外人可以毫不容情,但對家中人,還真狠不下心來,他畢竟不是殺人不眨眼,雖然藍閔松也有取死之道。

稍微沉思一下,決定此事還是由警方來處理,掏出手機,撥了110報警電話,說明此處有人想謀殺他,結果出了車禍,他報警不以車禍為主,就是讓警方介入。

實際上不需要柳致知報警,早有路人報警,柳致知報警後不一會,警車已到,同行還有救護車,見柳致知在此,簡單問了一下情況,忙著切割車頭救人,當聽柳致知說對方是想蓄意殺人,知道情況嚴重,又問了一下倒霉的司機,司機也不會抵賴,但先救人要緊,另外跟柳致知錄了一個口供,讓柳致知先回去。

柳致知回到家中,腦中思考如何解決這件事,想了一會,覺得不好處理,便先靜坐內觀,今天還是受了一點傷,本來準備直接用催眠術,一是自己受傷,二來對方處於情緒波動極大,柳致知並沒有把握能催眠成功,好在不用催眠,對方也已經供了出來。

柳致知不知道的是,他在街頭那一幕,也被藍閔松看到,本來黃衛國意思不過教訓柳致知一頓,並沒有要柳致知的命,黃衛國雖是紈褲,但也知道輕重,他與柳致知之間不過存在一些怨恨,談不上什麼深仇大恨,教訓一頓就夠了,卻未想到藍閔松卻藉機下殺手。

藍閔松也未想到,柳致知的運氣這麼好,他不知道這並不是柳致知的運氣,而是柳致知的實力,他對兩個小流氓並不放心,當看到兩個小流氓撬了別人一輛貨卡,倒了放了一大半的心,出了車禍,車子一拋,作一個肇事逃逸,很難追查,誰知柳致知運氣這麼好,兩個人被警察送往醫院,如果被警察查到,自己吃不了兜著走,想到這裡,心中不由害怕。

藍閔松急忙打電話給黃衛國:「黃少,出了點漏子!」

「什麼事?」黃衛國剛剛從飯館中出來。

「我請了兩個小癟三教訓柳致知,誰知這兩個人偷了一輛貨卡,想蹭一下柳致知,不料沒有撞到柳致知,反而自己出了車禍,一個好像昏迷,另一個也受重傷,被警方送往醫院,我怕他們將事說出來!」藍閔鬆緊張地說到。

「你小事都辦不好!你不要有什麼私心?」黃衛國也不呆,起了疑心。

「黃少,我哪敢,都是那兩個小癟三自作主張!」藍閔松心中一緊,嘴上立刻推卸。

「好了,不用說了,我來解決!」黃衛國不太高興地掛了電話,回頭對一個隨從說:「你打電話找一下申城的公安局華叔叔,讓他幫一下!」

這個隨從掏出手機打電話,黃衛國又回頭對另一個隨從說:「你打聽一下,那兩個小癟三究竟在哪一個醫院,想方法讓他們不要亂說,不然雖然不怕,但總有些麻煩!」

這個隨從應了一聲,剛要轉向,能凈大和尚插話:「你只要打聽一下對方在哪個醫院,什麼病房,其他我來處理!」

「大師要親自出手?!」黃衛國驚喜地說,能凈有特殊的本領,他是見識過,他作為開國元勛之後,知道的秘密遠比其他人多,見過一次能凈的演示,特別是上次賴繼學拍得法器後的演示,給他震憾很大,更加善待能凈,但從未提什麼要求,可以說黃衛國並不是一個無能之輩,不然也不可能掌控大批產業。

能凈大和尚點點頭,說:「回去再說!」

柳致知當然不明白這一出,回到家山,便直接靜坐調理身體。

武警120醫院卻出了一件大事,那兩個出了車禍的嫌疑人夜裡卻死了,眼睛睜的大大的,滿是驚恐,病房內溫度很低,一些金屬製品上甚至出現一層霜。這件事當然沒有宣揚,卻驚動了特殊部門。

段成鑫、周大強和嚴冰等一幫人在會議室中,投影儀播放著現場的照片等資料,投影儀一停,段成鑫問周大強:「大強,你對此事如何看?」

「不用說,這是一起邪術殺人事件,從剛才資料來看,好像驅使陰魂之類信息體殺人!」周大強很肯定地說。

「這會是誰的乾的?柳致知,黃衛國的人,還是另有他人?」段成鑫問到。

「應該不是柳致知乾的,從表現上來看,柳致知已將對方想製造車禍殺害他訴諸警方,沒有理由再去動手,甚至希望警方插手,找出幕後人;黃衛國人倒有可能,殺人滅口,黃衛國也託人在背後擺平此事,黃衛國身邊之人有誰會術法?」周大強說到。

段成鑫和其他人交換了一下眼色,說:「能凈大和尚?」

「我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術法,但他身為和尚,倒有可能接觸這方面,不過,一個和尚怎麼練這種旁門左道?」周大強有些不解。

「你不說旁門左道,我沒有想起來,你一說,我倒想起一件事,我有一個朋友在申城醫學院做講師,前些日子他給我講了一件事,他們學校教學解剖屍體後,第二天要將遺體火化,結果有幾次發現遺體的頭顱沒有了,這樣說來,有人利用這些來煉邪術!」旁邊的黃春生插嘴說。

「有這樣的事?」段成鑫驚了起來,「黃春生,你去好好調查一下此事。紀東生,你派人監視那個和尚,就是能凈。」

「那要不要監視柳致知?」嚴冰問到。

「不必了,等他回到黔南,不是受聘特警的搏擊教練,讓特警基地定期彙報!」段成鑫說到。

通過幾天的靜養,柳致知恢複如初,今天已是臘月二十四,民間風俗是送灶的日子,也就是送灶王爺上天,民間各地風俗不同,申城與江南風俗一樣,一碗糯米飯,加上一些菜,讓灶王爺口被粘住,上天不說壞話,所謂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

送灶的日子,申城也稱為小年,從這一日起,真正進入過年,柳致知也到父母那邊吃飯,畢竟是一家團聚的日子。

上午九點多,柳致知趕到了柳傳義的別墅,家中人都在,令柳致知意外的是,藍閔松也在,原來,藍閔松今天在姐夫家吃飯,明天回姑蘇,也算給姐姐姐夫拜一個早年,然後再來就會是年後的事。

藍閔松一見柳致知,臉色有些不自然,要在以前,柳致知可能忽略,現在柳致知很是留意,從他的表現,柳致知心中一冷,不過臉上並未表現出來。

柳致知給父母問好之後,又和弟弟妹妹談了幾句,表面上一團和睦。說了一會話,見藍閔松出了門,坐在走廊上曬太陽,柳致知心中冷笑,也端了一杯茶,走了出來,和藍閔松打了一個招呼,隨意往下一坐,談了起來。

「說起來我應該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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