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志願者 第3章 行盡青山到天邊

柳致知打了一個電話給父親柳傳義,將自己近期將去西南慈善考察一事告訴柳傳義,問了一下家中情況,柳致知與父親關係並不親熱,電話中聽到一個女聲問柳傳義是誰的電話,柳致知順便問了一句,是不是藍姨?並托柳傳義代為問好,柳致知一直叫繼母為藍姨,這也是父子關係不太好的一個原因。

向家中人說了一下近期情況,柳致知也就準備行囊。明天就是出發之期,何嫂卻是千叮嚀萬囑咐,弄得柳致知都有點煩,不過柳致知明白這是為自己好,對何嫂,柳致知甚至比現在父母親,好不容易聽完了何嫂的絮叨,晚飯也非常豐盛,何嫂怕他出門在外吃不好,吃得柳致知肚子發漲。

到了半夜,因為吃得太飽,起來上廁所,上完廁所,準備回房間上床,陡然聽到有異常的聲音,由於長年習武,柳致知耳目比常人靈敏得多。不好,有小偷入室!

柳致知有些奇怪,這個高檔別墅區保安設施非常齊全,居然有人能摸到家中不被發現,看來這個小偷不簡單,響動是在書房發出的,還隱隱有小手電筒的亮光,柳致知可以肯定是進賊了,何嫂不會半夜進書房,就是進書房,也應該開燈。

柳致知猛然撞開了書房的門,一聲斷喝:「誰!」事發突然,裡面之人一驚,正在抽一本書,此人頭上戴帽,黑布蒙面,身材雄壯,書房的窗戶已打開,輕輕掩著,顯然此人是從窗口入內。

對方一見柳致知猛然闖入,一聲斷喝之下,也是做賊心虛,將手中書往懷裡一塞,手中小手電筒向柳致知砸了過來,柳致知頭一偏,讓過小手電筒,腳趾抓地,如縮地法一樣,人已到此人面前,一拳已劈出,如斧一樣,正是劈拳,空氣中傳來一聲炸響。

柳致知此時身上穿著睡衣,腳下的腳也是拖鞋,並不合腳,不過他已入明勁,拖鞋雖對他有影響,但並不大,畢竟他此時力量已是一個整體。

對方顯然沒有想到柳致知拳術到了這個層次,倉促之間,手往上一翻,雖在黑暗中,卻不是黑暗一片,小區中自有路燈,城市與偏遠鄉村不同,夜晚想找一個地方是漆黑一團還真找不到。

柳致知發現對方架上來並不是只靠臂膀的力量,而是後腳猛然一蹬,隨著身體起來,腰順勢略帶旋轉而上,標準是勁由根發,心中也是一怔,對方是一名練家子,由於倉促接手,顯然吃了一點虧,一聲悶響,對方身體一晃,退後兩步,後背撞在書架上,書架搖了幾搖,蒙面人頭上帽子也掉了下來,露出一個大光頭。而柳致知卻是微微一晃。

和尚!柳致知眼神一緊,不及細想,拳頭屈臂收回,肘尖前展,本能地抱肘進身,身形一矮,肘尖頂向對方心門下方的胃三角區,平時長年練習,此時顯示出來,完全是一種本能的反應,根本不用大腦思考。

和尚吃了一個小虧,見柳致知得勢不饒人,來的兇猛,剛才已落下風,急切之間,含胸扭身,柳致知的肘尖如擦在一個圓球表面,對方居然順勢化開,可見也是一個高手。

和尚含胸扭腰,同時一步橫開,向旁拉開距離,柳致知一肘擦肉而過,後著自然而出,肘一松,小臂伸出,一把順勢抓出,抓向對方塞入懷中那本書,那本書還有一角露在外面。大和尚一閃未能完全躲開,柳致知恰恰抓住書角露出的幾頁,和尚立刻手往懷裡一裹,哧拉一聲,後面幾頁被柳致知撕下,和尚大急,就要來搶,陡然警鈴大作。

原來,柳致知一聲大喝時,何嫂被驚醒,又聽到書房那邊的聲響,知道家中可能有人潛入,此別墅區的安保遠比一方小區強,何嫂的房間中就有自動報警按鈕,立刻按了下去,別墅區保安室立刻得到報警,安保人員迅速向這邊而來,同時,這個院落的警鈴也響了起來。

和尚一聽警鈴,當下顧不得來搶柳致知手上的幾頁紙,兩步衝到窗前,手一按窗檯,越出窗外,一陣風似的來到院牆邊,緊躥幾步,縱身一躍,如猴子一樣,手腳並用,愣從垂直牆面上躥了上去,手一按牆頭,翻牆而過。

柳致知卻沒有追出去,他腳下穿著的是拖鞋,可追不上那個光頭和尚。柳致知開了燈,看手中幾頁紙,對方找的居然是這本,柳致知對內容可以背出來,就是柳行恕當年得到殘本,上面記載的是五鬼陰兵術,不過後面幾頁卻在柳致知手中,前面內容被對方偷走,看對方身形和光頭,柳致知大體知道是何人,想不到一個出家人,卻來盜取這種旁門法術,柳致知搖搖頭,現在修鍊其術條件很難滿足,拿過去不過是一個廢本,何況不全。

安保人員急急向這邊趕來,還未到,就見一個蒙面光頭一溜煙迎面而來,就是劉翔也甘拜下風,為首喝到:「站住!」這個和尚根本沒有理睬,保安手持警棍想攔住他,被他瞬間一衝一扭,放倒兩人,沖了過去,其他人在後面邊喊邊追,到了牆邊,這個和尚又表演那套越牆的本領,保安們個個目瞪口呆,眼睜睜看著他越牆而去。

此時柳致知和何嫂都已穿好的衣服,和安保人員一起檢查現場,除了書房被翻過,那個佛堂凈室也被翻過,並沒有什麼損失,除了損失一本書外,安保人員心中奇怪,這個小偷居然來偷書,真是奇怪。柳致知輕輕撫摸著腰間一塊特殊飾物,臉上帶著奇怪地笑容。別人並未留意他這個動作,他腰間這塊飾物卻是奇特,是五塊黑色玉石和一種木料鑲嵌而成,別人不清楚,柳致知知道,這五塊玉石是養魂玉,木料卻是上百年槐木樹心,柳行恕煉製的五鬼就寄存在其中。

雖然監控上也看到了那個和尚,但畢竟是蒙面,並沒有什麼實證對方是誰,柳致知也未說出自己的猜想,附近派出所作了一個備案,柳家也未蒙受多大損失,此事暫時就告一個段落,不過小區的安保倒是加強了巡防力度。

這邊事自有小區物業安保煩心,柳致知已到了雲貴高原的大山之中,此處卻是三省交匯之處的邊遠山區,柳致知隨慈善基金會的考察團在數日內走訪不少山窩中學校,柳致知以前在電視上見到過這些學校條件十分艱苦,當親眼目睹時,也不由深深震憾了,他們剛經考察了一所小學,學生人數不過一百出頭,學校建於山腰的一塊平地上,教室不過四間,窗戶上玻璃大多數已無,用報紙糊在窗戶上,一二年級混用一個教室,三四年級也混用一個教室,五六年級好一些,能獨佔一個教室,教室之中,更是凄慘,課桌凳五花八門,一問之下,才知道是學生自帶,有小方凳配小矮凳,也有半長板凳配上小矮凳,不一而足,柳致知出身富家,見此真正震驚了,想不到華夏有這樣的學校,而且不是一所,一路過來,已看到好幾所。

教室前面是操場,所謂操場,不過是平整好的一塊泥地,遇到雨天,立刻泥濘一片,沒有任何體育設施,教室後面是教師宿舍,數間比教室低矮的有些破落的房子,有三間住了人,其中兩間是校長夫婦,還有一間是一個支教的老師,其他幾間有的空著,有的堆放一些雜物,還有一間較大的是學校食堂,學生自己帶飯盒來,在此蒸飯,柳致知看過學生伙食,鋁製飯盒中除了米,就是一些黃豆,學生就吃黃豆蒸飯,一年近十個月,就是這種伙食,學校提供一些菜湯,這是因為教室與宿舍構成一個院子,院中種了一些蔬菜,這是校長夫人見學生困苦,種了一些,能讓學生除黃豆飯之外,喝一碗稀稀的大鍋菜湯,有些學校湯也沒有。

略微有點現代氣息的是,有幾根電線通了上來,學校有電,也有一部電話,除此之外,就沒有一絲現代氣息。柳致知有些不解,私下問帶隊的孫老,孫老名叫孫祥和,是一位著名慈善人士。

「難道國家沒有下撥經費?」

孫老見四下無人,嘆了一口氣說:「小柳,你太年輕,社會有些事情你不太了解,國家是有經費下撥,大多數被一些官員截留移用,甚至上了自己的腰包!」

「那就沒有人管?」

「誰來監督?誰來管,讓他們自己管自己?!」

「那我們慈善款項是不是他們也侵吞?」

孫老沉重地點點頭,柳致知感到心中窩了一團火,說:「那我們做慈善還有什麼意義?」

「以求心安,做總比不做好!」孫老意志也有些低。

「就沒有什麼辦法?」

「有!直接將善款物資交到學校,定期檢查,甚至派人長時間留在學校,既支教,也監督慈善基金的使用!小柳,你有沒有興趣在這麻家寨學校呆上一年,此地雖然窮,倒也山明水秀,民風淳樸,是一個不錯的地方,先不要忙拒絕,好好考慮一下,一切關係我們來搞定,你就以一個志願者身份留下,周圍還有幾所學校,你一同監督,當然你不願意就算了,這的確有些強人所難!」孫老心中一動,說出這樣一番話。

「那我就考慮一下!」柳致知生在大城市,見此處山水秀麗,他不像一般畢業生,為工作奔走,加上前一階段感情上事,也有些意動,在此休養一階段,做些慈善,也是完成爺爺的心愿。

「今晚我們就在麻家寨中留宿,條件雖不好,附近風光不錯,特別是對面山中有一處天坑,我年紀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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