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我體驗真理的故事 第二章 在浦那會見戈克利

我一到孟買,戈克利便通知我說,省督想見一見我,並說照規矩我最好在赴浦那以前就先去看看他。我照他的意見拜會了省督閣下。寒暄以後,他說道:「我請求你一件事情。我希望你無論在什麼時候打算採取同政府有關的步驟時,都到這裡來見見我。」

我回答說:「我很容易答應你,因為我是一個非暴力抵抗者,照例要了解對方的意見,並設法儘可能同他取得協議。我在南非的時候,是嚴格按照這個規矩行事的,在這裡我也要這麼做。」

威靈頓勛爵向我道謝,並說道:「你什麼時候來見我都可以,你會明白我的政府是不願意做什麼錯事的。」

我回答說:「正是這種信仰才能使我支持下去。」我見他以後,便到浦那去。我不能把我在這個寶貴的時間內所有值得回憶的事情都記述下來。戈克利和印度公僕社的朋友們熱情橫溢地歡迎我。我記得他把他們全都召集起來歡迎我,我同他們坦率地談論各種各樣的問題。

戈克利很希望我參加這個團體,我也有同樣的想法。但是社員們卻覺得,我的思想和做事的方法同他們的大不相同,讓我入社或有不便之處。戈克利卻相信,儘管我堅持自己的主張,我還是願意、並且能夠容忍他們的意見的。

「但是,」他說道:「他們還不了解你是抱著準備妥協的態度的,而他們對於自己的主張卻是固執的,毫不動搖的。我希望他們會接受你,但是如果他們不接受,請你千萬不要以為他們是不敬愛你的。他們不願意冒險,因為他們恐怕這會妨礙對你的尊敬。但是無論你是否正式入社,我總是把你當作社員看待。」

我把我的意圖告訴戈克利:不管我是不是社員,我想辦一個學院,把鳳凰村的那些人安頓下來,地點最好在古遞拉特,因為作為一個古遞拉特人,我以為古遞拉特服務也就是間接為國家服務。戈克利贊成我這個想法,他說:「你當然可以這樣做。無論你和他們商談的結果如何,學院的經費請你務必讓我籌劃。我把這學院當作是我自己的。」

我心裡十分快樂:我既不必承擔籌措經費的責任,也不必由我一人獨自開創這件工作,而只須我能確保在遇到困難的時候,有可靠的指導和幫助就行了。這使我心理上的負擔大為減輕。

於是他把德夫醫師(現已故)請了來,吩咐他在該社的賬目內給我開一個戶頭,把我為學院的用處所需的款項和其他的公共開支隨時給我。

現在我準備到聖提尼克坦去了。在我出發前夕,戈克利安排了一個只有少數幾個朋友參加的茶會,親自定了一些我所喜歡吃的點心,就是水果和乾果等。茶會離他的房間雖然只有幾步遠,他卻沒有力氣走過來參加。但是因為他太愛我,他竟堅持要來。雖然他來了,卻因為昏倒了而不得不抬走。昏厥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新鮮事兒,所以他在力所不支的時候,還吩咐我們茶會照常進行下去。

這個茶會事實上是一次座談會,是在該社招待所對面的空地上舉行的。朋友們在會上一面吃著花生、棗子和當時的水果,一面談心。

然而戈克利這次的昏倒在我的生平卻不是一個普通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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