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震關東 第483章 南蠻再臨

關東的混亂局勢對吉良家十分有力,尤其是古河公方足利藤政的一次次犯錯給吉良家帶來許多的便利,吉良義時隨即召開評定會商議南下關東的相關事宜,在會議上不出意外的得到全體家臣的一直支持,許多武士整整一年鎮守在春日山城附近沒有打仗,鞘中的太刀早已饑渴難耐了。

吉良義時很滿意家臣們的態度,當即宣布南下關東的全面進軍令,任命上杉輝虎為總大將統兵四萬五千餘眾,並將越後大部分武士以及吉良家的許多大將編入陣中,他的任務是趁著大雪初降的當口立即出陣搶入關東,他的任務是經信濃街道走佐久郡進入上野國待機,在平井城渡過冬天只待明年春暖花開之日就發動進襲。

而吉良義時本人則暫時坐鎮春日山城等待時機,只等春暖花開冰雪融化的時候,就攜帶兩千赤備騎兵,兩千馬迴眾及新編練的一千旗本武士南下關東親自督戰,這將是吉良家第一次動用五萬人的大戰,也是宣告吉良家稱霸關東的第一戰。

時值年末依然是例行的風雪降臨世界,今年的雨雪尤顯得格外豐沛,上杉輝虎率領四萬五千軍勢才剛進入佐久郡就迎來一場鵝毛大雪,好在吉良軍的準備十分充足每個士卒都帶著厚厚的棉衣,還有這些年四處打獵搜集來的皮毛製作成披風遮擋風雪,軍用手套和厚底皮靴可以保證士兵不會在寒冷的行進中凍爛手腳。

棉布是來自明國的走私貿易品之一,卻是日本不生產也無力生產的重要商品,在大明朝這東西不先新鮮物什,但在日本相對苦逼的社會裡棉布絕對是有錢人才能享受的東西,這一批棉布和棉花頂得上越後販賣一年麻布等紡織品的利潤,由此可見這筆生意到底有多賺。

可就是因為這種急需的貿易品偏偏在大明帝國的禁海下無法販運進來,進貨的渠道太難購買每一樣商品都需要幾倍的價格才能買到手,海商們眼睜睜看著百分之三百純利潤的買賣卻無法賺來,這也就難怪他們會鋌而走險的選擇做走私甚至走上倭寇的邪道。

……

風雪來臨意味著一年即將結束,就在吉良義時鬆口氣盤算著是不是帶著家眷乘船去湯沢御所越冬的時候,一行來自遠方的南蠻船隊突然造訪越後,高大的風帆和數倍於迴船的塊頭以及全然不同日本船隻的造型引起許多人的注意。

幾個商人飛快的跑進港口內酒屋裡高聲嚷嚷道:「南蠻人來啦!一下來了好多南蠻人!有黃頭髮藍眼睛的南蠻人,紅頭髮綠眼睛的,還有棕頭髮褐眼睛的南蠻人,他們的人好多還裝備好多鐵炮和一些奇怪的東西,他們的長相好可怕看起來好凶!我們想靠過去仔細看看就被凶回來了!」

安靜的直江津一下沸騰起來,無數商旅町民走出房屋聚集到港口前,好奇的打量著這群遠道而來的商人,上年紀的老人家被擠到圈子外墊著腳尖左右張望著,一會兒就搖頭嘆息道:「聽說南蠻人是群茹毛飲血窮凶極惡,生的青面獠牙四隻手,傳說中被高僧們用法力鎮壓在西國不得進入,我老漢還從沒見過南蠻人到底長的什麼樣子呢!」

身在春日山城的吉良義時很快就得到這個消息,命令兩千軍勢迅速驅散港口聚集的人群,親自率領五百名旗本武士來到港口親自迎接這行南蠻商人,才來到港口就看到幾十艘大小不一的船隻,以及其中最顯眼的那艘三桅蓋倫大帆船。

這艘蓋倫大帆船看的吉良義時十分眼熱,主桅杆上懸掛著一面熟悉而又陌生的聖喬治旗,吉良義時心中頓時輕鬆許多,自己盼望已久的商貿夥伴終於回來,聖喬治旗的出現也就意味著記憶中那個熟悉的金髮少女也來了。

吉良義時是唯一會南蠻語的人,主動向守在甲板上不下來的船員表明自己的身份,無奈這船員個頭堪比黑猩猩說話嗡里嗡氣的聽不清楚,帶著一口不知什麼地方的方言腔調讓他完全不知道怎麼交流,兩人一個站在碼頭,一個站在甲板就這麼干瞪著眼傻楞住。

「呵呵呵……你的英語比以前差多了!」清脆的笑聲中就看到一個俊俏的男子走到甲板上,對那傻啦吧唧像頭黑猩猩的船員交代幾句就打開船艙登岸,不到半個時辰幾十條大小船七八百名船員魚貫而出,他們勾肩搭背的嬉笑著熟門熟路走進酒屋裡放鬆。

直到所有人都走光,吉良義時才回過神來看到那船舷上的青年男子沖他招手道:「上船來說話吧!我知道你這裡可沒見南蠻商館呢!」

「哦……我這就來!」吉良義時懵懵懂懂的等上船,身後的武士急忙跟上卻被那個大猩猩給擋住去路,幾個旗本武士急的哇哇大叫,想硬衝過去卻被高出自己兩個腦袋還多的壯漢輕易的按住,像提小雞似的扔回岸邊。

看到旗本武士有些紅眼的抽出太刀,那黑猩猩冷哼一聲拽出兩把加大號的阿拉伯彎刀,瞪著一雙牛眼守在船舷上沖他們嘶吼,彷彿在說有種你就上來試試看,吉良義時一看這情況連忙對旗本武士說道:「你們就在這等著吧!這是我的朋友,不會害我的!」

跟著這名青年走進船艙才發現是精緻的一間繪圖室,室內的四壁燃著明亮的燈火,幾幅略顯奇葩的世界地圖和各種島嶼之間的航海圖晃花他的眼睛,幾個航海士正坐在角落裡悠閑的喝著咖啡,其中一個年輕人看到吉良義時還衝他友善的行禮。

吉良義時記得這個人是阿歌特船隊的航海士,叫什麼名字已經完全忘記掉,只能尷尬的沖他點頭致意便揣著滿腦子疑問跟著那青年走進繪圖室內的房間,這個房間似乎是船長的辦公室,裡面坐著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白人男子。

這個白人男子看到吉良義時微微皺起眉頭,隨即說道:「公爵殿下,這就是您提到自亞洲的尊貴客人約瑟夫先生嗎?約瑟夫先生下午好,我是來自普利茅斯的約翰,我的父親是受到亨利八世嘉獎的偉大航海家威廉霍金斯。」

「噢!你好!尊敬的霍金斯閣下,我就是約瑟夫,東方的約瑟夫。」吉良義時有些驚訝的望著這個白人男子,竟然是大名鼎鼎且又臭名昭著的約翰霍金斯,渾然不覺站在他一旁的那個青年男子在偷笑著。

這名青年對約翰霍金斯說道:「約翰不選擇上岸放鬆一下嗎?從進入東亞不是一直抱怨著壓力太大需要放鬆嗎?我就給你放半天假去放鬆一下,明天上午八點準時回來就行。」

「好吧!兩位慢慢聊,我先告辭了。」約翰霍金斯似乎毫不在意這種調笑,聳聳肩站起來行下一個紳士禮說道:「祝兩位能渡過一個美妙的夜晚。」

這青年忽然臉頰一紅似無意的瞥向吉良義時,嚇的他急忙縮起腦袋裝沒看見,心裡涼颼颼的暗道:「這個什麼公爵不會是個基佬吧?我可真不好這一口啊!話說那小蘿莉跑哪裡去了,怎麼到現在都沒看到人呢?」

待約翰霍金斯離開,吉良義時就忙不迭對這個怪異的青年說道:「請問這艘穿上有沒有一個叫克勞迪婭的女孩?」

這名青年似乎很驚訝的回過頭來,仔細的在他身上打量幾遍,饒有興緻的說道:「嗯?為什麼會這麼問?」

「因為我和她比較熟悉,所以……」吉良義時突然張口結舌,心中暗罵自己真是夠蠢,竟然蠢到當著陌生人的面前就把自己那點破事抖落出來,這水平也就是毫無社會經驗的毛頭小子才幹的出來。

再想想從得知南蠻船隊的消息,到自己站在這艘船的船艙里犯下許多嚴重的錯誤,自己竟然蠢到看見聖喬治旗就乖乖的跟著人家跑進船艙里,一面國旗一個熟人可是完全做不得數的,鬼才知道那個航海士會不會改換東家引來一個不知名的貴族來此貿易,如果真是這樣的打算,那他剛才的舉動豈不是授人以柄,把自己的主動權甚至生命安危交給完全不認識的人手中?

好在經過他的觀察可以看出這人看起來不像是個壞人,否則只需要幾個壯漢一捆麻繩就能把沒有攜帶任何武器的吉良義時給捉住,被綁架住再訛詐一筆高額的贖金那可真的沒處去哭,這約翰霍金斯不就是干這行的專家能手嗎?想到這真是冷汗都冒出來了。

「咯咯咯……看看你擔驚受怕的樣子,真的很呆很傻呀!」這青年忽然露出女性的聲音,摘掉頭上的帽子散開一頭金色的披肩長發,略顯英氣的精緻五官依稀可以看見多年前在堺町最後一次見面的模樣。

吉良義時被嚇的有些不敢相認,不確定的問道:「你是……克勞迪婭?」

這妙齡女子又是一陣咯咯輕笑,點頭說道:「我就是第一代約克公爵,伊麗莎白一世女王的宮廷顧問,現任海軍總督克勞迪婭·金雀花。」

「呃……好長的頭銜啊!」悄悄撓撓腦袋有些尷尬地說道:「你的個子怎麼這麼高了,都快能和我齊平了,我記得當初你走的時候才這麼高……」

吉良義時不知道怎麼面對多年不見的女孩,有些笨拙的比劃著當年兩人初見時的個頭,引的克勞迪婭又是一陣嬌笑,過了會兒她好像想起什麼就說一聲抱歉便匆匆的離開房間,留下吉良義時尷尬的等待近兩刻鐘。

直到再次出現的時候,她已經換上一身宮廷貴族的女性服裝,明媚的笑容在美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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