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震關東 第398章 雙喜臨門

今年夏天畠山義綱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殺死畠山晴俊、溫井續基、溫井綱貞、三宅俊景等叛軍主力,結果溫井孝景、三宅慶甫、三宅綱久等幾條漏網之魚帶著殘軍逃向加賀加入加賀一向一揆,受到加賀一向一揆軍的支援,能登的形式又變的十分危急。

聽到大致的解釋,吉良義時就知道畠山義綱縱使有心盯著越中,其實也根本無力繼續經營下去,能登畠山家的家督還要為家督的權力與譜代家臣激斗,這個家督當的也確實夠不容易的,在信里提到足利同族互相援助什麼的到無所謂,只是看在人家把越中白送過來還有那麼好的服務態度確實很誠懇,求到這個份上還沒有動作難免會被人詬病,說不定以後在北陸的攻略就會受到他們家的阻撓。

不過他知道這只是一場代理人的戰爭,加賀一向一揆都沒有派駐大軍,無非是擔心本來的中立派全部倒向對方,他當然也不能輕易派出主力軍團,否則還不一定畠山義綱在事後會想,再說他的戰略目標又不是能登一國,總不能被這點小事拖住後腿。

於是他就命令剛剛在越中平定中立下不少功績的椎名康胤率軍前去救援,椎名康胤怎麼說也能算的上能登畠山家的家臣,椎名家所獲得的越中新川郡守護代就是能登畠山家給予的,反正宗家河內畠山氏自稱畠山政長死後就陷入自身難保的境地,歸屬到能登畠山家是順理成章的。

憑藉椎名康胤在能登畠山家的部分影響力,可以利用上溫井氏起兵而失去領地逃到越中避難的八代俊盛,就讓他們打著奪回失領,討伐溫井氏、三宅氏勾結加賀一向宗的名頭出陣,即使無法取得戰果也算盡到援救的責任了。

……

永祿二年正月的到來給越後雪國增添幾分喜氣,正月還未過去井伊直虎、沼田檀香先後進入預產期,更巧的是井伊直虎上午進入產房,沼田檀香午後也跟著腹痛被抬進產房,好在已經是一個孩子父親的吉良義時沒有上次那麼不淡定,好歹還記得站累了就坐在御所的庭院里歇息著等消息。

有過第一次的經驗就好很多,在沼田檀香進入產房之後沒多久,井伊直虎的產房裡就傳來一聲嘹亮的哭聲,產婆興奮的高呼著:「恭喜鎮府公殿下!是個男孩!又是位健壯的公子!虎御前身體非常好,只是精神很疲憊這會兒已經睡著了。」

「好!非常好!看賞!囑咐裡面的侍女輕手輕腳些,別擾了她的休息。」吉良義時鬆了口氣,他並不在乎直虎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除了嫡長子以外還沒有特別要求,只要直虎與孩子都平平安安就好。

他很清楚直虎的壓力很大,雖然直虎從沒對他表露過驚慌的情緒,可夫妻一場他又怎麼會不了解這個小婦人的想法,養父今川義元,親父井伊直盛都死在桶狹間,她是擔心吉良義時認為她的利用價值消失,因而對她的態度產生根本性的變化,就像許多武家因為正室夫人失去價值而離緣甚至就此拋棄,比如還未發生的魔王、烏龜對自己的結髮夫人那樣。

吉良義時站在御所里靜靜的望著產房,半晌後忽然說道:「傳令下去,虎御前別格待遇,仔細給我照看好了!有什麼需要儘快著人送報余這裡,再著人增派一寫機靈聽話手腳麻利的侍女侍奉虎御前,那些愚笨的侍女全部打發走。」

「是!」幾個女官聽到這道命令心中也是一驚,彼此對視一眼仔細想想以前有沒有做出得罪虎御前的行為,看起來以後是要小意奉承這位夫人的。

直虎的孩子生出來,但另一間產房裡的鬥爭還沒有結束,直到臨近傍晚產房裡才傳出嬰兒的啼哭聲,產婆興奮點跑出來說道:「是個男孩兒!恭喜鎮府公殿下,真是雙喜臨門吶!夫人與孩子都很平安!」

「又是男孩?好!非常好!趕快看賞!」吉良義時頓時有些哭笑不得,生男孩雖好但一個兩個總是男孩那就不好了,他的本意還是要個女孩比較討喜,可孩子生出來總不能改變,總不能怪檀香的肚子太爭氣生出個男孩吧?那樣他這個做夫君的豈不是很沒有水平。

兩位側室得庶子的陣勢就小的多,山上沒敲鐘城下町沒慶祝,就連春日山城都是靜悄悄的,沼田光兼還能召來一群女兒女婿開個茶話會之類為自家閨女賀喜,井伊直虎那邊就孤零零的只有兩三個侍女陪著她。

井伊直虎一覺睡醒已經到了晚上,看到只有幾個侍女在伺候著心裡很不是個滋味,她最擔心的是自己的夫君變了心,可面子上行還不能把這點心思暴露出來,幾個月強顏歡笑心裡的愁苦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直虎茫然的怔忡一會兒,忽然想起自己的骨肉親兒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就昏過去,急忙叫道:「我的孩兒呢?我要看看我的孩兒!乳母在哪?我要見見她!」

這時側間的紙門被輕輕推開,吉良義時抱著一個小被褥輕柔的說道:「噓!我們的孩兒在睡覺,來看看她是不是很可愛。」

「殿下!」直虎驚訝的就要起身,幾個侍女連忙按住她的身子,她才想起自己剛生完孩子全身虛弱酸軟著提不起勁頭。

吉良義時輕聲責怪道:「你我本是夫妻,如今你為余誕下子嗣是大功一件,余歡喜還來不及呢為何要作出誠惶誠恐的神色呢!趕快躺好別凍著身子,一個月不能出房間可要謹記著!若凍壞身子這以後還怎麼再給餘生更多的子女呢?」

「殿下……」直虎又興奮又激動的望著他,一時間說不盡的千言萬語湧入心頭。

吉良義時將那侍女們輕輕驅散,乳母小心翼翼的抱著熟睡的嬰兒去別間里休息,自己輕輕倚著床榻親吻她的額頭,用非常溫柔的語氣說道:「孩子現在睡著了,你也睏倦的很明日再看吧!余陪你說說話,待你睡下再走。」

「殿下對臣妾真是太好了……臣妾以為……以為您……」

輕輕為她收攏凌亂的髮絲,才輕柔的說道:「小傻瓜,你以為余特意點名要你做側室是為何呀?那今川氏一門顯貴又有幾人入得余的眼睛,余從不在意這一紙盟約也不在乎今川義元的生死,唯一中意的就只有你一個人吶!今川家裡只有你一個人才是余歡喜的人兒,余疼愛小阿虎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因為那今川義元之死而冷落余的小阿虎呢?」

聽到吉良義時喚起閨房裡取樂時的小名,直虎秀靨通紅的埋首在他懷裡,眼淚婆娑著說道:「臣妾是個傻瓜,臣妾是個笨蛋,臣妾這麼多日日夜夜裡一直擔心殿下不要臣妾了,是臣妾太笨了,誤會了殿下。」

「不是小阿虎的錯,其實是余的錯誤,實在是余太大意了,一直忽略了小阿虎的纖巧心思,待余察覺到變化的時候已經快到預產期了,未免情緒大起大落影響你和孩子的平安,余才一直忍著到這會兒才來告訴你……

以後須得謹記於心,好生侍奉余給余多生些兒女才是正經,其他的休要多想休要多聽,那今川義元死就死去便是,與小阿虎卻沒有關係,須記得如今的你只是我足利上総三郎的夫人,是我那孩兒的親生母親,至於其他的一概不重要,明白嗎?」

「是!臣妾一定謹記於心。」直虎的臉上露出淡淡的喜悅與安心之情,兩人又敘了會兒話,沒過多久放下心緒的直虎就困的兩眼打架,吉良義時見勢便招來侍女侍奉她吃些湯水,然後服侍她睡下,直到直虎帶著恬靜的神情沉沉睡去才悄然離去。

當晚他又去看望剛生完孩子的檀香,只是她的身體本就不如虎姬與直虎硬朗,頭胎孩子生下來費了諾大的精力,所以在他過來的時候依然沉沉的睡著,吉良義時又千叮嚀萬囑咐這些侍女們一定要仔細照看好,從不能下地不能見風不能著涼不能碰水,到產婦的忌口一一交代一遍才離開。

生個孩子根打仗似的,不但女人要打一場戰爭,男人也要肩負著極大的精神壓力,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早早的起來看望三位夫人和三個健康的男孩,三人的服侍等級無限向他這個家督的階層靠攏,在他眼裡生孩子就是有功就得好好重視,無論男女皆一樣。

三個小孩子的吃穿用度到玩具禮物全部都要經過他的過目才准許使用,太小的物什不能有害怕孩子拿著塞進嘴裡,有稜有角帶尖的物什不能有,就連孩子一天要睡多久,什麼時候醒來什麼時候吃奶什麼時候排便都要照顧一遍,這個正月里就圍著這三對母女轉圈,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管不問,連正旦的朝會都是草草對付一下了事。

綾公主很欣賞他的所作所為,拉著阿菊直感嘆當初自家夫君有這麼細心周到也不會這麼難,阿菊笑著說:「我家殿下雖然粗疏了點,可是自從懷孕到孩子出生也是十分的認真積極,只是阿菊太不爭氣一次生了兩個女兒,到讓殿下為了孩子為難了好久。」

綾公主握住阿菊的纖纖細手,輕輕搖頭笑道:「可別這麼說呢!菊御前那兩位女兒生的一副花容月貌,更是兩位有福氣的小公主!才出生就做了上総足利家的女兒,又和我家的卯松,棲吉家的小法師丸訂立姻緣,這福分可是其他武家羨慕不來的。」

「都是沾了殿下的光,阿菊很感激殿下的呢!阿菊每個月都會去妙覺寺里上香,為殿下和御台所還有幾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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