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自埃莉斯·德·拉·塞爾的日記 1790年11月16日

七個月的書信往來過後,我們知道了一件事:我們的盟友和夥伴都成了過去式。

清洗相當徹底。有些人投靠了敵人,有些人收了賄賂。至於另一些人——那些立場更加堅定,也不怕威脅的人,比如勒·法努先生——他們會換一種方式對付。某天早晨,有人把喉嚨被人割斷、赤身裸體的勒·法努先生從巴黎的一家妓院搬了出來,然後拋屍街頭,讓行人目瞪口呆。由於這件醜聞,他被剝奪了在騎士團的地位,而他的妻兒——在通常情況下,他們應該得到撫恤金才對——也因此一貧如洗。

但勒·法努是個顧家的男人,深愛他的妻子克萊爾。他不但從沒去過妓院,而且我懷疑,他就算到了那兒也只會不知所措。他是最不該遭遇這種命運的人。

這就是他對拉·塞爾家族的忠誠帶來的代價。它讓他失去了一切:他的性命,他的名聲和榮譽,所有一切。

我很清楚,發生了這種事以後,騎士團里就不會有人再反對他們了。因為他們害怕自己會有這種不光彩的下場。

「我希望你照顧好勒·法努先生的妻子和孩子們。」我對韋瑟羅爾先生說。

「勒·法努夫人殺死了自己的孩子,然後自殺了,」韋瑟羅爾先生告訴我,「她沒法背負這種恥辱活下去。」

我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試圖控制在心中翻湧的憤怒。犧牲者的名單又變長了。

「韋瑟羅爾先生,他是誰?」我問,「這一切的幕後黑手究竟是誰?」

「我們會查出來的,親愛的,」他嘆了口氣,「這點你不用擔心。」

毫無疑問,我的敵人覺得他們已經徹底接管了騎士團,而我已經不具威脅了。他們錯了。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