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士 第92章 大被同眠

這個時候突然收到簡訊,是趙甲第舅舅趙大彪,問他睡了沒,拿著那隻諾基亞的袁樹想把手機還給趙甲第,他讓馬尾辮回覆一條沒睡,然後很快趙大彪就打電話過來,趙甲第依然把頭枕在袁樹被牛仔褲包裹出誘人曲線和彈性的美腿上,舅舅是天生大嗓門,在電話那頭問八兩在哪呢還不睡,趙甲第沒好氣道管你鳥事,並不覺得大外甥言語不敬的趙大彪嘿嘿笑道剛忙完你爹指派下來的公關任務,在一家隱蔽的私人會所把一群大叔給灌趴下了,順道在酒桌上賺了筆外快,馬無夜草不肥嘛,這不手頭一有錢,就想到你了,雖說過了12點,但對我這種浪蕩夜貓子來說一天還沒過去,你的生日還算數。

趙甲第享受著袁樹並不熟練的指壓按摩,笑道算了就你那點從趙三金牙縫裡摳出來的鈔票還是老老實實打賞給你小蜜二奶情婦,我這邊不缺你那點黑心錢,趙大彪憋屈鬱悶道你這個說話盡寒磣人的沒良心八兩,舅舅沒跟你開玩笑,錢一拿到手我就託人拿著錢去給挑禮物,奈何陪著一幫亂七八糟的人吃喝玩樂,到了大半夜都還抽不出時間,這不現在終於空閑下來,舅給你買了塊雅典San啥的,反正瞅著挺漂亮,舅的意思是這表你估計不戴,那就送給看上眼的女孩子,反正女孩戴男表更有味道,對了,你在哪啊,我現在就讓人開車過來,上午我就要飛回唐山。趙甲第頭疼道我和朋友在烏鎮,明天去杭州,你的禮物還是先留著吧,等我回唐山再說。趙大彪急了,說那不行,必須今天送到你手上。停頓了一下,趙大彪嘿嘿笑道咱們老佛爺還吩咐我給你帶了東西。趙甲第罵了一聲草。趙大彪哈哈大笑,說等到了烏鎮再打電話給你,最多再等一兩個鐘頭。趙甲第提醒道沒酒駕,實在不行就花錢代駕,趙大彪連忙說有司機,美女司機。

「你舅舅要來烏鎮看你?」袁樹輕聲問道,她的手很漂亮,纖細,骨感和肉感兼得,溫柔揉捏趙甲第的太陽穴。彈鋼琴的縴手未必都好看,但如果袁樹會彈鋼琴,一定能讓男人如痴如醉。

「恩,他這就是這個脾氣,都三十多的人,還是莽莽撞撞,也就他能和小雞玩得起來,小雞其實有個親舅舅,人和名字一樣不俗,黃睿羊,不過小雞從小就跟我舅舅親近,相反對那個一心想要在集團內爭權奪利出人頭地的親舅舅不感冒。」趙甲第玩著手機,心情不錯,就給馬尾辮說了點家事,「我舅叫趙大彪,村子裡綽號趙大炮,外頭叫趙五炮,至於為什麼叫這,估計你不會想知道,我舅這種人,就屬於只有親近的人才覺得他不錯,外面人都不喜,坑蒙拐騙黃賭毒,敗家的活兒全碰,要義氣沒義氣,要智慧沒智慧,小聰明當然還是有的,總的來說就是對道上的人來說,我舅做酒肉朋友很稱職,錦上添花的事情最順溜,雪中送炭,沒門,不落井下石就要燒高香了,記得以前有個唐山跟我舅稱兄道弟的混黑大佬進了局子,把老婆孩子託付給我舅,結果沒幾天他老婆就跟我舅上床,這綠帽子戴得冤枉。不過你放心,咱趙家不出白眼狼,有我奶奶壓著也出不了大規模窩裡斗,何況我舅沒心沒肝沒肺沒道德,對我還是很好的,只要我的朋友,他都會出十分力氣費盡心思當菩薩供著,我舅這人,天生的八面玲瓏奴才命,呵,這是趙三金說的,一語中的,道破天機。」

「你舅怎麼也姓趙?」袁樹好奇問道。

「說起來就又是一段辛酸坎坷了,要不咋說我是有故事的人。」趙甲第自嘲道,「不過不想說。」

「喂!」袁樹抗議道。

「小馬尾辮給我玩玩我就說。」趙甲第耍流氓道。

袁樹瞪了眼,還是乖乖把打理得很用心的漆黑馬尾辮從背後繞過來,遞給趙甲第。心滿意足的趙甲第繼續道:「我爸跟我媽其實是一個村子的,因為我們村子趙是大姓,他們兩個都姓趙,我們家很早的時候根本稱不上闊綽,聽趙大彪說我爸小時候家裡過年都得去親戚家借點雞鴨魚肉,才勉強能吃頓像樣的年夜飯,那時候我媽家在村子裡是大戶人家,我媽很早就出落得漂亮,附近村子都有很多富裕人家的年輕小夥子暗戀我媽,可我媽死心眼,偏偏就喜歡小她三歲的趙三金,就是我爸,我爸20歲出頭就在曹妃甸不務正業遊手好閒出了名,我媽家當然不答應這門親事,我爺爺第一次領著趙三金上門提親的時候,東西直接被我外公丟出大門,我爸一怒之下,當天就離開唐山,獨自前行東北,闖蕩打拚了整整五年時間,我媽就等了他足足五年,等趙三金回來,我媽家總算答應這門親事,沒想到我爸把我媽肚子搞大後,剛要在村子裡擺酒,突然跟北京一個女人閃電結婚,那女人是北京根正苗紅的紅三代,趙三金做了回不折不扣的陳世美,我媽家差點要跟我爺爺拚命,我爺爺一氣之下把趙三金逐出家門,說這輩子別回趙家村,來一次打斷一條腿,趙三金成了那個紅色大家族的上門女婿,只用了不到三年時間,就成為唐山市最大的暴發戶,有一天突然離婚,回到唐山市,要認我媽做媳婦,順便認我這個被全村罵野種的小孩兒子,我媽傻啊,竟然答應了。」

「後來呢?」袁樹問道。

「後來?」趙甲第冷笑道,「後來在我上小學前,趙三金給我找了個年輕漂亮的家庭老師,教我英語,教我姐鋼琴,教著教著,那女人肚子就大了,然後有一天找上我媽,說她懷上趙三金的孩子,我媽沒哭沒鬧,就移民去了加拿大,眼不見為凈,可就是不肯辦離婚證,就是要讓那個狐狸精不舒服,沒想到這場恩怨一直持續到今天,我媽硬生生膈應了那個小三將近整整十四年,偶爾過年還會回國,以正房的身份去打量去審視我那個名義上的後媽,小馬尾辮同學,是不是聽著很有戲劇性?」

袁樹沉默不語,眼神有點哀傷。

「別這死氣沉沉的表情,爺不愛看,來個狐媚撩撥的。」趙甲第睜開眼望著袁樹調戲道。

袁樹思索片刻,微眯著眼睛,果真露出一個嫵媚的神情,彎著腰,馬尾辮被他捏在手裡,只被褻瀆過一次的傲嬌胸脯格外突出。這妮子看樣子是真把趙甲第當清心寡欲的聖賢了,一點都不怕乾柴烈火。

「知道這床叫什麼嗎?」趙甲第笑道。

袁樹愣了一下,搖搖頭。

「是明代的馬蹄足大筆管式架子床。」趙甲第輕輕道。

袁樹露出小小的崇拜。

「不是我博學,是陪你逛江南百床館的時候留意的。」趙甲第扯了扯那根馬尾辮,教育道:「就像我們去金蓮主題酒吧,你想過沒有為什麼自己沒有第一時間看到腳下玻璃地板下的三寸金蓮繡花鞋?作為一名立志為了自己男人衝刺理科狀元的好學生兼優秀情婦,一定要知道一顆再聰明的腦袋,容量終歸是有限的,所以不管在學習上,還是生活上,對信息的篩選和有效的儲存,至關重要。道理一般都是大的,但細節都是小的,這就跟下圍棋一樣,斬殺大龍固然華麗異常,驚心動魄,可還得一子一子有策略的算計,小樹樹,要做美貌與智慧並存的上海首席花瓶,任重而道遠啊。」

袁樹掩嘴一笑,喂了一聲,抗議說我不是花瓶。

趙甲第不以為然。用心極致,這是每一位圍棋大國手必須做的事情,這恐怕也是枯黃消瘦男人不再讓趙甲第在棋盤上花費時間去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重要原因,對趙甲第一直視作繼承衣缽接班人的趙山虎也好,對趙甲第不理不睬的趙三金也罷,恐怕都不樂意趙甲第去做職業棋手。以前都是趙甲第被人教育訓斥,現在輪到他開始調教馬尾辮,這種感覺不壞。他琢磨著既然要像楊青帝養成蔡姨那樣,就得注意別讓自己的馬尾辮太鑽牛角尖,沒了最要緊的靈氣,怎麼能成為將來傾國傾城的上海市花?至於花瓶與否,根本不重要,花瓶也分貴賤,天壤之別,差的是贗品,普通的也不值錢,但好的,像鬼谷子下山罐那樣的絕品,誰買得起搬得回家?

趙甲第估計舅舅趙大彪還有一會才到烏鎮,閑著無聊,就吩咐袁樹去把筆記本拿過來說要看點東西,結果一開始以為他是要繼續看大盤走向的馬尾辮捧腹大笑,躺在大床上樂開了懷,花枝招展,格外考驗男人的定力,趙甲第故意不理睬她,繼續看他的《葫蘆娃》,袁樹一直笑,差點笑出眼淚,一起趴床上的這個男人在她眼中無疑是一如既往的強大偉岸,幾乎無懈可擊,學習,圍棋,鬥毆,人情世故,都讓她大開眼界,可此時,這個形象一直強大到近乎陰沉城府的傢伙竟然很專註投入地看一部年齡比他們還要大的動畫片,袁樹開心夠了,就陪著他一起看葫蘆兄弟,兩個人趴在床上,托著腮幫,趙甲第很認真道:「我一直很佩服蠍子精,小時候就很好奇為什麼這醜八怪長這德性還能把大胸石榴裙長尾巴的蛇精誰娶回家,我後來再看這部動畫,就覺得要是葫蘆娃們要是再長大一點,估計青蛇精就不用那麼費勁,直接祭出必殺的美人計就全部撂翻,後來第二部《金剛葫蘆娃》出來,我總覺得蠍子精跟小姨子青蛇精肯定有一腿,小樹樹,你覺得有這個可能性嗎?」

袁樹無言以對,這傢伙看部單純勵志的動畫都這麼成人版,真不知道他腦袋裡裝著什麼。

看著趙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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