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狼與琥珀色的憂鬱-2

習慣了足夠將尾巴上的毛數了一遍又一遍的無聊日子,她可不想這樣充滿刺激的每一天帶上什麼悲傷的味道。

要說不快樂的話那是騙人的。

不如說,太過快樂了,快樂到有些不安。「......,

身體蜷縮起來,終於找到了一個舒服點的姿勢。發出一聲嘆息。

本想著好不容易變成人形那麼就像人那樣睡,但是除了這個姿勢之外似乎都睡不好。

只要趴著,然後身體蜷縮起來就好了。

同伴則是像是笨貓一樣身體伸得筆直,仰面向天而睡的。最近自己也覺得,如果連睡覺的時候都不能這樣放鬆的話,要在這個人世上混跡也實在太累了。

人生七十古來稀,既然如此短命,那麼每天都奔忙那也是理所當然的。

真想讓他們和樹學一學。

不管昨天還是今天,去年還是後年,都幾乎是看不出什麼區別的。

想著想著,卻發現自己似乎忘記了一些什公。

「唔,牧羊女嗎……」

終於想起事情的起因了。

在那個時候,自己是失態了。

但是在這裡的話卻沒有人會來打擾。

那麼等下就跟那個遲鈍的傢伙盡量地撒嬌好了。

誰叫他在餐桌上光顧著和那個牧羊女在講話,從來沒正眼往這邊看過一次呢。

明明是靠咱這賢狼他才能度過危機。卻還不如那種身材貧乏而且還是金髮的牧羊女?

想來想去,眼皮又越發沉重起來。這讓她又感到不甘心。

那傢伙現在到底跑哪裡去了?

就在她對在這種關鍵的時候不呆在自己身旁的同伴於心里大發雷霆的時候,耳朵捕捉到了一絲腳步聲。

「!」

身體爬了起來。

然而又馬上因為覺得這簡直和狗沒什麼兩樣而覺得羞恥,又再次趴了下去。

這種輕佻的行為,與自己這個擁有著極大威嚴心裡還帶著那麼點開心。「............,』

自己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大概是為了要給自己的柔弱演出增加點效果吧。

但是,之後要想的事情大概會讓人覺得驚奇。

因為轉過身後看到了,同伴那本該充滿擔心的

臉,卻因為生氣而變得尖銳起來。「身體不好為什麼不說出來?」第一句話就是這樣子的。

「......』

因為太過驚訝而說不出話。

他居然會生氣成這樣,讓她不由得又開始懷疑這到底是不是夢。

「你又不是小孩子了,難道昨天直到倒下去之

前都沒有發現自己都沒發現?」

第一次看到自己同伴認真地發怒的臉。

明明無論是活在世上的歲月,腦中的智慧,貧弱的身體,哪一樣都遠遠比不上咱這賢狼,但是那表情卻如此可怕。

說不出話來。

至今活過的歲月可以說是恆河沙數,但是被人發火的次數卻一隻手數得過來。

「可別告訴我你是貪那點酒和肉啊。」「什麼!」

雖然同伴是為了她好而生氣,但是她絕不會認廳I自己是為了慶功宴上的美食而隱藏自己身體不好的事。

儘管並非出於本意,但是好歹被人當神供了很久.她知道慶祝有多重要,絕對不能被擾亂,更不能被破壞。

哪可能是那麼膚淺的理由……

「……抱歉,是我不好。剛才我失言了。」

同伴終於冷靜了下來,重重地嘆了口氣,背過自去。

這時她才發現,她不自覺地露出了犬牙。「咱可不會為了這種事……」的狼一點都不適合。

正因為不合適,現在得對化為適合這種行為的入類感到謝天謝地。

但是,覺得羞恥的事情依然很羞恥。

如果是有意要讓對方踏入自己的陷阱那還好說,在無意識下做出這種行為實在太可恥了。

門被敲了幾下。

沒有回答,把臉轉向門的反方向。經過片刻的沉默,門終於打開了。「…...」

平時睡覺的時候總是把頭包進被子里,既然頭伸出被子了那差不多是醒了。

同伴似乎也是這麼想的,輕輕嘆了口氣,慢慢帶上了門。

然而她依然沒有看向他,而是一直看著旁邊。

既然你那麼喜歡柔弱的女孩子,看到趴在床上。韻自己一定也會噓寒問暖的,有機會贏!

.同伴站在了床邊。

狩獵開始!

她這想著,充滿信心地轉向同伴。顯得那麼柔弱.

不是沒想到要說什麼,是已經說不出來。

既是因為口渴,也因為同伴再次轉過來的臉上的表情,足以讓她停止。

「我真的很擔心你。如果我們還在旅行中的話

那該怎麼辦?」

她終於知道了為什麼自己的同伴會那麼的生

氣。

他是個不斷在旅行的行商。

在旅途之中身體出了什麼事的時候,身邊不一定有可以依靠的同伴存在。

不如說,大多數時候都是獨自一人在荒野中受苦。

想起了旅途中那粗糙的食物與露宿的不適。

如果搞壞身體的話,毫不誇張地說,就意味著死亡了。

他和經常喊著孤獨孤獨但是已經習慣了與人一起生活的自己是不同的

「……對不起。」

她用嘶啞的聲音低聲地說道。這並不是演技。同伴是個老好人,他是正常地在關心自己。

相比之下她卻只會考慮自己,這讓她覺得自己很可恥。

她低下頭去,不敢再看同伴的臉。

「不……你沒事就好。應該不是感冒什公的病

吧?」

這句話顯得有點高興,又有點悲傷。讓她更有點膽怯。

膽怯的原因很簡單。自己是狼,而他是人。在這些方面是無法理解的。

「應該……只是太累了而已。」

「果然是這樣的嗎。如果是生病的話我勉強還

是看得出來的。」

這句話一半是在說謊。

可是他既沒有指出來也沒有為此而生氣。「但是,搞不好的話……」

「?」

用眼神示意他繼續講下去後,同伴用有點抱歉的口氣回答道:

「你是不是吃了洋蔥?」

她看到的並不是同伴生氣的表情。●

反倒是一臉有趣。

「咱又不是狗。」

「嗯嗯,是賢狼嘛。」

發現同伴終於露出笑容的時候,她也想起自己韻好久沒笑過了。

「不過呢,那些酒菜你沒有浪費掉啊。」而他則是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我可是商人啊,當然不會在這種事情上疏

忽。剩下的東西我全打包回來了。」她的犬牙又再次露出來。

不過這次是因為她的嘴唇向上彎起的緣故。「不過話是這麼說……」

他的笑容突然消失了,把手伸出來。這隻手算不上粗糙,卻也算不上纖細。和自己現在這雙手不同,不如說和狼形的時候

比較接近,手上覆蓋著厚厚的繭。

手指先輕柔地撥開劉海,然後碰到了額頭。

在被他的手碰觸到的時候,心跳一下子加速了。

這隻手給自己的感覺,簡章如同狼的鼻子一舞。

被狼的鼻子在臉上磨蹭,對她來說有些親密過

頭了。

當然,她不會把這感覺寫在臉上,而同伴似乎也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似乎完全理所當然一般地,手掌貼在了額頭上。「果然有發熱,看來真

的是太累了呢。」

「你以為是因為誰啊……害得我都要出面幫你解決。」

這句逞強的話剛說完,他就用那乾燥的手輕輕地捏住了她的鼻子。

「不用裝得這麼有精神。」

雖然他的臉上帶著嘲諷的笑容,但是卻能聽出這句話實在是非常地認真。

害羞到不敢面對他。

甩開捏著鼻子的手,背過臉去。卻從被子的陰影里露出一隻眼睛看著他。

「真是的,在諾拉面前出了個大丑啊。」

好好的慶功宴就這麼給黃了,想到這一點身子又往被子里縮了一點。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就不會那麼吃驚了。

別人這麼一說,就算本來身體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也會變得更加惡化。

「所以,肉暫時就放在我這裡。」「嗚……」

可憐巴巴地用企求式的眼神看著他,讓他不由得嘆了口氣。

「相對的,我幫你準備了病號餐,你可要好好給我恢複體力。那樣的話,肉和酒就隨便你吃個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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