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連斯一邊打開皮袋將赫蘿手上的銀幣放進去一邊說道。而剛才還微笑著的赫蘿無表情地看著他。
「兌換台上沒有借款。是給,抑或不給?」
將最後一枚銀幣放入袋中,懷茲以一副認真的表情看著羅連斯笑著說道。
「她欠著我的債也一起付了如何?.即使如此也無所謂嗎?」
「嗯……」
懷茲點著頭考慮著。
但是馬上他就因為談到錢就回歸本性而感到後悔。
不過他也早就習慣了這種事。
他立刻以一副悲傷的表情轉向赫蘿說道:
「我無法估算您的價值。」
赫蘿似乎鬆了一口氣,馬上又恢複了演技派。
「咱心中的天平現在正在劇烈地搖擺,但是,絕不會因為金幣而向任何一邊傾斜……」
「啊啊,這是當然的了。」
懷茲再次抓住她的手,赫蘿說道。
「居然用手觸碰搖擺的天平……你真是個壞人呢。」
這如同酒館的女子試探喝醉的客人一般的話,讓懷茲也為之深深陶醉了。
羅連斯嘆了口氣,他終於不能忍受了,決定讓這肥皂劇落下帷幕。
「好了,我們該走了。」「啊,喂,羅連斯!」「嗯?」
「你特意來這裡兌換金幣,是不是要去買
東西?」
「是啊,因為要去北方,所以要買些衣
服。」
懷茲的視線一瞬間失神了。「現在嗎?」
「是啊。」
赫蘿在旁邊看著笑了出來。
對赫蘿這種能看透人心的聰明人來說,懷茲在想些什麼自然一清二楚。
「天氣冷下去的話價錢肯定會貫,所以想
盡量今天先買下來。」
「嗚…」
雖然看懷茲的臉就知道他一定想儘快關店
然後跟他們走,但是肯定有著什麼不能走開的重要事情。
羅連斯終於對剛才一直被無視的事情報復了一把,說了一聲「那再見了」就轉過身去。
但是赫蘿卻阻止了他。
「兌換在太陽下山後也能做嗎?」
然而懷茲卻突然像被火燒了一樣跳起來。
「在光線昏暗的時候用秤的兌換商是騙子,而我自然不是什麼騙子。」
「我就知道,那麼。」
既然赫蘿這麼說了,羅連斯也不能讓自己小心的報復心理長期佔據自己的心。
而且,還得問問要走哪條道。
對居無定所的行商來說,只有在晚上喝酒的時候才更容易認識人。
「我們買完衣服後會去酒館。你工作做完後有
時間的話就過來吧。」
「那當然了哥們!酒場是老地方吧?」
「在不熟的酒館喝醉那可是很可怕的。」
「很好!我會去的,很快就會去!」
懷茲一邊朝赫蘿揮著手一邊大喊。周圍的兌換商們似乎對懷茲這種行為早已經見怪不怪。就算兩人已經走遠,懷茲還是揮個不停。
是因為感到這很有趣嗎,赫蘿也向懷茲揮著手,直到再也看不到為止。
等到她走過連接兌換商們與首飾店區的橋樑後,才終於回過頭來面向前方。
「嘿嘿,果然和預想的一樣有趣呢。」
看到赫蘿那似乎像是喝了美酒一樣說法,羅連斯嘆口氣。
「你讓他那麼認真的話,以後會有麻煩的。」
「麻煩了」
「你會讓他纏上的哦。」
「咱不是已經纏上你了么。」
赫蘿露出一邊虎牙,偷窺著無話可說的羅連斯的臉,露出了惡作劇的笑容。
「他和你不同,咱正是知道了才會和他玩的。雖然捉弄你也很有趣啦,不過咱偶爾也想和聰明點的男人來往。」
雖然有很多話想說,但是羅連斯發現自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除了做買賣之外一概不行的自己實在是很丟臉。
「我們其實都知道對方是在玩,所以你沒必要
這麼認真。不然咱反倒會不好意思的。」
看著手捂著臉的赫蘿,羅連斯也只能一臉苦笑。
「不過呢,懷茲著人嘴巴可比你還會說,簡直如同咱這種活了那麼長的傢伙那麼會說,對於在商業的世界長大的你來說,你難道真的沒想明白什麼?」
聽到這突然的一句話吃了一驚,雖然赫蘿在笑,但是看著那美麗的琥珀色眼睛卻又不怎麼笑得出來。
赫蘿並非出於自願地被長期束縛在村裡的土地中,充當著掌握麥谷豐收的神。他們一邊稱讚著赫蘿一邊又將她緊緊束縛,讓她無法離開土地。這種過河拆橋實在是過於冷酷。
想到這一點,羅連斯就說不出話來。
但正因如此,赫蘿悄悄握住的手才顯得那麼溫暖。
「恩。如果是我的話,為了自己也會說很多謊的。」
「不過對咱沒用就是了。」
頭罩下的耳朵自豪地動了幾下,而羅連斯則不假思索地笑了起來。
「好了,現在去買衣服吧。」
「嗯。」
好了,現在該考慮一下,到底什麼衣服和赫蘿比較相襯。
赫蘿以前買的一件要一兩個金幣的衣服基本上都是新品。
但是城鎮上的人們卻很少穿新品的衣服。
一件做好的衣服如果破了洞或者磨破,最後破破爛爛的話就當舊衣服賣掉,然後再通過縫補復甦。富裕的商人做好的衣服舊了之後賣給某個商人,那個商人穿舊了之後給自己的兒
子,兒子穿舊了之後給自己的弟子,或者給旅行的修道士。
最後,他們將舊衣服最後一點碎片收集起采,賣給造紙商做造紙的材料。
看一個人在鏈條中的哪個環節就能大致了解那個人在社會中的位置。
一件要麗個金幣的衣服實際上是很少見的。就算是羅連斯.他自己訂做的衣服也只有在之前那場騷動中弄破的那一件而已。
站在明顯處於衣服的循環最底層的舊衣攤販前,赫蘿很明顯地有著不滿的表情。
「唔……」
吐露出很明顯的嘆息聲的赫蘿手中拿的,似乎是用樹皮煮汁染的茶色衣服。
那顏色就好像是沾上了髒東西後再也洗不掉一般的顏色。
「這一件要四十留特。價錢您還滿意嗎?」
聽到店主的說明,她模糊地點了點頭,將衣服放回櫃檯,站到離攤子三步遠的距離。
想必這是說沒有自己想要的東西吧。這簡直如同一個貴族女子一般,羅連斯不由得苦笑。
「老闆,我們要去北方,幫我們找找足夠兩人
穿的厚實便宜的衣服。」
「預算是多少?」
「兩個崔尼銀幣。」
厚就行了,如果不會長蟲那更是謝天謝地。
這種商品都是從由北方來到南方的人手中買下,然後賣給要出發前往北方的人。
赫蘿剛才拿的那件破衣服,想必已經在北方和南方之間來往了好幾趟了。
這種衣服光買一件是不足夠的,起碼要買上一堆。
「上下身這樣組合再加上兩塊毛毯,這樣您看
怎麼樣。」
「是這樣嗎……您看,我是一個行商,這次去啟程是因為和一個很誠懇的商會搞好了關係。對了,那個商會名字叫米羅涅商行來著。」
這個城鎮屈指可數的有名商會的名字,讓店主的臉頰跳了一下。
「而且以後我一年還會來好幾次呢。」
對舊衣店來說,最好的客人就是有錢的行商。如果經常來往於城鎮那就更好了。
因為這種買賣並不是取決於一件能賣多少錢,而是取決於究竟能賣出多少。因此聽到羅連斯的話,店主滿面堆笑。
「是嗎。我知道了。那就在這件外套上再加
「交給我吧。」
這個時期賣的衣服並不是日常穿的那種,而是禦寒用的衣服,可以說本質上和草堆沒什麼兩樣,顏色的外形都是其次,只要有衣服的形狀然後盡量厚就行了,如果不會長蟲那更是
謝天謝地。
這種商品都是從由北方來到南方的人手中買下,然後賣給要出發前往北方的人。
赫蘿剛才拿的那件破衣服,想必已經在北方和南方之間來往了好幾趟了。
這種衣服光買一件是不足夠的,起碼要買上一堆。
「上下身這樣組合再加上兩塊毛毯,這樣您看
怎麼樣。」
「是這樣嗎……您看,我是一個行商,這次去啟程是因為和一個很誠懇的商會搞好了關係。對了,那個商會名字叫米羅涅商行來著。」
這個城鎮屈指可數的有名商會的名字,讓店主的臉頰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