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熱的正午我躺在達格斯坦山谷,
胸膛中了鉛彈,已不能動彈,
我的鮮血一滴一滴地流淌著,
深深的傷口上熱氣還在冒煙。
我獨自躺在谷地的沙土之上,
重重的峭壁把我緊圍在中央,
太陽炙烤著焦黃的崖頂和我,
但我酣睡著,彷彿死去一樣。
我在此刻夢見在我的故鄉,
正在舉行燈火輝煌的晚宴,
在那披錦戴花的少婦中間,
講到我時引起了一場歡談。
但有一位少婦卻獨自沉思,
她沒有參加這次歡快的談論,
只有天知道是一種什麼力量
使她年輕的心沉入憂鬱的夢。
她夢見在那達格斯坦谷地,
一具熟悉的屍體橫卧地上,
胸前發黑的傷口熱氣騰騰,
漸漸冷卻的鮮血還在流淌。
(一八四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