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你是誰,我憂鬱的鄰居,
我像愛少年密友那樣愛你,
愛你,萍水相逢的伴侶,
雖然命運玩弄詭秘的把戲,
將我同你永遠永遠地隔離,……
如今用高牆,日後用個謎。
每當一抹晚霞緋紅的微光,
把它消逝前告別的綿綿情意,……
遙遙送進牢房的鐵窗,
而看守拄著叮噹作響的長槍,
站在那裡昏昏沉沉地瞌睡,
心中回味往昔的時光。
我總是把額頭貼近潮濕的牢牆,
我總傾聽:在這陰鬱的寂靜里,
你的歌聲在空中回蕩。
我不知道這歌聲唱的什麼,
但它飽含著憂傷,它那聲浪,
猶如淚珠,輕輕地流淌……
一切便又復甦在我的心房:
有風華歲月里的希冀和愛情,
我又海闊天空地沉入遐想,
我的心充滿了激情和熱望,
血液在沸騰,淚珠從眼眶往外,……
彷彿歌聲,輕輕地飄蕩。
(一八三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