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共犯 第四節

「看來駒田這條線索,是越來越有可能了。」走出餐館後,十津川警部說道。

「是的,因為駒田聰讓人覺得,為了成名,他什麼事情都肯干,我想大山茂也一定看出了這一點。」

「或許利用同行,去履行自己的殺人計畫,大山也覺得很高興吧?」

「我們先去查證石井所說的話吧!」龜井刑警說道。

在石井所說的地點,果然停了一輛中古的客貨兩用車,裡面有睡袋和盥洗臉用具。

問題是:駒田聰真的開著這輛車子去京都、奈良和新宮嗎?

第二天,石井信夫開著那輛中古車,來警視廳拜訪十津川警部和龜井刑警。

「我有出去旅行的證據。」石井跟十津川和龜井見面後,笑著說道。

「你有證據?」

「是的!……」石井信夫自信地點了點頭,「四月五日這天,我開著車子旅行,也只有這天,我想去泡溫泉,所以投宿旅館,是從奈良前往新宮途中的溫泉旅館。」

石井說罷,把那家旅館的手巾,拿給十津川警部和龜井刑警驗看,手巾上面有伊呂波旅館的地址和電話號碼。

龜井刑警立刻打電話到那家旅館。接電話的人是旅館老闆娘。

「如果是這個人,我記得,因為他說了很多有關演員的趣聞。」

「他是以石井信夫的名字,填寫旅客登記簿嗎?」

「是的,地址是東京的。」

「你能不能稍微形容一下他的相貌?」龜井刑警說道。

老闆娘一面笑著,一面形容石井的相貌和身材,結果和本人絲毫不差。

「他是搭乘巴士來的嗎?」

「不是,他是開著一輛白色的客貨兩用車來的,那輛車有點老舊。」

「你那裡有沒有電子傳真機?」

「我這裡沒有,不過,我哥哥經營的旅館裡有。」

「能不能麻煩你,把石井先生填寫的那一頁,用電子傳真機傳送過來?」龜並刑警拜託道。

三十分鐘後,警視廳便收到了用電子傳真機傳送過來的、石井信夫填寫的那一頁旅客信息。

警方立即把那一頁的筆跡,跟石井當場書寫的筆跡兩相比對。一般人都可以看出,那是出於同一個人的筆跡,不過,為了慎重起見,送去請專家鑒定。鑒定的結果也是,出於同一個人的筆跡。

石井信夫投宿伊呂波旅館的那天,正好是大山茂為了取材,開車前往湯野濱的那一天。

「這樣一來,駒田聰大有可疑了。」龜井刑警向十津川警部說道。

可是,駒田聰沒有車子呀!

如果真是駒田聰,幫忙大山茂開賓士車,那被利用去羽黑山,殺害站員柴田的那輛車子,一定是在某個地方弄到手的。

會是偷來的贓車?或是向租車行租來的出租汽車嗎?

「一般說來,殺人的時候,兇手會使用贓車,可是,大山茂大概不會。」十津川警部這麼想道,「如果他在東京市區殺人,大概會使用贓車吧。」

「可是,他是在東北殺人,而且他又以藝術家自居,所以,大山茂不太可能會使用贓車。如果不是使用贓車,就有可能用出租汽車了。當然啦!絕不可能是大山茂出面租的車,租車的人多半是駒田聰。」

「我想租車的地點不是當地,而是在東京。」龜井刑警說道。

「是不是因為在當地租車,很容易被查出來?」十津川警部笑著問道。

「是的。因為在當地租車,大山茂就無法抵賴說,自己沒有去那個地方,如果在東京租車,可以說是去別的地方。」

「那麼,你去東京的出租汽車營業所查一查看吧!」十津川警部吩咐了一聲。

龜井定雄和其他刑警,分頭打電話給東京的出租汽車營業所查詢。

查問過幾家後,終於有了答案:五月二日,駒田聰的確租了一輛白色可樂娜車,租期是二日到六日。從駕駛執照的地址,查計程車人的確是駒田聰。

於是,十津川警部和龜井刑警,再度去拜訪了駒田聰。

見面的地點仍然是中央電視公司的咖啡室。今天駒田神采飛揚。

「看來你好像有喜事。」十津川警部笑著說道。

「有賀先生已經看過我的劇本了。」駒田聰好像很高興地說道。

「這麼說來,應該歸功於大山先生的引見了。」

十津川這麼一說,駒田聰皺著眉頭說道:「是嗎?」

「你在五月二日那天,租了一輛出租汽車,六日還車,這件事情你該作何解釋?」龜井從旁插嘴問道。

駒田聰只是喃喃一遍「出租汽車」,然後突然生氣地說道:「畜生,我去租車,關你什麼事?難道我不能租車嗎?」

「能不能麻煩你吿訴我們,你開著那輛車子,究竟去了哪裡?」似水無痕十津川警部沉著地問。

「我要去哪裡就去哪裡,你管得著嗎?」駒田聰蠻橫地說。

「事關殺人事件,就另當別論了。」十津川警部嚴肅地說。

「我跟殺人事件無關。」

「這要有證據才行,如果你不能證明,那就有問題了。」十津川警部嚴厲地告誡對方,「你開著車子去哪裡?是不是去了東北?」

「不是,我只是在我家附近隨便走走。」

「你特地租車在你家附近走一走?」

「這樣不行嗎?要去哪裡才可以呢?」駒田聰有點兒生氣地說道。

「一定是在說謊。」十津川警部心裡這麼想。

可是,想證明開著租來的汽車,去鳴子跟大山交換車開,大概有點困難吧?

「大山先生開著你租來的車子,前往山形縣羽黑山殺人,是絕對錯不了的事情,這樣一來,你是共犯,難道你甘心成為共犯嗎?」十津川警部嚴厲地質問道。

駒田聰默然地注視著旁邊,一句話也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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