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錄三 龍潭島血案 第五章 併案調查

清早,局長沈鑫前腳才進辦公室,堯舜後腳就跟了進去。

「案子有進展了嗎?」還沒等堯舜開口,沈鑫就先開口問道。

「有了,進展還算順利,如果我的猜測沒有錯的話,相信這一次不僅能破了兇殺案,而且連十年前的珠寶行劫案也能一併破了。」堯舜自信地說道。

「哦!你這一大早的算是給我送了一份大禮啊!」沈鑫笑道。

「這禮最後您能不能收到,還需要您的幫忙啊!」

「就知道你小子這禮一定不會那麼輕易就送到我手裡,說吧!要我幫什麼忙?」沈鑫笑著問道。

「是這樣的,當年那件珠寶行劫案不是三隊老王負責的嘛,我想您出面和他協調一下,看能不能把檔案轉到我這邊,由我負責繼續偵辦。」

「你是想併案調查?」

「恩,只不過我現在還不能很拿出非常有利的證據證明兇殺案和珠寶行劫案有關係,只是憑現階段手頭上掌握的一些細微的線索表明兩起案件很可能有牽連。」

「你是擔心證據不足,沒有充分的理由讓老王那邊把案件交給你,是吧?」

「是啊,那案子老王都跟十年了,現在讓他交出來的確有些為難,換成是我,我也希望能親手破案。」

「行啦!案子到誰手上不是辦啊!關鍵是能不能破案,我現在馬上叫老王把案子轉到你那邊去,並且讓他協助你一起偵辦這兩起案件。」

「那我就先謝謝局長幫忙啦!」堯舜心滿意足地謝道。

「別忘了,你還欠我一份大禮,希望下次來,會給我把大禮送來。」沈鑫笑道。

雖然說珠寶行劫案十年都沒有偵破,但是看著厚厚的一摞調查資料,顯然偵察員都費盡了心思,而且調查的非常認真,但是面對少的可憐的線索,案件無法偵破也是沒有辦法的結果。

當年的調查首先對所有珠寶行內部的人員進行了一次摸排,但是卻沒有發現任何的蛛絲馬跡,除了沈旭良外,再沒有人有作案的動機。

另一方面對槍源的追查,雖然查到了嫌疑人馮波,但是由於馮波為人孤僻,和左鄰右舍沒有任何的交際,所以他在遇害前接觸過什麼人根本沒人知道,線索至此也中斷了。

至於被劫珠寶的下落始終沒有查到任何的線索。

「怎麼樣?那些調查資料能幫上你嗎?」

堯舜正看著資料,就聽門外傳來了說話聲,他抬頭一看,不是別人,正是刑偵三隊的隊長王越凱。

「怎麼樣?案子有進展了嗎?」王越凱坐定後,問道。

「唉!暫時還是沒有一點眉目。」堯舜無奈地搖了搖頭,繼而說道:「老王,這案子你都跟十年了,現在讓你轉過來,沒有意見吧!」

「看你,多慮了吧!案子給誰不重要,關鍵是要能破了,說心裡話,我還真擔心如果這案子在我手上直到我退休的那天都沒破,那就真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了。」王越凱說道。

「這倒是,干我們這一行的,如果帶著沒有偵破的案件退休,那絕對是人生最大的一個遺憾。」堯舜點頭同意道。

「呵呵,這話題扯得有點遠了,說正事吧,案子有沒有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王越凱問道。

「我仔細研究過當年的珠寶行劫案,這起案件從劫匪搶劫的整個過程來看,很明顯是經過了精心策劃,而安保主任沈旭良又是除了珠寶行負責人外唯一知道當天珠寶運送相關事宜的人,之後除了在他的屍體上發現的價值100萬被劫的珠寶外,還有就是他在案發前半個月還清了全部的欠債,還讓妻子重新入院治療,並且銀行賬號還多出了50萬元存款,結合種種的疑點,懷疑他是劫匪的幫凶也在情理之中,而他的死也可以看作是拿了劫匪的酬勞後,又想私吞100萬的珠寶,所以才招來了殺身之禍。不過,雖然沈旭良有作案的動機,也符合犯罪嫌疑人的特點,但是這其中卻存在一個疑點。」

「你的意思是指在沈旭良身上發現的那100萬被劫的珠寶吧?」

「是的,如果沈旭良真的和劫匪是一夥的話,那麼就算他真的想要私吞那100萬的珠寶,結果被劫匪發現從而殺了他,那麼為什麼劫匪還要留下那100萬的珠寶呢?而且就算沈旭良是為了給妻子治病,所以才參與了搶劫,可是珠寶的總價值在4000萬,他幫劫匪裡應外合,冒這麼大的風險,算上之前他所欠的債,再加上存進銀行的50萬,他的酬勞也最多就是在100萬左右,這酬勞未免也太少了點吧!就算他拿了其中價值100萬的珠寶,和4000萬相比,根本算不上什麼,劫匪根本沒必要殺了他,這樣反倒是暴露了沈旭良是內應的身份,難道劫匪不擔心我們順著沈旭良這條線索查到什麼嗎?如果說沈旭良實際分到的錢遠不止我們算的100萬左右,而他事後因為一時起了貪念,所以偷走了那100萬的珠寶,從而惹怒了劫匪招來了殺身之禍,那麼問題又回到了起點上,劫匪為什麼留下那100萬的珠寶呢?反正人都殺了,為什麼不幹脆把珠寶拿走呢?就算劫匪不擔心沈旭良的身份曝光警方會查到他們身上,也沒必要留下100萬的珠寶吧,隨便留下幾件不就足夠了。而如果沈旭良真的分到的錢不止100萬左右,那除了還債、付妻子的住院費和銀行存的50萬,其餘的錢又會在哪呢?」堯舜說道。

「恩,我也有留意到這些問題,所以我感覺這沈旭良很可能是劫匪用來誤導我們辦案的棋子,可是我們調查過珠寶行的所有人員,他們都沒有任何的犯罪動機,畢竟犯這麼大一起案件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首先要掌握到珠寶運送的確切時間和地點,其次是購買槍支,然後再看準時機下手,這一切都必須配合的嚴絲合縫,否則一旦其中某一環節出了紕漏,整個計畫就會功虧一簣。然而從劫案最終的結果來看,劫匪在整個行動的過程中配合的非常熟練,相信他們肯定是在行動前有進行過一些演練,這樣的話,那麼他們必須要提前知道珠寶行運送珠寶的詳細計畫,而這計畫除了珠寶行的負責人外,就只有安保主任沈旭良知道,而最主要就是沈旭良即便是知道,也只是提前一天才知道的,那劫匪又哪來的時間進行演練以及購買槍支呢?如果沈旭良不是裡應外合的幫凶,那就只能是珠寶行的負責人,可是負責人有沒有可能僱人搶劫自己的珠寶行呢?如果有,動機又是什麼呢?」

「那你們查過負責人了嗎?有沒有可疑呢?」

「查了,珠寶行的負責人有兩位,一位是珠寶行的大股東,邱怡澤,珠寶行是他父親創辦的,他在珠寶行佔有60%的股份,自從他和人合夥把珠寶行的規模擴大後,生意一直都很好,他的財務也沒有出現任何的問題,所以他根本沒有任何的犯罪動機。而另一位珠寶行的股東馬國明,他佔有珠寶行40%的股份,也正是因為他的入股,邱怡澤才有了足夠的資金將榮昌珠寶行搬到了繁華的市中心地段,並且面積也從原來的三十幾平米擴大成了上百平米。而馬國明的財務同樣沒有任何的問題,也沒有犯罪動機。」

「這麼看來,只有沈旭良的犯案動機是明確的。」堯舜思忖道。

「的確如此,這也是為什麼我們當初明明知道他的死存在疑點,可是卻又緊抓著他這條線索不放的原因。」

王越凱顯然有些無奈,畢竟他深知沈旭良很可能是被兇手利用了,可是在證據和線索的面前,他又不得不非常被動的接受了沈旭良是犯罪嫌疑人的這個說法。

「只能說這起劫案的劫匪非常有頭腦,而且計畫周詳,也有很強的反偵察能力,我們所能想到的方面他們也全都考慮到了。」

「是啊!而且除此之外,珠寶的下落也成為了一個至今未解開的謎題。試想一下,一群窮凶極惡的匪徒,持槍搶劫珠寶行,目的不外乎就是錢,可是他們鬧了那麼大的動靜出來後,卻沒有了下文,真的讓我無法理解。」

「也是,一起這麼大的珠寶劫案,首先就是從匪徒行兇的整個過程尋找突破口,因為分析整個搶劫的過程,可以判斷出匪徒搶劫是否是有預謀有計畫的;其次就是調查被劫物品的下落,因為珠寶不同於金錢,得手後不能直接花掉,必須找到買主,賣掉後換成現金才能使用。可是這起劫案的匪徒在搶劫得手後,並沒有將珠寶出手,而且至今為止被劫的珠寶都下落不明,到底是什麼原因呢?如果他們不把珠寶賣掉轉換成現金的話,那搶劫這批珠寶和搶了一堆廢銅爛鐵有什麼區別?冒這麼大的風險,搶了一堆雖有價值,但是卻根本無法使用的東西,這群匪徒的目的是什麼呢?總不會把珠寶搶來收藏或是送親朋好友吧!」

「可不是,那批珠寶至今無論是正規的珠寶市場還是地下黑市都沒有出現過,如果說匪徒擔心那件玉器『勤娘子』太過招搖不敢過早出手的話,那其餘小件的金銀首飾總可以先賣掉吧!他們既然有膽量干這麼大的案子,計畫還如此周詳,難道就沒有考慮事先找好買家?他們有膽量搶,又怎麼可能沒膽量賣呢?我總感覺這起珠寶劫案有些蹊蹺,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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