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5

「你不用這樣,我只是那樣說說----,人死了,暝目不暝目---都一樣---」

「你不想看我?」

「怎麼會不想?天天想,時時想,想得心裡都長出手來了。但是我-----」

她也像他一樣,一件一件在被子里脫,脫了扔到被子上面,然後抓住他的手放在她胸口:「你也---用手看---」

他象被火燙了一樣,從她胸前把手拿開:「別,別這樣,我---我怕我會----忍不住---」

「忍不住什麼?」

「忍不住---要跟你----做----夫妻才能做的事-----」

「那就做吧---」

他搖搖頭:「你---以後還要---嫁人的,要跟人結婚的,我還是---把你----完整地留給你的----丈夫吧。」

她堅定地說:「我不會跟別人結婚的,我只跟你結婚。你走了,我會跟你---去的,你想要做什麼,就做吧---,不然----你會死不暝目的----我也會----」

他想了一會,用一條手臂摟住她,用另一隻手慢慢「看」她。她覺得象被電擊了一樣,他的手撫摸到的地方,都有一種麻麻的感覺,連頭皮都發麻。他用一隻手把她兩個乳房向中間擠,想一下都握住,但擠來擠去都沒法把兩個握住。他擠得她身體發軟,下面好像有什麼東西流出來,她慌張地說:「等等,好像----我的老朋友---來了---別把床單搞髒了----」

他跳起來,衣服都沒穿,就幫她找衛生紙,找到了,拿過來給她,說:「不夠的話,明天商店一開門我就去買。」

她看看床單,沒見到紅色,又抓張衛生紙擦了一下自己,也沒見到紅色,只是一些水一樣的東西。她抱歉說:「我搞錯了,上星期剛來過了的。」

她沒聽到他答話,一抬頭,見他赤裸著站在那裡,正緊盯著她赤裸的身體,她看見了他的全部,她想他一定也看見了她的全部,她飛快地鑽進被子,渾身發抖。

他跟了進來,摟住她,氣喘吁吁地說:「你---真美,發育得---真好,你這樣斜躺在那裡,象那些希臘神話里的女神一樣。為什麼你不喜歡---這裡大?這樣---高高的才---美呀。」他緊摟著她,喃喃地說,「好想帶你飛----」

「那就帶我飛----」

他輕嘆一聲,小心翼翼地伏到她身上。。。

43

靜秋回到農場時,已經是第二天傍晚了。老三一直把她送上山,看得見農場那棟L形的房子了,兩人才戀戀不捨地分手。

老三說他還在等醫院確診,叫她先回農場上班,不然他要生氣的。她怕他生氣了割他的手,只好回農場上班。他們約好兩星期後她休息時在縣醫院見面,即使他那時已經出院了,他還是會到高護士寢室來等她。他答應她,如果真是白血病,他就馬上寫信告訴她,無信即平安。

靜秋回到農場的當天晚上,就去找鄭主任談,免得他又退她的信。她旁敲側擊地說:「我有個朋友在嚴家河中學,她說她寫了幾封信到農場,用的是『K縣嚴家河公社付家沖大隊K市八中農場』的地址,但都被按原址退回了。您看這會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地址不對?」

「地址是對的呀,」鄭主任似乎很納悶,「誰會把信退回去呢?」

她想,裝得還挺象的,又追問道:「農場的信都是誰送來的?」

「信只送到大隊,一般都是我父親到大隊去的時候把信帶回來,我回家時就拿了帶上山來。我父親知道農場幾個人的名字,絕對不會把你的信退回去。」鄭主任問,「你是不是在懷疑我退了你的信?我可以用我的黨籍做保證,我絕對沒有退你的信。」

鄭主任說到這個地步,她就不好再說什麼了,相信鄭主任應該不敢再退她的信了。

靜秋白天忙著為學生們做飯,有時還下田勞動。到了晚上,當她躺在床上的時候,她總是閉上眼睛,回想跟老三一起度過的那兩天一夜,尤其是那個夜晚,總是讓她心潮澎湃。有時她用手撫摸自己,但一點感覺都沒有,她覺得好奇怪,難道老三的手是帶電的?為什麼他觸到哪裡,哪裡就有麻酥酥的感覺?她好想天天陪他飛,至少是在他的有生之年,天天陪他飛。

她聽人說過,女孩跟男的做過那事了,身材就會變形,走路的樣子也會改變,連拉尿都不一樣了。她只聽別人說「大姑娘拉尿一條線,小媳婦拉尿濕一片」,但別人沒細說身材到底會變成什麼樣子,也沒說走路會變成什麼樣子。她自己覺得她走路的樣子沒變,但她有點膽戰心驚,怕別人看出她走路的樣子變了。

好不容易熬過了一星期,但到了星期天傍晚,前一天回家休假的趙老師沒回到農場來,過了兩天才請人帶信來說是做了人工流產,需要休息一個月。靜秋一聽這個消息就傻眼了,趙老師不回來就意味著她不能回K市休假,農場就她跟趙老師兩人管伙食做飯,總得有一個人頂在那裡。她心急如焚,跑去找鄭主任商量,說她講好了第二個周末回去的,現在不回去,她媽媽一定很著急。

鄭主任安慰她說:「趙老師在K市休息,你媽媽就知道你在農場,她不會擔心的。學校馬上會派人來頂替趙老師,你堅持一兩個星期,我多給你一兩天假。現在農場就你一個人管伙食,你一定要以工作為重,幫農場這個忙。」

靜秋有苦難言,不知道怎樣才能讓老三知道她走不開。好在老三沒寫信來,說明醫院還沒有斷定他是那病,她只好耐著性子等幾天,相信老三一定能理解。

過了幾天,學校派了一個姓李的女老師臨時頂替趙老師幾天,靜秋連忙央求鄭主任讓她這個周末回家休假。鄭主任本來還想叫她再推遲一個星期,把李老師教會了再休假,但靜秋堅決不肯了。鄭主任從來沒見過靜秋這麼不服從分配,很不高興,但也沒辦法,就讓她回家休假了。

現在比約定的時間已經遲了一個星期,但靜秋相信老三會等她的。星期六早上,她很早就上了路,一個人從付家沖走到嚴家河,坐第一班車趕到K縣醫院,她先去老三的病房。但老三不在那裡,同病房的人都好像換過了,說這病房沒有姓孫的。

靜秋又到高護士的寢室去找,但老三不在那裡。她跑去找高護士,別人告訴她高護士那天休息。她求爹爹告奶奶地問到了高護士在縣城的住址,一路找去,高護士家沒人,她只好守在高護士家門口等。一直等到下午了,高護士才從婆家回來。她走上去自我介紹說是小孫的朋友,想看她知道不知道小孫到哪裡去了。

高護士說:「噢,你就是靜秋啊?小孫那天借房子是招待你的吧?」

靜秋點點頭。高護士說:「小孫早就出院了,他給你留了一封信的,不過我放在醫院寢室里,你現在跟我去拿吧。」

靜秋想,可能是老三給她留的二隊的地址,叫她到那裡去找她的。她跟著高護士又一次走進那個房間,思緒萬千,那天晚上發生的一切盡在眼前。

高護士把老三的信拿來給靜秋,沒信封,還是摺疊得象只鴿子。她突然有一種不祥的感覺,果然,老三說:

「很抱歉我對你撒了謊,這是我第一次對你撒謊,也是我最後一次對你撒謊。我沒有得白血病,我那樣說,只是想在走之前見你一面。

這一向,我父親身體非常糟糕,他想讓我回到他身邊去,所以他私下為我搞好了調動。本來早就該回A省去上班的,但是我總想見你一面,就一直呆在這裡,等待機會。這次承蒙上天開恩,總算讓我見了你一面,跟你一起度過了幸福的兩天一夜,我可以走而無憾了。

我曾經對你媽媽許諾,說要等你一年零一個月,我也曾對你許諾,說會等到你二十五歲,看來我是不能守住這些諾言了。兒女情長,終究比不上那些更高層次的召喚。你想怎麼責備我就怎麼責備我吧,一切都是我的錯。

那個跟我同名的人,能為你遮風擋雨,能為你忍辱負重,我相信他是個好人。如果你讓他陪你到老,我會為你們祝福。」

這封信如同一記悶棍,把靜秋打得發懵,不明白老三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她想一定是醫院確診老三是得了白血病,他怕她難過,撒了這個謊,好讓她忘記他,幸福地生活。

她問高護士:「您知道不知道小孫----是為什麼病住院?」

「你不知道?是重感冒。」

靜秋小心地問:「我怎麼聽說他得的是----白血病?」

「白血病?」高護士的驚訝分明不是裝出來的,「沒聽說呀,白血病不會在我們這裡住院吧?我們這裡條件不好,稍微嚴重點的就轉院了。」

「他什麼時候出院的?」

高護士想了一下:「應該是兩星期之前就出院了,那天我上白班,我是一個星期倒一次班---,對,是兩星期前出院的。」

「那他----上個周末---回醫院來了嗎?」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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