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並不平靜。一輛巡邏車在路邊停下來。警燈亮著,警笛大作,打破了夜晚的寂靜。
胡珀警官下了車,看見普勒踏出房門,他馬上拔出槍。另一個警察和他相似得簡直就像兄弟。
他也拿出槍。胡珀盯著普勒說:「我簡直不敢相信。」
普勒說:「蘭德瑞下班了。為什麼你還在工作?」
「你管不著。」胡珀厲聲說。他轉頭對同伴說:
「博伊德,這就是我和你說過的混蛋。」
普勒說:「屍體在樓上的浴室里。」
胡珀用槍指著普勒的方向說:「如果你破壞了現場,你就有大麻煩了。」
博伊德說:「胡珀,怎麼不抓他?」
「是我報的警,」普勒說,「我在這兒等你們來。如果是我乾的,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胡珀傲慢地說:「哼,你以為這樣做我們就不會懷疑你了。見鬼,你們軍人怎麼這麼愚蠢?」
「那我的作案動機是什麼呢?」普勒問。
「這不是我的問題,」胡珀說,「是你的問題。」
「事實上,我們的司法體系遵循『證明有罪之前是無罪的』這個法則,所以這是你應該解決的問題。」普勒說。
另一輛巡邏車開過來,後面跟著一輛救護車。
布洛克局長下了車。他穿著便裝,所以普勒估計他是在家裡接到的電話通知。
他從胡珀和博伊德身邊走過,直接走向普勒。
「什麼情況?」
「浴盆里發現屍體。沒有搏鬥跡象。可能是突發疾病,失去意識。屍檢結果會有更多信息。發現屍體之前的幾分鐘,我看見一輛汽車從這裡開走了。藍色的福特嘉年華,副駕駛車門上有一個凹陷。」
「知道車裡是誰嗎?」
「一個叫簡·賴恩的女人。她是我姑姑的護工。而且她也認識死者。我不知道她是否是從這個房子里出去的。如果是,她就需要好好解釋了。」
當布洛克和普勒交談的時候,胡珀和博伊德就那麼目瞪口呆地站在那裡。
最後,布洛克看著他們說:「嗨,胡珀,你在這兒等什麼?把這個鬼地方給我戒嚴。這裡可能是犯罪現場。還有你,博伊德。」
胡珀和博伊德收好手槍,慌忙照辦了。
布洛克又轉回頭和普勒說:「有的時候我在想,和這些人一起工作,我再忙還有什麼用。」
「你還有蘭德瑞。」
「如果我的人都和蘭德瑞一樣,你永遠不會聽到我抱怨。」
他抬頭望著這棟房子。
「如果發現是他殺,那就是幾天內第四起案件了。我真不喜歡這種形勢,遠遠超出了這裡的犯罪率,把遊客都嚇走了。鎮議會也不會喜歡的。」
「斯托洛夫婦的案子有什麼線索嗎?」
「沒有。沒有人看到或聽到任何東西。但是他們是被謀殺的,這一點毫無疑問。」
「『曲奇』,就是浴盆里的死者認識斯托洛夫婦。」
「你怎麼知道?」
「他告訴我的。」
「這是一條線索。」
「是的。」
「我們的技術人員一會兒就到。同時,我最好也親自看一看。」
「最好這樣。」
他走開了。普勒沒有動。
「你不來嗎?」
「馬上,先要查點東西。」
布洛克進了房子。普勒跑向他的越野車,先是經過胡珀,然後是博伊德,他們正在用黃膠帶圍起警戒線。兩個人惡狠狠地看著他,他沒理他們。
他打開塔霍後門,在裝備包里摸索。他找到了從姑姑家拿出來的照片,快速翻動照片。
兩分鐘後,他找到了。他舉起照片,讓越野車裡面的燈光完全打在上面。
照片上是他姑姑。
斯托洛先生和斯托洛太太攙扶著她。他從那天早晨報紙的報道中看到過他們的照片。
很明顯,和「曲奇」一樣,她也是他們的朋友。
現在,他們都死了。他看了看「曲奇」的房子,然後又看了看姑姑的房子。如果這一切繼續下去,可能奧瑞恩大街上不會有倖存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