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埃格林空軍基地花了大約三十分鐘時間。
普勒在約定的地點取了裝備包,簽了必要的文件,把包裝進他租來的車裡,然後回伊甸園。途中,路過德斯廷,他看了看蘭德瑞住的高層公寓。這讓他想起來,他需要一個新的住處。
他大約中午回到了伊甸園,他一分鐘都沒有停歇。
首先,他又去了一趟貝利殯儀館,他需要再檢查一遍姑姑的屍體。
結束之後,他直接開車回到姑姑家。太陽很高,天氣很熱,空氣濕度悄悄地攀升,僅僅是走了一段路,都會讓人汗如雨下。但是普勒曾經在比這更惡劣的環境里生活了很多年,所以這一切對他都不算什麼。
他用梅森律師給他的鑰匙打開門,又一次進入姑姑的房子。因為現在他已經拿到裝備包了,所以可以嚴格地進行調查了。
他打開裝備包,用了五小時,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檢查。
唯一令人震驚的事就是他什麼都沒有發現。房子里只有姑姑的指紋。他去殯儀館就是去采貝特西·西蒙的指紋。
房間沒有任何被闖入的跡象,沒有任何搏鬥的痕迹。
他在挨著洗衣房的一個壁櫥里找到一箱子影集。他看了幾本,然後把箱子塞進裝備包,打算以後再看。
他把調查的範圍轉移到後院,查看姑姑從房子到噴泉可能留下的足跡。他雙膝跪地,檢查了周圍的石頭、水中打散的石頭和助行架在草坪上留下的小洞。如果姑姑的屍體仍然在這裡,他可能會發現什麼異常。但是,屍體已經不在了,所以他什麼都沒有發現。
他感到有人在盯著他看,於是他回過頭,看見「曲奇」正透過籬笆看著他。
「您長個子了嗎?」普勒問。
「我站在箱子上。你在做什麼?」「曲奇」問。
「滿足我的好奇心。」
「你真的認為她是被謀殺的,是不是?」
「您怎麼想?」
這個問題讓「曲奇」緊張了起來。
「我不知道。我以為這就是個意外,不知道有什麼可查的。」
「嗯,我卻知道想查什麼,只是現在還沒有找到什麼。」
「你和梅森談過了嗎?」
普勒站起來,走到籬笆旁邊。站在箱子上,「曲奇」和普勒差不多一般高。
「談過了。他很幫忙。您了解他嗎?」
「我說過了,他是位好律師。他也幫我打理房產方面的事,很多人都讓他幫忙。」
「除此之外,您還知道什麼?」
「知道一些,但是我們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朋友。」
「有屍體被海水衝到海灘上,您聽說了嗎?」
「曲奇」難過地點點頭。
「是斯托洛夫婦,我認識他們,他們是好人。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警察正在查。」
「報紙上說得並不詳細。你知道什麼消息嗎?」
「即使我知道,我也沒有權利透露。」
「你是在和警察合作嗎?」「曲奇」問。
「不是。我想自己干。但是守口如瓶一向是我的準則。」
「曲奇」向普勒身後的噴泉掃了一眼。
「想到她死在那裡,我現在還覺得毛骨悚然。」
普勒說:「估計我需要安排一下葬禮的事宜。」
他沒有指明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貝特西告訴我說,她希望火葬。她的遺囑里應該包含這一條。」
「梅森沒有提及這件事。」
「他沒有給你遺囑的複印件嗎?」
「給了。」
「你應該讀一讀。貝特西特意說明了她的葬禮安排。我很確定,她在遺囑里提到這一點了。」
「謝謝。估計我應該早些讀一讀遺囑。」
「你還年輕,不太會去想遺囑和葬禮這樣的事情。」
「我是軍人,我們比大多數人更容易想到這些。」
普勒離開「曲奇」,回到房子裡面,打好裝備包。他最後環顧了一周,然後把裝備包拖上塔霍車。他坐在駕駛座位上,拿出姑姑的遺囑和聲明。
他掃了一遍,包括留給他房子那部分,然後看到了有關於她最後安排的條款。
貝特西·西蒙確實希望火葬。她已經預支了貝利殯儀館的服務費用。服務涵蓋提供一個骨灰盒,以及把骨灰撒在她長大的賓夕法尼亞的鄉村。
他把遺囑疊起來,放進口袋。他要和貝利殯儀館的人談談這件事。他想,殯儀館的人應該對為這裡的居民火葬非常有經驗。
他現在餓壞了,而且還沒有地方住。他首先要解決食物問題,然後再解決住宿。他還必須去警察局登記一下。他估計,蘭德瑞很快就會要求他提供宣誓陳詞,講述他昨晚對付追殺他的八個笨蛋的過程。
他看了一下手機,驚訝地發現居然沒有她的信息。
也沒有布洛克的消息。
他想,不知道胡珀那個笨蛋還吐不吐了。轉念他就不再想胡珀的事。
他把鑰匙插進去,打著火,抽出M11,踩下油門,開著塔霍沖向那輛車。
有的時候,直接的方式是最好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