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8章 意想不到的巨大收穫(終)

弓亞明搖搖頭說:「您沒明白我的意思,菲爾普,我的祖籍是地球,我很喜歡閱讀那裡的原生文明古老著作來充實思想,其中《資治通鑒》、和《二十四史》兩本典籍,對我的啟發很大。它們讓我清楚的知道,你和我的其他屬下都不同,因為他們只是代表著他們個人,而你則代表著一個源遠流長几W年的古老家族。一個人的忠誠很容易獲取,而獲得一個古老家族的忠誠,用一個地球原生文明流傳千年的片語來形容就是『難於登天』的事情。所以我就必須,再用一句地球俚語來講『醜話說在前面』,那就是霍納家族入籍亞博後,會得到首個投靠亞博政府的北侖豪族所應有的禮遇。但同時,霍納家族必須認清自己所處的位置,不要奢望任何不該得到的東西。」

「我明白了,閣下。」當面對一名強勢到可怕的統治者時,菲爾普收斂了自己的所有小心思,恭敬的回答說。

滿意於菲爾普的態度,弓亞明笑笑說:「相信我菲爾普。以後你就會知道,你現在的做法有多聰明了。」

「閣下,不需以後,現在我已經覺得入籍亞博,是我此生做的最聰明的決斷了。」看到弓亞明態度已經完全和緩下來,菲爾普恭維的說道:「亞博有您這樣睿智、強大的桂冠者,必能迎來日益輝煌的明天。」

「恐怕亞博有我這樣睿智、強大的桂冠者,對於像是霍納家族這樣想要入籍的豪族來說,反而是一種心煩事吧?」弓亞明微笑著玩笑的回答說。

菲爾普有些感嘆的搖搖頭,語氣坦誠的說道:「閣下,對於霍納家族這樣的依附者來說,在目前的境遇下,主君能夠遵循人類基本的道德和法律就已經是值得追隨的了,您的睿智與強大對於我們是意外之福,而不是心煩之事。」

弓亞明微微一愣,笑著說:「遵循人類基本的道德和法律的主君就值得追隨!菲爾普,這樣講的話,霍納家族的處世態度真是非常寬泛。」

菲爾普想了想下定決心,表情認真的說道:「但是閣下,霍納家族的處世態度代表的正是人類社會主流的價值觀之一。在現實社會中,地位越卑微的人,普羅大眾對他的要求便越高,比如只要是領導者,無論所佔據的領導地位多麼微不足道,幾乎都會或多或少抱怨下屬的無能。而隨著某人社會地位的提升,普羅大眾對其要求會漸漸降低,等到看待君王時,民眾就會覺得,只要他能夠遵守基本的法律,有著基本的道德極法律的底線,便已經是一種莫大的能力了。就像是北侖一句諺語說的那樣:『唯一比一名瘋子認為他是國王更可怕的事情,便是一名國王認為他是國王』!」

「菲爾普,你的話太偏激了,如果只是擁有基本的道德底線,就可以成為一名好的統治者,那麼……」漫不經心的講到這裡,弓亞明思索了幾秒鐘,臉色漸漸凝重的改口說道:「你舉得例子只會出現在專制國家中,自由、民主的銀河聯邦可沒有產生這種價值觀的土壤。不過我會記住你的話,菲爾普,尤其是最後那句箴言。『唯一比一名瘋子認為他是國王更可怕的事情,便是一名國王認為他是國王』,貪婪永遠是理智的死敵,和人無法克服的原罪。我告誡你不要貪婪;而你也告誡我同樣不可以過分貪婪,這很好,我喜歡這樣直白的交流,你讓我刮目相看。」

弓亞明的讚賞讓菲爾普長長舒了口氣,顯然亞博桂冠者的接見態度,比傳言中顯得威嚴、強硬許多,但其英明和理智卻和搜集的情報中寫的完全相符,能投靠在這樣的統治者麾下,對於已經失去生長土壤,漸漸枯萎的霍納家族來說,已經是一種意外驚喜了。

「閣下,您自省、英明的風範果然令人心折。」菲爾普語氣略顯輕鬆的說道:「其實正是4天前晚上您和我孫女的一次巧遇,表現出的那種私底下不失分寸的謙虛、剋制、簡樸的高貴品質,讓我最終下定了舉族入籍亞博的決心。」

「你的孫女在4天前和我巧遇,難道她就是那名在桂綸街頭熱舞,打算請我吃海鮮煎餅的少女?」弓亞明回憶了一下,吃驚的問道。

「正是她,閣下。」菲爾普臉上流露出慈祥的笑意回答說。

「看來霍納家族的家風。遠比我預想中要平易、寬鬆許多。」弓亞明有些詫異的搖搖頭笑著說。

「閣下,現在畢竟是『混沌時代』已經結束了12W年的星際時代了。」菲爾普苦笑著說:「只是在街頭放鬆心情的跳跳舞而已,作為家長,我還沒有這麼古板。」

「抱歉菲爾普,是我的想法有些偏頗了。」弓亞明毫不猶豫的道歉說。

已經從談話中把握住了弓亞明處世的脈絡,菲爾普恭敬的錯開話題說:「閣下,我們霍納家族的所有成員都已經做出了入籍亞博的申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得到回覆?」

「菲爾普,你應該知道,按照相關法律的規定,銀河聯邦入籍申請的回覆區間是24小時候後,72小時前。」弓亞明思索著說:「那麼算算時間,明天的此時,你和你的家人就是真正的亞博人了。」

「我們衷心期待著,我的閣下。」菲爾普站起身鞠躬說道。

看到菲爾普的表現,弓亞明也站起身笑著說:「菲爾普,正事談完相信你也沒有心情再和我閑聊,而是急於將我們首次會面的結果告訴家人們。既然這樣我就不留你用餐了,你請放心,霍納家族正式入籍亞博後應該享受到的禮遇,我會請桂綸代為辦好的,相信一定會令你們滿意。」

「雖然才移民亞博不久,但您對下屬的豐厚相待,霍納家族早有耳聞,在這裡我代表鄙家族提前感謝您的厚遇。」菲爾普沒有絲毫客套的再次鞠躬說:「期待與您的下次會面,閣下,請容我告退。」說完之後,他便悄然退出了晨曦宮堡大客廳。

菲爾普剛剛離開,徐桂綸便從一處暗門走進了大客廳中,看到她進來,弓亞明笑著說道:「桂綸,你覺得我這次接見菲爾普的表現如何,算不算一名合格的銀河聯邦桂冠者?」

徐桂綸坐到弓亞明身邊,嘆了口氣說道:「您連一杯熱茶都沒浪費,就讓一名家族有著86500年歷史的北侖豪門大家長心折的滿意離開。如果這樣的表現還不算了合格的北侖桂冠者,那我早該因為無能結束自己的生命了。」

弓亞明笑著說:「真是獨特的徐桂綸式的恭維,不過桂綸,就算我剛才一時唬住了菲爾普,但只要霍納家族入籍亞博的價值真實存在,那麼就沒人會永遠是傻瓜。所以霍納家族入籍後的相關禮遇,你一定要在盡量給足,給現在和以後移民亞博的北侖豪族一個值得效仿的標尺。」

「老闆,亞博次大陸只有170W平方公里大,最多只能接受20億北侖移民,像是霍納家族這樣的北侖豪族,是不會遷徙來太多家的,最多再有……」徐桂綸輕輕皺眉想了想說。

弓亞明轉頭盯著徐桂綸的眼睛,打算她的話,用一種古怪的腔調說道:「把目光放長遠些桂綸,雖然我對你現在做出的成就非常、非常滿意,但對你的器量卻始終覺得值得商榷。」

「老闆,您能不能不要說這種讓人難以理解的話。」徐桂綸皺著眉頭說:「器量這樣的詞實在太抽象……」

弓亞明想了想,笑著插話說:「那我換一種不抽象的說法。桂綸,我覺得,你不要總是以一個次大陸最高政務長官的角度看問題,而應該更高屋建瓴的看待這個世界,比如一顆行政星的首相大臣。你想想,既然我的伯父可以發現一處能夠改造成行政星的自然世界,那麼也許有一天,我也能同樣發現一處自然世界,到時候自然是你代我管理它的政務,現在提前在心理上做些準備,總是好的。」

「同樣發現一處自然世界,真理在上,我親愛的老闆,您以為自然世界是什麼,能被人隨便發現……」徐桂綸哭笑不得的說道,但說著說著,她看到弓亞明臉上淡然而神秘的笑意,聲音慢慢輕微下去,直到嘴巴張合著,卻再也發不出聲音。

面容越來越驚駭的和弓亞明足足對視了一分鐘,徐桂綸終於再次聲音乾澀沙啞的低語道:「真理在上,我,我,真理在上,您,老闆,您難道真的,真,真的……」

「冷靜些桂綸,冷靜些,試著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弓亞明做著手勢,聲音舒緩的說道。

隨著弓亞明的手勢深深呼吸了幾口,徐桂綸終於勉強壓抑住了心中的震驚,靠在弓亞明耳邊問道:「告訴我老闆,告訴我,難道您,您真的發現了一處『自然世界』!」

「我說過只是『可能』而已,你說,假如在一年之內,亞博的領土可以擴展到一顆星球加上一座次大陸了,那麼那顆星球我們仍然命名為『亞博星』怎麼樣?」弓亞明小聲回答說。

雖然沒有正面肯定,但弓亞明話里的暗示之意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聽到他的話,徐桂倫突然站起身,玩緊拳頭,動作怪異的在大客廳中來回踱步了許久,才發泄完了自己實在壓抑不住的情緒。

幾分鐘後她重新坐下,面色凝重的低聲問道:「老闆,您以後『可能』發現一處自然世界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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