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自殺和謀殺之爭

高峰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他已經整整一個月沒有接到可以刺激他神經的案子了。這樣的生活讓他無趣,更要命的是蕭月為了縮減開支竟然不再讓他喝酒。

天啊!高峰心裡暗自叫道。沒有刺激的案件,沒有酒喝,這樣的日子還不如直接對著他的腦袋開上一槍,至少他就不會再像現在這樣痛不欲生。

「當,噹噹,噹噹……」突然傳來的敲門聲讓頹廢的高峰突然變得興奮起來,翻身從床上跳下來向外奔了出去。

蕭月是一個非常警覺的人,一有動靜就醒了過來,看了眼時間才凌晨2點,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的她不耐煩地叫道:「這麼晚了,是誰呀?」

高峰一邊衝過去開門一邊向正在發牢騷的蕭月說道:「我去開門就行了,你繼續睡吧!」

「噹噹當……」敲門聲還在繼續,而且明顯要比剛剛還大,似乎門外的人有特別的急事,不然不會這麼晚了還來打擾。

高峰打開房門見到警察局局長張成功站在門外,這讓他稍微有些意外,以往像這樣堅持不懈敲門的一定會是刑警隊大隊長鬍兵。張成功的出現無疑說明警察局遇到了棘手的案件,以至於他不得不親自跑一趟。

張成功也為自己深夜到訪而感到抱歉,向高峰說道:「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打擾你,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幫助。」

高峰難以壓抑內心的興奮,不等張成功說完就扭頭沖屋裡叫道:「蕭月,別睡了,我們有工作了!」說完又回頭向張成功說道,「我們邊走邊說吧,這樣能省點時間。」

張成功知道高峰具有驚人的推斷力,可自己還什麼都沒說就要一起走,這還是讓他有點無法接受,好奇地問:「你知道我來這裡有什麼事嗎?」

高峰的目光就像激光一樣在張成功身上掃了一遍,開口說道:「你是一個非常注重儀錶的人,可現在你的頭髮卻混亂得就像剛剛和一個慾望極強的女人大戰了三百回合一樣,再加上你眼角還有眼屎,這些都說明你也像我一樣是被人半夜突然叫起來的。」

張成功聽到這裡急忙擦掉眼角的眼屎,順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

高峰接著說道:「剛才你不停地敲門,並且用的力道逐漸加大,說明你遇到的事非常麻煩,以至於你擔心我會不在家。另外,我們已經有段時間沒有見面了,通常你會讓胡兵來找我,而這次你卻親自來了。如果不是遇到了你們警察無法破獲的案子的話,你絕對不會有這些表現,而且我還可以斷定這是一起命案,你是剛剛從命案現場直接趕到這裡來的。」

張成功不得不佩服高峰那令人驚訝的思維跳躍能力,面色沉重地說:「我來找你確實是和一起命案有關。這是一件棘手的案子,我不得不來這裡聽聽你的高見。」

高峰說道:「如果你想聽我的意見的話,那就應該讓我到命案現場去看看。走吧,我們不要在這裡浪費時間,還是邊走邊談吧。」

「可是……」張成功有些為難,目光在高峰身上轉了轉,問道,「你確定真的就這樣出去?」

高峰反問:「怎麼,有什麼地方不對嗎?」

就在這時,蕭月走了出來,看到正在交談的兩人後叫道:「天啊!你就穿成這樣站在門口說話?」

高峰低頭看了看自己,這才注意到自己只穿了條短褲,怪不得張成功剛才會有那樣的表情。

蕭月見高峰還站在那裡不動,叫道:「真希望沒有鄰居看到你這樣。快點回去穿件衣服,聽到了沒有?」

高峰始終不覺得自己穿的有什麼問題,不過他可不想招惹蕭月,轉身回到屋子裡穿了套衣服,出來見蕭月和張成功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聊天,就催促道:「我們快點走吧。」

張成功看著正在整理衣服的高峰說:「抱歉這麼晚了還來打擾你們,不過我真的不能等到天亮,那樣可能已經完了。」

高峰無所謂地說:「沒關係,反正我睡覺之前也想活動一下腦子,我可不想讓它生鏽。」

「什麼?」張成功沒聽出來高峰的意思是在說自己太無聊了,很快他就注意到高峰那赤紅的雙眼,精神看起來並不是太好,扭頭向蕭月問道,「他不會是生病了吧?」

蕭月瞟了高峰一眼,不在乎地說:「沒什麼,只是有點輕微失眠而已,很快就會好的。」

張成功像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說:「失眠,他有去看醫生嗎?」

高峰停下腳步說:「張局長,醫生是治不了我的失眠的,而且你要是有很多時間可以浪費的話,那不如我們回去喝杯咖啡再走。」

張成功這才意識到自己問得有點多了,乾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起身說道:「我們路上詳細談吧。」

高峰、蕭月隨張成功來到了樓下,那裡停著一輛還沒有熄火的警車。胡兵坐在駕駛座上正伸頭向外張望,看到三人立即叫道:「高大哥,蕭月。」

蕭月見胡兵坐在那裡不動,開玩笑地說:「胡大隊長,你該不會是被撤職做回老本行了吧?」

胡兵解釋道:「這起案件非常特殊,局長怕浪費時間就讓我在車裡等著。」

張成功主動上前打開車門說道:「先上車再說吧。」

高峰和蕭月坐了上去,不等吩咐胡兵就踩下油門向前衝去,警笛在黑夜裡發出刺耳的喧囂聲。

高峰見車子跑起來了就向張成功說道:「張局長,現在你可以說說究竟發生了什麼案子,要勞駕你這個局長大人親自跑一趟?」

張成功的面色一直很沉重,見高峰問起就說道:「哦,其實也沒有什麼。市精神病院在兩個小時前發生了一起命案,我們警方已經對現場進行了勘查,並且有了初步的結論,死者可能是自殺。不過,死者的死亡方式有點奇怪,而且身份非常特殊,因此需要你這個專家過去確認一下,看看死者究竟是自殺還是他殺。」

精神病院里能有什麼人?除了精神病人就是工作人員,他們的身份說白了也沒有什麼特殊的,並不像外界想的那麼神秘。高峰有些好奇地問:「死者是什麼人?」

張成功先是沉默了一下,接著緩緩說道:「死者年齡30歲,男性。現在我只能對你說這麼多,其他的我必須暫時保密,一切都等你看過現場後再說。」

高峰扭頭看著張成功那有些為難的臉,要是以前這傢伙一定會迫不及待地把掌握的所有資料都告訴自己。現在說的等於沒說,間接地增加了案件的神秘性和特殊性。高峰對這起命案增加了點興趣,不過他也沒有再問什麼。他不想被太多的外界因素所影響,像張成功說的那樣,一切等看過現場之後再說。

精神病院建在市郊,當高峰四人趕到的時候已經兩點半了,整個精神病院都被封鎖了起來,不準任何人進出。

高峰在張成功的陪同下來到了案發現場,非常贊同張成功的說法,死者的死亡方式非常奇怪。任何到過現場的人都會贊同這種觀點,死者竟然是在比自己矮上許多的地方上吊自殺的。

現場沒有任何的搏鬥痕迹,死者背靠床頭半躺在那裡,利用撕爛的床單上吊自殺,整條舌頭都吐了出來;雙手無力地垂在地面上,手掌卻曲張著,手指因為與地面過度摩擦而流出血;兩條腿蹬得筆直,一隻鞋半掛在腳上,而另一隻卻飛到了一米外的牆角。

高峰見老朋友法醫李亮也在現場,上前問道:「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李亮指著周圍說:「難道你覺得現場還不夠奇怪嗎?」

高峰知道自己問錯了問題,回頭向張成功問道:「除了警察還有哪些人到過現場?」

張成功回道:「精神病院里的一名值班醫生和兩名保安。是醫生先發現死者的,他是一名懸疑愛好者,看過許多懸疑偵探小說,對現場保護有一定的了解,在警察到來之前可以說沒有任何人破壞過現場。另外,即使我們在對現場勘查的時候也盡量保持原狀,沒有進行過任何破壞。」

高峰點了點頭,非常滿意警方所做的一切,一邊查看現場一邊問:「通知死者家屬了嗎?」

張成功回道:「已經通知了死者家屬,她現在就在這裡。我的人已經對她進行了詢問,暫時還沒有讓她來現場指認屍體。」

高峰再次點了點頭,在房間里檢查了一圈,仔細查看了每一個角落,最後解開被撕成布條狀的床單,將死者放倒在地上。開始的時候高峰還非常興奮,可隨著深入地檢查他變得越來越失望,最後搖頭嘆了一口氣,恢複了張成功找到他之前那無趣的表情。

一直守候在一旁的張成功見高峰似乎有了結論,急忙問道:「怎麼樣,你是怎麼看的?」

高峰扭頭看著張成功說:「死者是自殺的。」

張成功明顯鬆了一口氣,臉上緊張的表情得以緩和。為了謹慎起見,他再次問道:「你確定死者真的是自殺?」

高峰對張成功用這種質疑的口氣詢問自己有些不高興,說道:「我確定這是一起自殺案件,難不成你們警方有著完全相反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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