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鬼都警察

抓到雲飛後,鬼都警察如獲至寶。誰知連續審問幾天,雲飛一問三不知。醫學專家測試表明,他腦內的海馬受傷,已喪失過去的記憶。找不到雲飛殺害四位警察的任何證據,關了幾天後,警察只好將他釋放,並打發一些路費。

雲飛獲釋後,便逗留在鬼都等待雲潔。他相信雲潔會來鬼都找他。大約第三天,聽說文物路出現兇殺案,他跑過去看時,剛好目睹到雲潔被警察抓走的情景。

雲飛心情緊張起來。一但泄露了她隱居在三芯谷的事,還有他在飛行器失事的過程,無疑會引起警方的高度注意。到時,只怕惹來更多麻煩和不便。所以,得趕快設法將雲潔從警察局弄出來。

時近中午,雲飛走進文物路旁邊的一家餐館。

「糟豬腸,小菜,再加一份糯香米飯。」雲飛邊說著,邊走到櫥窗前的銀白色熒光指示盤旁邊,用食指在標明有食物名稱的按鈕上按了幾下。

接著,上面的熒光屏顯示出「價格總計8.5元」的字樣。雲飛付好款,自動售貨機遞出兩盤菜肴和一份飯。

他坐下剛吃了一半,這時進來一高一矮兩個人。高的肥,矮的瘦。兩人走在一塊,極不相稱。高個子一屁股落在對面的餐桌邊的椅子上。

「牛五,你想吃什麼?」小個子站在哪兒沒動,問高個子道。

「爆野螺,煎蠶蛹,加啤酒和米飯。」牛五回道。

不一會兒,小個子端著食物回到餐桌邊,緊挨著牛五坐下來。

「你今天好像不高興?」小個子說著將取來的啤酒遞給牛五。

「別提了。」牛五嘆口氣道。

「難道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

「你李怪不是不知道。」牛五開開啤酒瓶,「春節剛過,受命抓捕一個販毒分子,差點丟了小命。緊接著,老婆鬧著要離婚,說什麼跟著我這種人過日子,安全係數太低。與其整天過著擔驚受怕的日子,不如和平分手,各奔前程。剛剛離了婚,我的管轄區文物路卻發生了人命案。」

「出案子很正常嘛,不然,要你們警察幹什麼?」李怪不以為然地回道。

「你有所不知,這是個永遠破不出的無頭案。誰攤上這案子,誰倒霉。」

「你這麼一說,我倒記起來了。聽說,這路上發生了好幾次類似的案子。」

「什麼好像?本來如此。」牛五說道,「前兩任局長的離職就與破不了這案有關。」

「有這麼嚴重?」

「偵破不力嘛。」

「難道你們警察破案有百分之百的要求嗎?」

「沒有。只是這個案子有其特珠性,每個上任的警長都立了軍令狀。」

「為什麼?」李怪喝了一口啤酒,有些興奮地問道,「能否說來聽聽?」

「十年前,市文物路發生第一宗離奇的兇殺案。死者就是凌都主的公子。」

「什麼?」李怪大吃一驚,「凌風的公子?我怎未聽說過此事?」

「很簡單,十年以來,你是否聽到有人提起過凌公子的大名?」

李怪想了想,接著搖了搖頭。

「哈哈,凌都主算是有頭有臉的人,你不會不知道吧?你想想看,沒有外傷,找不到嫌疑犯對象,又無人證物證,甚至兇手作案的動機也不明白。這樣離奇的事發生在他的兒子身上,不到告破之日豈有聲張之理?」

「我明白了,凌都主是擔心此案公開後,如果破不了將有損他的聲譽。」

「是的。只是,無奈罪犯作案手段奇特,令許多專家束手無策。凌都主的公子生前為人低調,待人忠厚老實,從未與人發生口角,也未談過女朋友。加上從小天資過人,又正在海城念大學,是都主的獨子。你說,發生這種事,凌都主心裡不難過嗎?據說,他當初曾發誓要將罪犯揪出來。可是,隨著時日的推遲,這案子不但沒破,反而在那兒又斷斷續續發生了幾起類似的案子。倒是警察局長走馬燈似的換了一個又一個,前前後後共換了五個,差不多每兩年更換一個。但是舊案不破,新案又出。」

「案子破不出與你有何干?」

「唉,今年三月份剛提撥的新局長就遇上這事。你說,我作為城北文物區的警務司長,又是他一手提撥,他一走,我焉能不動?」

「難道說,一點線索或信息都沒有嗎?」

「是的。案子都發生在半夜零點,現場沒有目擊證人。而且所有的死者找不出與生前的朋友、同學、親人或同事等有關係的人之間有什麼恩怨牽扯,即使有,但都能排除作案時間。第一次被害的是凌公子,第二次是個乞丐,第三次是個進城的農民,第四次是個教書先生,第五次就昨晚發生的一對年輕男女。令人不解的是,一樣的死因,一樣的地段,一樣的時間,甚至一樣的天氣,晚上下雨。」

「這麼說來,還真不可思議。」

「總之,相似的地方太多了。開始新上任的局長個個信心十足,可是隨著案情的進展,又個個顯得底氣不足。這不,我們的局長私底下給我們傳了話,如果有誰能破這案,不管張三李四還是王麻子,他本人願意奉送半年的薪水。」

「可是,有誰能破這個案子呢?」剛說完,李怪就大叫起來,「牛五,你怎麼回事?」

大家望去,只見牛五身體抽搐著,蒼白色的臉上密布著痛苦的表情,身子像打擺子似的在發抖。然後頭一歪,倒伏在桌面上。

李怪慌忙站起身,無奈人小力氣弱,怎麼也扶不起又高又大的牛五。

「我來幫你吧。」雲飛放下手中的碗筷,走過去說道。

「謝謝小兄弟。麻煩你和我將他抬到對面的鬼記診所。」

「為什麼不送到大醫院呢?」雲飛問道。

「診所醫生馬四的醫術可是遠近有名,尤其擅長於治療毒傷。」

「毒傷?」雲飛心裡想道:牛五犯的是毒傷嗎?

「他突然犯作,我懷疑他對食物中的某些成分過敏。」李怪解釋道。

雲飛臉上的疑色頓時消失,於是伏下身子,在李怪的幫助下,背上牛五就往外走。

出了門,穿過街中心,往東大約兩百米遠,就到了鬼記診所。診所門前赫然寫著「鬼手回春」四個龍飛鳳舞的鑲金大字。

「馬四,快救救我朋友。」李怪走進來後,對著屏風後坐在那兒的一位中年男子嚷道。  馬四?雲飛看了看眼前的這個人,又瘦又小,表情冷峻,眼睛泛著一種捉摸不定的光澤。他記得雲潔曾提到過這名字。雲潔的母親正是在馬四的暗示下找到了三芯谷。

「呵,你是馬先生?」雲飛走上去打著招呼道。

「是呵,你是誰?」馬四上下打量著雲飛,用一種陌生的眼光問道。

「他是我認識的一位少年朋友。」李怪接過去說道。

馬四走到牛五的身邊,望了一眼牛五。

「將他放到內室的第一個病床上。」馬四表情冷峻地說道。

雲飛背著牛五走進內室,將牛五放在病床上。馬四進來後,用手檢查了瞳孔、舌頭、眼睛,並用手指掐了掐皮膚。接著,啟動旁邊的人體器官掃描儀,在牛五身上幾個不同部位掃描了十多分鐘,將掃描時拍下的細微結構圖像放在超顯微鏡下觀察了許久。

「他會不會有生命危險?」李怪走過去迫不及待地問道。

「如不及時搶救,一個小時之後就會有生命危險。」馬四回道。

「什麼?有生命危險?」李怪一臉驚訝。

「根據顯微鏡下觀察圖片的結果,表明他肝臟內藏有一種毒素物質。由於濃度不大且毒性不強,所以只要沒有其它因素誘發,這種毒素不會很快釋放出來。按照它在人體內的正常釋放速度,三年之內他的身體不會有什麼大礙。」馬四想了一下,問李怪道,「他來這裡之前吃過什麼?」

李怪將他們在餐館所吃的內容一五一十告訴了馬四。

「我明白了,他一定是吃炒田螺,不小心將田螺尾端的東西吃進了體內。田螺尾部有種成分能加速這種毒性的發作。」

「馬醫生,按照您的意思,這種毒物的毒性是在他體內停留三年後才真正發揮作用,是不是?」雲飛問道。

「是這樣的。」

「為什麼?」

「這種毒素成分是一種低毒性小分子物質。進入人體後,與人血中的血清白蛋白髮生配合後會進入到肝臟內部。在肝臟中,低毒性小分子物質會脫離血清蛋白,而結合在另一種大分子的蛋白質上。一般情況下,只要不遭到較強的破壞和分解,這種結合物對人體不會產生任何損害。但隨著血液中強極性的無機離子和其它有機小分子不斷進入,會造成低毒性小分子物質極其輕微的剝離,重新回到血液中。此時,低毒性小分子物質結構中活性部位發生改變,不再與血清蛋白髮生配合,而與血液中遊離的金屬離子或小分子相結合。結合後的分子由於體積小,從而會跨過人腦中的血腦屏障,與人腦中特有的蛋白質結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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