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福之禍所依 3、情人路上的浪漫

自從那次到三疊泉遊玩回來後,林茹心情好了許多,這不僅改善了她與許少峰的關係,更重要的是調節了自己的心態。有一句廣告詞中說,心態決定一切。這話雖然有點誇張,但是,也不無道理。

當然,這並不是說林茹的心態好了就不需要再找陳思思了,該找的人她還是要找,該講的道理她還是要講,她這次已下了決心,無論對方說出怎麼讓她難以接受的話,她都要剋制住自己的情緒,決不能再像上次那麼衝動,更不能端起水杯來潑人。

三天之後的一個晚上,在蝶戀花咖啡廳里,她約見了陳思思。這一次她特意打扮了一下自己,她精心挑選了一套茄青色超薄型的絲質面料套裙,穿上後非常籠身,腰是腰,臀是臀,舉手投足之間,衣服上還不時發出一種柔和的光亮來,將她那丰韻和諧的身材勾勒得恰到好處。她覺得脖子那裡有點太空了,扎了一條白色的圍巾,正好襯托出她高雅的氣質和秀氣的面容。她就是想特意打扮一下,讓自己自信起來,讓對方也不要太小瞧了自己。她提前五分鐘來到咖啡廳,上二樓要了一個靠窗的卡座,她選擇了能夠看到樓梯方向的位置坐了下來。她就是想讓自己有一種定力,讓對方感到她是神聖不可侵犯的。服務員小姐問:「請問靚女要點什麼?」

她說:「先來一壺玫瑰奶茶吧,還有一位,等她來了讓她自己要。」服務員小姐說了一聲好的,開了單就走了。剛才她聽到服務員小姐叫了她一聲「靚女。」這讓她心裡溫暖了許多。還好,她還不至於像李梅花那樣被人稱阿婆,她沒有理由不自信。玫瑰奶茶剛上來後,陳思思也來了。很顯然,陳思思也精心打扮了一番,她穿著一條黑色的長褲,將白色的襯衣束進褲中,外面穿了一件淺灰色的套裝,敞開著衣扣,向她走來時,長發飄飄,一副洒脫不羈的樣子,彷彿是從t型台上走過來的女模特,搖曳著迷人的風姿。她禁不住暗暗感嘆,真是一個小狐狸精,夠風騷也夠迷人的,否則,也不至於讓許少峰迷失了方向。

陳思思說:「對不起,我來晚了。」

她說:「沒有晚,是我早到了一步。坐吧!」陳思思款款地坐在了她對面的位子上。

她說:「我要了玫瑰奶茶,你想要什麼自己點。」說著向服務員小姐招了招手。小姐走來問:「請問,你要點什麼?」

陳思思說:「來杯巴西咖啡。」小姐問:「還要別的嗎?」陳思思說:「不要了。」

陳思思一邊回答著小姐的問話,一邊卻在想,她今天叫我來談什麼?其實,這個問題在陳思思接到了她的邀請電話後就一直在想,也一直在設想著她倆之間所能發生的種種可能,也許是她接受不了她與許少峰的這一事實,想放棄許少峰?要是這樣,那是再好不過的了,她真要謝天謝地謝謝她。可是,話又說回來,如果她真的要放棄,也未必要找她呀。那她又是為了什麼?是不是還不死心,想說服她退出去,或者要給她施加壓力,威脅她?這樣的可能又幾乎不大,她的素質修養還不至於到那個地步。不管怎麼樣,她有請,她就來,問題總要去面對。

今天,陳思思也特意打扮了一番,她就想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一點時尚一點,讓她看看,你可以再潑我一杯水,那又算得什麼?我依然是我,依然青春靚麗,我雖然沒有你那樣高貴的地位,沒有你的成熟魅力,我卻有你不具備的青春。

當她走進咖啡廳,遠遠地看到林茹的剎那,說實在的,她還是禁不住為她高雅的氣質暗暗稱讚,那是一種居高臨下的,甚至有種神聖不可侵犯的抗拒力。她從心底里非常欣賞這樣的高貴氣質。如果她不是她的情敵,也許她們會成為很好的朋友,可是,現在卻不行了,她與她只能是競爭對手,除非她主動退出。

看著服務小姐走了,陳思思才回過神來。林茹說:「上一次,潑了你一杯水,對不起。」

陳思思看了她一眼說:「你這次叫我來,就是為了向我道歉嗎?」林茹說:「當然不是。」

陳思思問:「那是為什麼?」

林茹說:「你是不是懷了許少峰的孩子?」陳思思不覺一怔,突然就明白了,這一定是胡小陽告訴了她。沒關係,她知道了也有好處,讓她更加明白她與許少峰的關係發展到了哪一步,也好讓她早一點下決心放棄許少峰。這樣想著,便說:「是的,我已經懷了他的孩子。」

林茹仍然保持著平靜說:「你打算怎麼辦?」陳思思說:「生下他。」

林茹淡淡地笑了一下說:「你呀,真太年輕了,未婚先育,對誰都不好,還是做掉吧。」

陳思思一聽這話,就有點沉不住氣了:「那是我的自由,我願意。」林茹冷笑了一聲說:「我沒說不是你的自由,但是,當你的自由影響到了別人的聲譽,影響到了未來新生命的心理健康,影響到了孩子的成長,你的自由已經有了一定的社會性,你就不能不為他人考慮考慮了。」

陳思思心裡一怵,覺得這個女人真是太厲害了,幾句話就擊中了她的要害,也傷到了她的疼處,但是,她必須要堅持住,絕不能妥協,更不能讓步。想到這裡,便說:「你也有母親,你也有孩子,難道說你母親生你的時候還要向社會徵集意見,你生你的孩子的時候還要得到大家的許可,你不覺得這樣說有些荒唐可笑嗎?這純粹是我私人的生活,也是我私人的秘密,與任何人都無關,與你更與關,希望你別誇大其詞,我只是按著我的活法來活,並沒有影響到別人的聲譽。」

林茹說:「不錯,我的父母生我無須徵求社會的意見,我和我的丈夫生我的孩子,也無須考慮大家贊成不贊成,因為我們既符合中國的傳統道德,又符合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婚姻法,生兒育女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可是你卻不同,你是偷情偷來的,你肚子的孩子,是不具備合法性,一生下來他就註定了他的命運與私生子相連,這三字將會像陰影一樣籠罩著他的一生。這些,你想過沒有?如果你想一想,你就不會覺得你的行為是純粹的私人行為,這會招來別人對你的恨,對你的埋怨。如果……」

「別說了!」陳思思突然打斷了林茹的話說:「如果你還想說下去,我可以接過你的話說,如果我不聽你的勸阻一意孤行的話,我將會吃力不討好,將會眾叛親離成為千古罪人。如果再狠一點,是不是還可以加上一句,如果不聽你的話,就會與人民為敵,死無葬身之地?那好,我也告訴你吧,我沒有你想的那麼遠,更沒有你想得那麼宏偉,我根本不在乎這些駭人聽聞的假設,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人,我只愛我所愛,恨我所恨,愛咋活就咋活,誰也管不了。」

林茹淡淡地笑了一下,她聽得出來,陳思思雖然話說得很堅硬,但是已經是崩潰之前的堅守,強弩之末的最後掙扎。她繼續說:「愛我所愛,恨我所恨。這話聽起來蠻有道理的,好像哪首歌中唱到過?不過,這話的後面,包含著的是一顆貪婪自私的心,愛你所愛,也要看愛誰了?愛別人的丈夫,去偷情,就像偷別人的東西一樣,那是小偷,是人人喊打的賊,是不道德的。無論是哪個時代,也無論是哪個國家,是絕不會倡導這樣的所愛。陳思思,我聽了你的第一堂課後,深深地被你的說教打動了,認為你是那麼的優秀完美,剛才聽了你的這番話,我覺得你根本不值得別人去尊重,你真的會讓人鄙視,瞧不起!」

陳思思聽著這些,不覺臉紅心跳了起來,這些話太尖刻了,直刺得她後背冒汗,也使她快到了崩潰的邊緣。但是,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已經無路可回,她必須硬著頭皮頂上去,絕不能在她面前敗下陣來,她從鼻子里哼了一聲說:「我本來不再想說什麼,既然你把話說到了這個層面上,我必須給你糾正一個錯誤,我和少峰之間的關係,那不叫偷,那是真正的愛。因為我認識少峰的時候,我不知道你是誰,更不知道他有沒有老婆,我們只是兩情相悅。如果非要說個偷字,那也只是許少峰在偷,不是我在偷。所以,這個話你還是說給許少峰去聽吧,這是其一。其二,真正的愛,不是用道德與不道德來衡量的,如果非要用什麼來衡量的話,沒有愛的婚姻才是真正不道德的婚姻。至於你鄙視不鄙視我,我並不在乎,只要我喜歡的人能愛我,比什麼都強。林姐,謝謝你請我喝咖啡,如果沒有別的事,我要走了。」

林茹的手禁不住抖了一下,她極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保持著優雅的姿態,輕輕地喝了一口茶,才說:「既然你那麼愛他,那你,怎麼不為他想一想?」

陳思思剛剛站了起來,又坐下說:「你怎麼知道我不為他所想?要不是我出面為他擺平那件事,他能平安嗎?」

林茹說:「如果你生下了孩子,那他不就犯了重婚罪了嗎?你總不至於用你的行為,眼睜睜地把他送進了監獄大門。」

陳思思淡然地一笑著說:「那怎麼可能呢?民不告官不究,我怎麼會把我愛的人送到哪種地方?這一點請你別擔心。」

林茹也淡淡地一笑說:「我知道,你還在抱著那個夢想,以為有了孩子,許少峰就會離了婚娶你。你也不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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