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手心手背都是肉 1、狐狸精是瑜伽教練

工程上的事兒林茹不再想了,但是,小狐狸精的事兒她還是放不下心。自從經歷了澳門的浪漫之旅,林茹雖然在心理上得到了一絲的平衡,但是,每每想起那個陳思思,心裡還是有些不順,就想查清她的一切,然後再想辦法讓他們斷絕關係。

林茹終於找到了海灣街道辦事處的何阿姨,婉轉地說明請她查找一個名叫陳思思的人。林茹當然隱瞞了實質性的內容,只說陳思思住在怡情花園15棟3單元15a座,請何阿姨問一問這個女人在哪裡上班,有沒有正式職業?

何阿姨自是明白人,也不問她查找她的原因是什麼,當即就向她做了承諾:「林醫生,你放心好了,不到三天,我就會把那個陳思思的一切查得清清楚楚。」林茹怕這老太太太冒失了把事情辦砸,又一再叮嚀她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了,更不能讓她知道是她要查她。

何阿姨說:「知道,我在街道辦事處幹了幾十年,還配合過公安局給犯罪分子談過話,什麼樣的人沒有接觸過?這不算什麼,隨便找個理由,比如計畫生育普查,或者是手足口病預防,上門去普查,不就把她普查出來了?」林茹就笑了,看來,街道辦事處的人有與任何人打交道的經驗,這事交給何阿姨算是選對了人。

林茹吩咐過後,再也沒有多想過,第三天下午,何阿姨屁顛顛地來到了她的辦公室,關起門來,悄悄告訴她說:「林醫生,我查清楚了,那個陳思思是個瑜伽教練,她好像在陽光會所,美人魚修體中心兼職,雖然不算太忙,可她的收入還很高。」

林茹一聽她是瑜伽教練,頭就嗡地一聲大了。她馬上聯想到的就是那個小陳老師,如果是她,那該怎麼辦?

她為了進一步證實這個陳思思是不是她所認識的小陳老師,就問何阿姨:「她人長得怎麼樣?個子有多高?」

何阿姨說:「她人長得可漂亮了,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樣有模樣,年齡嘛,大概就是二十幾歲,個子高高的,當然也不是太高的那種,主要是她苗條,顯個兒。」

林茹說:「她是不是開著一輛紅色的小車?」

何阿姨說:「這我倒不太清楚,不過,我可以查清楚的。」林茹搖了搖頭說:「別查了,我知道了。」

何阿姨又說:「對了,她有一顆眉心痣,不偏不倚,正好長在雙眉的正中間,就像畫上去的一樣端正。」

果然是她!林茹的心裡不由得一陣堵,頃刻之間,腦海里一片空白,何阿姨再說了什麼,她一概不知道了,她只覺得這種巧合太殘酷了,簡直殘酷得讓她無法面對。過了半天,她才努力從內心的痛苦中掙脫出來。

何阿姨說:「林醫生,你怎麼了?」

她極力裝出了一絲笑容說:「沒事的,何阿姨。我找的就是她。我的一位親戚撿到了一個手提包,裡面有一張信用卡,還有一張南方電網的用電通知單,寫的就是她的名字與信址,我就是想證實一下,如果真的是她,就讓我的那位親戚還給她。」

何阿姨說:「原來是為了這件事呀,我還以為……要是這樣很好辦,就讓你的親戚直接找我,我帶她去找。」

林茹說:「不麻煩你了,讓她自己去吧。」送走何阿姨,林茹一陣發獃,怎麼會是她呢?為什麼偏偏是她呀?

如果換了別的什麼人,也許林茹只有憤怒不會妒嫉,可是,現在,她不僅憤怒,而且還很妒嫉,因為她實在是太優秀了,唯其優秀,才讓她覺得自己在她面前沒有一點自信心,除了她是受法律保護的以外,根本沒別的優勢能夠擊敗她!

儘管如此,她還是打算要找她談一談,為了許少峰的前途,更為了她的家庭,請她離開許少峰。她想陳思思要是知道許少峰是她的老公,她會通情達理的,會離開許少峰的。

她不知道陳思思的電話號碼,她本來想給陶然打個電話問一問,又覺得不要讓陶然發現什麼破綻了,只好改變了主意,把電話打到了胡小陽那裡,想讓胡小陽幫她查詢一下。

胡小陽接通了電話說:「姐,你在忙什麼?」她說:「小陽,你知不知道小陳老師的電話?」

胡小陽說:「什麼?你找小陳老師?巧得很,她現在就在我這裡,要不,你給她說。」

林茹還沒有做好充分的思想準備,胡小陽就把電話交給了陳思思。她只好硬著頭皮與她的情敵對話了。她故意默不做聲,她等著她先應了聲再說。

電話那頭果然傳來了陳思思甜甜的聲音:「是林姐嗎?你好!你找我有什麼事兒?」

林茹盡量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淡淡地說:「請問,你的名字叫陳思思嗎?」陳思思說:「是的,我叫陳思思。」

林茹說:「我想見你一面,與你談談。」

陳思思說:「好的,我現在就在小陽的心理諮詢中心。」林茹掛了電話,脫下白大褂就匆匆出了醫院的大門。她沒有想到,她苦苦尋找的狐狸精,就是她的瑜伽教練。生活真是一個超級幽默大師,她輕而易舉的就成了被生活嘲弄的對象。此刻,當陳思思接到林茹的電話後同樣驚呆了,她也絲毫沒有做好應對的準備,如果讓她面對一個粗暴的不太講理的女人,即便對方罵她一頓,或者打她幾下,她也能忍受,或者還能找到一種心理上的平衡,找到一個向許少峰哭訴或者是攤牌的理由。而這個人,偏偏又是一位知書達理、明眸善睞的林茹,這讓她心裡先自怯了三分。

上次在南華寺,當她知道了許少峰的妻子原來就是林茹後,許少峰驚呆了,她也感到非常驚奇,為什麼偏偏是她呢?她不得不從頭到尾向許少峰講了一遍與林茹的接觸過程,還講了那天在海邊,就是林茹請她吃的飯。

許少峰捏了一把汗聽完才說:「那天,我給你的電話她聽到了沒有?」陳思思笑著說:「放心,你給我的電話我不會讓任何人聽到的,那天我單獨拿到一邊才接聽的,林茹和胡小陽根本聽不到。」許少峰這才長噓了一口氣說:「這我就放心了。」陳思思就嘻嘻地笑著說:「看把你嚇的,就那麼害怕她?」

許少峰說:「這不是嚇不嚇的問題,讓她知道了總歸不好。思思,我給你說,以後盡量不要與她們接近,這種事兒,一旦讓她知道了,後院里一起火,什麼都完了。」

陳思思說:「現在的問題不是我跟她們接近,而是她與陶然來學瑜伽,我總不能不讓學。」

許少峰說:「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她學瑜伽自管讓她來學,你教瑜伽自管去教,又不是她一個人,我是說,以後你不要與她們單獨聚會,要適當的保持一段距離。」

陳思思說:「好好好,我知道了。」從南華寺回來後,她也一直在思考著這樣一個問題,如果林茹知道了她與許少峰的事,林茹會不會主動的放棄許少峰?一般來講,女性中的強勢群體,她一定是不甘人下的,她的眼睛裡容不下半點沙子,當她知道了自己的丈夫背叛了她,她絕對不會容忍的,這種不容忍,很可能就會導致離婚。像林茹這樣氣質高雅,又有身份地位的女人,會做出哪種選擇呢?她又一次想起了胡小陽分析過的引發婚變的兩種情況:一是男方的老婆發現了,後院起了火,老婆要逼著與他離,他不得不離婚;二是他與第三者懷孕了,生米做成熟飯後,為了孩子,他不得不做出新的抉擇。

難怪許少峰說要是後院一起火,什麼都完了?他那麼害怕後院起火,說明林茹知道了可能會引發婚變。

這樣反反覆復想過多次之後,她就為自己設計了兩種方案:一種是要主動去找林茹談判一次,讓她讓賢。當然,這其中的風險也很大,如果事情暴露了,林茹又不肯退位,豈不是弄巧成拙了嗎?如果再被許少峰知道是我故意破壞他的家庭,從而對我有了看法,不再來往了,那我就真的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第二種辦法,故意露出馬腳讓林茹來察覺,或者是有意無意之間向胡小陽透露一點,讓胡小陽轉告給林茹,然後引發他們後院起火,說不準會達到預期的效果。

但是,想歸想,做歸做,有些事兒只能想得出來,未必能做得出來,有些事是做得出來,未必能說得出來。經過反反覆復考慮之後,要她付諸行動,還是有顧慮的,她不僅怕風險,更主要的是沒有勇氣。她知道堡壘最容易從內部攻破。想要攻破堡壘,最好的辦法就要搞清楚堡壘裡面的情況,是穩定和諧的?還是矛盾重重、岌岌可危?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於是,她走進了胡小陽的心理諮詢中心,她想通過胡小陽之口,了解一些林茹的情況。

沒想到她們的談話還沒有進入實質性的階段,林茹卻打來電話向胡小陽詢問她的電話,很顯然,從林茹的口吻中,她感到了事情的不妙,她既有一種殷殷的期盼,又有一種膽怯。她知道,迴避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只有勇敢的去面對。

此刻,當胡小陽從小陳老師口中聽到她就是陳思思時,也不由得吃了一驚,原來她們一直尋找的狐狸精竟然就是她?這是她最不希望的結果,但是,卻又實實在在的是她。

胡小陽忍不住問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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