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思與馬多多正為工程的事謀算著,沒想到林茹與陳志剛也盯上了這項工程。此刻,他們正在另一個地方謀劃著。
從澳門回來後,林茹一想起那天下午在普京酒店發生的事,就感到臉紅心跳,感到波濤洶湧,還感到有一種做賊心虛的驚慌。
她根本沒有想到,一貫恪守婦道、保守傳統的她,在風華正茂的青年時期都沒有紅杏出牆過,到了中年反而沒有守住她的道德底線,竟然邁出這樣一步。她說不清楚究竟是得到了,還是失去了。
當她靜下心來,一遍遍地回憶著那天發生的一切時,還是禁不住心旌蕩漾,新鮮的刺激。她這才意識到,無論她在心裡是怎麼抗拒,可在她生命的深處,又一直在期待和渴望著。
那天胡小陽很晚才回來,要是換個平日,她一定要嘮叨幾句的,可是,那天她沒有,不但沒有,還怕胡小陽看出她的什麼破綻,便在胡小陽來酒店之前,將房間認真整理了一次,消除了一切「作案」痕迹。
晚上她們一起看完節目,回到酒店後,胡小陽開玩笑說:「姐,我看陳志剛對你有點意思。」
林茹條件反射般地說「:你胡說什麼呀,什麼有意思?你可不能胡說八道呀!」
胡小陽一下子哈哈大笑起來,胡小陽越笑,她越感到心裡沒有底,就說:「你瘋笑個什麼?」
胡小陽說:「姐,你太好玩了。我只說他對你有意思,又不是說你對他有意思,你緊張什麼?」
林茹想想也是,就說:「瞎說,我緊張什麼?我根本沒有什麼可緊張的,就是怕你嘴上沒有圍牆,說出去多不好聽。」
胡小陽說:「姐,你放心好了,像這樣的玩笑話我也只限於和你開開,我對別人一概不會說的,孰輕孰重,自有分曉,有利於我姐光輝形象的話要多說,不利於林主任個人聲譽的話堅決不說!」
林茹被她逗樂了,便笑著說:「別給我油嘴滑舌的,我問你,你下午跟那個安迪幹什麼去了?那麼長的時間,也不見你來個信息。」
胡小陽扮個鬼臉說:「不告訴你,那是我的秘密!」林茹說:「拉倒,不告訴算了,我還不稀聽。」
胡小陽突然又變得十分神秘地說:「姐,你不稀聽,我還非要說給你聽。其實,安迪今天根本不在澳門,他去了香港。」
林茹也感到納悶,就說:「他不是安迪,那又是誰來接你的?」胡小陽詭譎地一笑說:「我告訴你,誰也沒有,是我自己與自己約會去了。」林茹越發感到奇怪了:「自己跟自己約會?你這是搞的什麼鬼!」胡小陽嘿嘿一笑說:「我還不是給陳志剛創造個機會嗎?我看他跟前跟後挺辛苦的,不能老當電燈泡呀!」林茹的臉不覺騰地一紅,就伸手抓起枕頭假裝去打胡小陽,胡小陽嘻嘻哈哈地笑著躲開了。第二天,他們三人又一起遊玩了觀光塔和三牌坊,下午回到海濱,林茹以為許少峰迴來了,不知道怎麼面對他?人就是這樣,當她第一次在外面做了對不起對方的事後,總覺得心裡有鬼,生怕一進門就被對方看穿了,結果還好,他還沒有回來,心裡便感到踏實了許多。
這天下午,林茹一接到陳志剛的電話,心裡就不由得怦怦地跳了起來。從澳門回來已經十多天了,他們只給對方互發過信息,這還是第一次通電話,她說:「是你,好嗎?」
陳志剛呵呵一笑說:「是我,晚上有空么?想請你吃飯。」
林茹心裡清楚,吃飯只不過了個理由,他的真正目的是想與她聚一聚。其實,她也想,更想與他舊夢重溫。但是,她知道,這樣下去是危險的,尤其在海濱市,她決不能冒這個險,就說:「對不起,志剛……」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就打斷她的話說:「林茹,你聽我先說,我請你吃飯沒有別的目的,主要是有一件大事想跟你商量一下。希望你不要拒絕我。」
她猶豫了一下,才說:「好吧!」晚上他們仍然定在了上島咖啡廳,她喜歡咖啡廳的那種環境,更喜歡那裡的音樂,如水般的曲子里,流淌著淡淡的憂傷,彷彿從心裡掠過。她到咖啡廳,陳志剛已經到來了。
她淡淡地笑了一下說:「什麼大事,看你著急的?」他看著她,眼裡流淌著灼熱的光芒:「別著急,先吃飽了肚子再說。」說著就向服務員招了一下手。
仍然是誰點誰的,待服務員走了,他才悄悄地說:「這幾天真的很想你!」她的心禁不住一顫,臉就紅了,心裡卻在想,決不能讓他得寸進尺,要斷了他這個念頭,否則,再這樣發展下去是很危險的。她繃緊了臉說:「別瞎想了,我們都是有家室的人,不再是小青年了。」
他說:「正因為不再是小青年了,所以,才要珍惜。」怎麼搞的,本來是她要斷了他的念頭,反而讓他說服起了自己,就笑著說:「珍惜可不是情感泛濫喲。」
他也笑了笑說:「有道理,說得有道理。」她從他的表情上,看到他有點尷尬,為了緩和氣氛就開玩笑說:「最近看了一個新聞,真奇怪,說是在金融風暴的影響下,山東青島某公司一個姓范的老闆資產大大縮水,為了節省五名情婦每個月高達3萬多元的開支,他決定裁減掉四人,只留一人。正在范某艱難抉擇的幾天里,他碰巧從電視上看到一個選秀節目,節目中一輪一輪的『pk』很是激烈,幾輪下來剩下的優勝者都很不錯,這讓范某頓時眼前一亮。范某就把五情人集中到某酒店內的同一張飯桌旁,詳細講述了規則,正式拉開了『pk』大賽的序幕,三輪下來後,最後只留了一名,其他四名就被淘汰了。然而,沒想到的事情也發生了,第一個被淘汰下來的於某是范某最老的情人,她心裡很不服氣,表面上卻假裝很服氣地說,我們姐妹一場也是緣分,我過兩天就要回老家了,在我離開青島之前,我們六人好好出去玩一次。大家都覺得很不錯,就由於某駕車,所有人一起坐上去玩。車開到途中,於某故意開車衝下懸崖。使人感到頗為奇怪的是,偏偏於某當場死亡,其他人只不同程度地受了點傷。後來於某家人起訴法院,范某協議賠償於某家人58萬。」
陳志剛聽完就笑了,說:「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看來,這次金融風暴不僅影響到經濟,而且也大大影響到了情感世界。有人給我發了手機簡訊,說丈夫最近一天一炮,妻子感到很奇怪,我還是我,你還是你,近來為什麼這麼生猛?丈夫說,外銷不行了,只能刺激內需。」
林茹聽完,就忍不住掩口大笑起來,笑完才說:「這是什麼人呀,也真能瞎編。」他們邊吃邊聊,等到飯吃完了,陳志剛這才轉入正題說:「我最近聽說市政府批准了市圖書館大樓的修建項目,林茹,我這次約你出來,是想跟你談一談,請你給我出個主意,爭取把這個項目拿下來。」
林茹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說:「讓我給你出主意?志剛,你沒有搞錯吧,我對工程上的事一竅不通,找我你算是找錯了人。」
陳志剛說:「林茹,你聽我說,我已經從市政府那裡打聽到了,這個項目是屬於文化廣播電視局主管的,也就是由你家的許少峰主管。反正這個項目總得承包給別人干,誰干不是干?與其承包給張三李四,還不如讓我陳志剛拿下來干,有錢我們共同賺,你說是不是?至少我們是知根知底的老同學,不會騙你的。只要這個工程能拿到手,林茹,我可以負責地告訴你,你兒子在國外讀書的費用算什麼,那就是小菜一碟,包括將來讀研的費用,根本用不著你操心了,一切都由我公司承擔了。別人的話你可以不信,我的為人你應該知道的,說到一定能夠做到。」
林茹一聽,心裡自然樂開了花,尤其講到兒子國外上學將來讀研的費用問題,她不能不考慮,如果僅憑夫妻倆的工資,是遠遠不夠的,藉助許少峰的權力搞一些創收也是必要的。
可是,這樣大的工程大家都在盯著,是不是許少峰說了就算也很難說,所以,她還不能過早地給陳志剛下結論,就說:「志剛,看你說到哪裡去了,即使給你幫成功了,兒子上學也不能讓你們公司承擔呀。我可以問一問許少峰,能幫的忙我一定幫。」
陳志剛說:「林茹,不是能幫就幫一下的問題,而是想辦法一定要拿到手。你想想看,趁著許少峰現在有權,不利用他的權力搞一些創收,等將來他沒權了,你後悔都來不及了。你拿到了這個工程,我只要按行規給你提成5%到7%,你算算,將近一億兩千萬的工程呀,你該得多少?如果這樣大的工程給了別人,一是他不一定會給你這麼多的回報,二是他給你,你也不一定敢收。我們是多少年的老同學了,你應該要信得過我。再說了,這樣的創收是合理合法的,根本不會影響到許少峰的前途和聲譽,也不會損壞你的光輝形象。你也用不著對我客氣,這是行規,是利益分成,絕對不是誰對誰的施捨。如果在這個期間還需要打點什麼人你儘管說,我們公司有這筆開支的。」
林茹完全被他說動了,心也就跟著那些花花綠綠的鈔票飛了起來,在對待金錢上,她和別的嚮往美好生活的女人沒有兩樣,不會跟錢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