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1、到倫敦去演出

馬戲團要去倫敦的消息傳開後,杜里特家族的動物都興奮不已。同激動人心的曼徹斯特之行相比,倫敦之旅更令人期待。

「倫敦是世界上著名的城市,」小白鼠說,「杜里特馬戲團能去那裡演出,是一件重大的事情。他們大老遠地請我們去,說不定女王和皇室人員會去看演出。」

吉撲去過倫敦,它情不自禁地向大家講述大都市的種種,大家圍坐成一圈,靜靜地聽著。同時,吉撲還要回答大家提出的各種問題。

這天夜裡,醫生派馬克先去倫敦做準備工作,還讓他給倫敦劇院經理帶了一封信。醫生認為,布嘟兒巴啞劇也應該進行排練,到時和金絲雀歌劇同時演出。這樣,即使最後歌劇演不成,還能把啞劇當成壓軸節目。

於是,拱卜、嘎卜、吐和三條狗——吉撲、托比、斯威茲,利用出發前的這幾天,反覆練習自己的角色,直到不會出一點錯為止。

拱卜發現自己長胖了,幾乎穿不上戲裝,連扣子都系不上。最糟糕的是,不能用後腿走路了。「醫生,這怎麼辦呢?」拱卜難過地說。

「如果你還想繼續扮演角色,唯一的辦法就是節食。」

「什麼?『急死』?」拱卜不解地問,「『急死』是什麼意思?」

「不是急死,是節食。」醫生重複道,「節食的意思是,吃飯要有限制,只能吃不會長胖的東西。」

「能吃什麼東西?」拱卜問。

「只能吃大米一類的東西,不能吃蔬菜。」醫生說。

「所有的蔬菜都不能吃?」拱卜又問,「防風根、土豆、甜菜,都不行?」

拱卜每說一樣,醫生就點一下頭。「不吃蔬菜,活著還有什麼勁!」拱卜慘兮兮地說,「不過,為了藝術,只好犧牲了,演員也不是好當的!」

三天後,馬克回來了。他告訴醫生,倫敦方面都安排好了,場地也找到了,那邊的經理希望醫生儘早過去。

接著,大家開始打包裝車準備上路了。對這些四處漂泊的人來說,這項工程也算是繁重的。但這次與往日有些不同,計畫每天在路上多走幾英里,為的是儘快趕到倫敦。

第一站是望德勒城,醫生打算中途換一次馬,當天到達。96英里的路程一口氣趕到,對其他人來說太累,所以大力士率領其餘人馬第二天到達,醫生和馬克先行。

天還沒亮,馬戲團的人還在睡覺,醫生和馬克已經乘坐大篷車駛向望德勒城。途中,他們在一個鄉下客店換了一匹馬,這一切都是馬克安排的。干馬戲團這一行,馬克一個人能頂三個人。

天還沒黑,他們就到瞭望德勒城,在大路邊的一塊草地上休息,算是今晚的營地。嘎卜準備做晚飯,吉撲去樹籬後尋找乾柴棍引火。

「這個小城的小麵包遠近馳名,」醫生說,「望德勒城的小麵包和邁爾登的餡餅、班卜里的蛋糕一樣有名。」

「您說什麼?小麵包!」拱卜激動地說,「您讓馬克去買幾個怎麼樣?趁著天剛黑,店鋪還沒有關門。」

「你不能吃麵包。」醫生說,「目前,你最好遠離糕點這一類的東西,這些甜食最容易增肥。」

「噢,天哪!」拱卜嘆口氣說,「蔬菜不能吃,糕點不能吃,每天就是米飯加清湯,吃的我都反胃了。等演出結束後,我一定要美美地吃一頓!其實,某地因食物而聞名,本身就很可笑!你們知道嗎,有一個地方以出售『二手肉』而聞名。那裡有許多大飯店,裡面有許多整塊整塊的肉,像裡脊肉呀,肋條肉呀。如果一餐飯沒用完,剩下的就送到專門的市場上去賣,這就是『二手肉』,好笑吧?」

「說起吃,你就有說不完的話!」吐說。

「那當然。」拱卜得意地說,「我還計畫寫一本書呢,名字就叫《美食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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