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2、騎警來了

將那些喜歡湊熱鬧的人趕走,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現在想想,如果我們把這群人的注意力轉移到別的地方,會更容易一些。

我們越是遮遮掩掩,不讓他們進來,他們的好奇心就越重,就越相信園子里有秘密。我們有權利不讓他們走進園子,但是,他們就這樣待在門口,我們也沒有辦法。我下樓時,看到門口已經聚集了50多個人,他們越不走,來的人越多,凡是過路的人都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杜里特在這個城市可是出了名的怪人,大家現在又聽說他要乘著一隻大蛾子去遠行,這種稀罕事誰聽了都會感興趣的。

醫生連續工作的時間太長了,一直在睡覺。路口已經被堵得嚴嚴嚴實實,路過的車輛聚集在一起,誰也過不去,車隊慢慢地排成了長龍。現在,只要在街上走著的人,都會停下來,因為隊伍越排越長,根本走不通,想走也走不了。

「吐,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呢?」我問。

「你看,」吐看了看窗外說,「我看到有警察過來了,放心吧,這件事情不用我們親自解決了,警察會把人群驅散開的。」

「但願吧。他們才四個人,不知道要忙到什麼時候呢。」

騎警一來,人群還真的被沖開了。但是,四個警察的力量是不夠的,這樣一來,人們的好奇心更重了。車緩緩地開了起來,可是人並沒有減少。人們靠邊站了站,讓車輛通行,可是,他們卻始終不願離去,聚集在兩邊的人行道上,警察的出動讓這個花園變得更神秘莫測了。

一會兒,我看到一個警察牽著馬向我們走來,他把馬拴到一個木樁上。

「看來警察想從我們這兒知道些什麼。」吐說,「我猜,他是要問你,是什麼原因引來這麼多人的。」

警察挺有禮貌地敲開了房門。果然如吐所說,他問我發生什麼事情了,問我有沒有辦法疏散人群。

我哪裡有什麼辦法啊。吐看了看我說:「斯大兵,去把醫生叫來吧。我們現在一丁點辦法也沒有。」

我來到了醫生的卧室。醫生睡得正香呢,他工作了那麼久,太累了,我真不想叫醒他,我搖了搖他的胳膊。「醫生,不好意思,打擾您休息了。我跟您說,別人已經知道大蛾子的事了。」

「這件事情我昨晚就知道了。」醫生很快就醒了過來,打了個哈欠說,「這個我也沒有辦法。昨晚我在花園裡工作,就有兩個記者闖了進來,要我回答他們的問題。」

「醫生,現在的形勢更嚴峻了。他們已經把這件事情跟所有人講了。他們雖然不知道您要去月球,但是,他們都在等著看您如何乘著大蛾子遠行呢。門口的大路已經被他們堵得水泄不通,警察來找我們,要我們想個辦法把人群疏散開。但是我們一時都不想不出什麼辦法,只能把你叫醒了,讓您給拿個主意。」

沒想到醫生把這件事情處理得這麼漂亮。

「好吧,」他伸了伸懶腰,拿起一件衣服說,「我先去看看,和眾人說幾句話,再見機行事。」

我走到樓下,吐跟我說:「現在,你還是要緊緊地盯住醫生,情況比咱們預想的要糟糕很多。」它剛說完,醫生就穿好衣服下樓了。

警察和醫生商量了一會兒,隨後,醫生就徑自來到了花園前面的人群中。他主動跟大家打招呼,然後開始給大家講了一些自然科學知識,還講了他近期的一些研究項目。他之所以這麼做,是想安慰一下大家的情緒,讓大家放鬆,不讓他們以為自己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隨後,他開始跟大家道歉,說自己這段時間一直都很忙,不方便帶各位去園子里參觀。他說,大夥聚在路口,已經擾亂了秩序,給交通造成了不便,雖然各位都是無意的,而且還打擾了他的工作和休息。敬請大家各回各家,去忙自己的工作,如果大夥這麼做,他和警察都將十分感謝他們。等到時機成熟,他就會開門納客,還請各位到那時再來光顧他的花園。最後的結果讓我很吃驚,大家似乎感覺到了自己這樣做是不對,都不再繼續圍觀了,沒多大會兒的工夫,人群便解散了。

「斯大兵呀,」我們看著人群漸漸散去,吐嘆了口氣說,「人們還是認為醫生是一個怪人,但是他卻是一個偉大的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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