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5、擦窗工人的歷險故事

「蓓蓓,我現在跟你講的都是秘密。這事除了你知我知,沒有第三個人知道。在舊磨坊時,我每天都寫書,你還記得吧。」擦窗工人開始講述。

「我之前曾經周遊各國,發現這個國家對他的人民很不公平。我就把這些現象和我的想法寫成文章,登在各個報社和雜誌社上。可是政府部門不允許我寫這些,他們警告報社和雜誌社,不準再登我寫的東西。但我想為民申冤,想說出我自己的主張。我原來有好多錢,因為我的父母都很有錢。當朋友們知道我在做惹麻煩的事情後,開始對我敬而遠之。於是,我就決定離開人群。我劃著一條船到了海面上,把船推翻,扔下行李,然後我又偷偷地游到了海岸上。這樣做的目的,就是讓人們以為……我被淹死了。我們家所有的財產全都歸了我弟弟所有。」

「我獨自一人來到了陌生的城市,就是我們初次見面的那個城市。到了那裡,我就做了一個擦窗工人。晚上,我就寫書,那段時間,我過得特別快樂,充實極了。我的書在國外一出版,就引起了特別大的反響。有的國家的人民看了之後,聚集起來推翻政府,鬧騰了一陣子後,還是以失敗告終。這件事發生之後,他們就開始調查這本書的作者。」他講到這兒時,船上的喇叭通知吃飯。他慢慢起來,走出了卧艙。半小時後,他拿著幾片蘋果片回來了。

他把食物放在我的小罐罐里,就開始脫衣服進被窩,又把我提到枕頭旁邊。「我估計,」他開始講了,「他們是通過郵件才知道我的,他們跟蹤了我的信件。我把你掛在外面的那天,是想去郵局,出了郵局門口,在一個深巷子里,他們拿東西猛砸了我的頭,我昏了過去。」

「等我蘇醒過來時,已經到了海面上,我知道,對岸等待我的是什麼。我一定會被抓起來,隨便給我編個罪名,直接判我死刑。我這個惹麻煩的人一旦被處理掉,政府就可以高枕無憂了。」講到這兒,擦窗工人很疲倦,他坐起來,喝了一口水,休息了一會兒,接著說,「我被他們帶走的時候,心裡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我的金絲雀朋友。我把你掛在外面,你會不會凍死呢?那個地方人很少,你會不會被餓死呢?」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直接沒有聲音了,他睡著了。

「那擦窗工人,他後來怎麼就跑到木筏子上去了呢?」拱卜大聲問。

「安靜點!」醫生說,「耐心聽故事,你問的問題,蓓蓓妮拉會講到的。」

「第二天,」金絲雀說,「擦窗工人繼續講他的故事。那些人讓他在船上做苦力,他起碼有些自由,不如找個好時機逃跑。他在船上邊幹活,邊等待機會。」

幾天之後的一個夜晚,擦窗工人發現在離他大約3英里的地方,有一個小島。他偷了一個救生圈,跳下了大海。他拚命遊了3個多小時,終於爬到了沙灘上,累得半死不活,他就在沙灘上呼呼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陽光照到了擦窗工人的臉上,他睜開眼睛,看到那條大船又返回來找他了。還算走運,他睡覺的地方有不少樹叢,所以,從望遠鏡里並沒有看到他。他趕緊跑到一座大岩石後面,在那裡,他能看清楚海面,但海上的人卻看不到他。大船靠岸後,下來了20多個人來搜索他,他只好躲在了樹叢和岩石的後邊。其實,我主人待的那個小島,距離我原來的小島特別近,可惜當時起了大霧,我就窩在家裡睡了兩天,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輪船和人類。

主人見那些人並沒有離開的意思,就偷偷地把救生圈扔在了海面上。沒過幾個小時,一個人就發現了救生圈。他把救生圈拿給首領看了看,最後他們確定,我家主人已經被海水淹死了。第二天,大船升帆起錨,那些追捕他的人離開了。他跟我說,看見他們走了之後,心裡特別高興,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好好睡覺了,他美美地睡了一覺,養足了精神。

他很快又面臨了新的危險,因為這個小島上只有他一個人類,周圍全是海,這是一個遠離航線的小島。他在一個山洞裡住了一段時間,平時的水果就是野果子,葷菜就是魚、野雞或者野兔子什麼的。他還在洞口插了一面小旗子,旗子是用一塊抹布和一根棍子系在一起的,為的就是希望有輪船經過時,能夠發現他。

在洞里住了一段時間後,他發現,這麼做於事無補,因為這個地方根本就不過船。也就是說,等著被救,就意味著等死,不如去航線上,說不定還能等到船。於是,他用干圓木頭做了一個筏子,在筏子上弄了一個桅杆,把大葉子綁在桅杆上。找來了幾個大貝殼,裝滿淡水和食物,用一個寬木棍做了一個槳。一切準備就緒他就起航了。

一開始航行時算得上順風順水,天氣也不錯,天空中下起了小雨,落在皮膚上涼絲絲的。那天風還挺大,一直劃著小筏子走了300多英里。第二天,他才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出發前沒有做好防晒措施,太陽直直地照射在筏子上,他的皮膚都要烤焦了。他的食物和淡水已經光了,想回去是不可能了,他感覺一陣暈眩,就昏過去了。等他醒來,已經沒有力氣再繼續划槳了。他閉上眼睛,任由太陽炙烤著他,他也不知道昏過去了多久,只迷迷糊糊地看到一條輪船向他靠近。當他醒過來時,已經躺在人家的卧艙里了。

「我經歷的這些磨難,讓我感到,自己的理想終有一天會實現的。我要用手中的筆,和人們一起推翻邪惡的政府,親眼看著人民獲得自由和幸福!」主人說完,喝了一口水,躺在床上休息。

第二天早上,那位老好人先生來擦窗工人的卧艙看望他,他坐在擦窗工人的旁邊問:「你有什麼打算?」

他告訴老人,他要在下一站下車,找一份工作。老人勸他不要這麼著急下船,因為他的身體還沒有好利索,最好在船上靜養一段時間。他說自己已經給大家添了很多麻煩,該找個工作賺點錢了。老人走到門口,回過頭說:「你身無分文,去一個陌生的地方肯定會遇到很多困難,還是讓我來幫你想想辦法吧。」

要說這位老先生,真是一個熱心腸的大好人。就在我們船靠岸的前一天,他號召大家給這位年輕人募捐。晚上,當老人拿著錢給他時,年輕人拒絕接受。不過老人家執意要給,他也就接受了。他接過那些錢,從中取出一點,給了理髮師,希望能夠彌補一下理髮師的損失,並向他表示了自己的歉意。我也很高興,因為理髮師也是一位大好人,這段時間對我也很照顧。

到了港口,他對眾人千恩萬謝後,提著鳥籠子出了艙門。他來到了碼頭,和船里的人們告別。碼頭上除了一些貨物,就是一排排破舊的房子,沒有一個乘客下船,船靠岸,只是因為要裝卸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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