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2、奇異的花香

俗麗百合花世界裡還有一個讓人費解的現象,那就是它們各種各樣的香味。它們是一個大家庭,而且每個成員都是「純正血統」,那麼大的一片地方,全是百合花,其他的花根本不能進入它們的家園。它們可以分別散發出6種以上的香味,開始時,大家都以為是從叢林里飄來的,但是,叢林與我們相隔甚遠,味道卻很濃。醫生回頭看了看那些艷麗的百合,說會不會是它們散發出來的?它們的味道很多,隨便發出什麼味道都可以。他立即跑過去,把鼻子伸進百合花里,不出兩分鐘,他就說,的確,這些香味全部是百合花散發出來的。

這些香味大多數聞起來都很好聞,不過也有很難聞的。醫生還不確定它們一共可以發出多少種氣味,於是便向百合花請教。百合花們馬上就發出了另一種氣味,我們幾個便湊上去聞。第一個味道剛剛出來,奇奇翻了個白眼便「咣當」一聲昏倒了。天啊,這氣味太厲害了!這種氣味特別嗆眼睛,嗆得眼淚嘩嘩地往下流。醫生和我屏住呼吸,一把拉住奇奇跑了。

百合花們沒想到自己的氣味會引起這麼大的反應,馬上釋放出軟綿綿的、聞起來特別舒服的氣味。顯然,剛才它們並不是有意的,便又馬上表示出歉意和友好。後來百合花和醫生可以自如的交流了,百合花對醫生說的話(說話的這些內容我全都記了下來),充分證實了我的想法。百合花們說,雖然月球和地球相距甚遠,但是,它們對杜里特醫生的赫赫大名早有耳聞,它們特別渴望見到杜里特醫生。月球探險這麼久以來,這些百合花,是第一次讓我們感到自己是受歡迎的。

關於杜里特和百合花的談話,我的日記本是一個很好的見證。裡面有很多醫生和百合花的記錄,醫生和百合花交流時,總是把每一句話都翻譯成英文,以便讓我記下來。即使這樣,還是會有很多人質疑,讓他們相信人可以和植物說話並不容易。它們之間為什麼會說話,這個我也說不準,不過,我比較肯定的一點是,無論是誰,只要見了醫生是怎樣與植物進行對話的,便不會再懷疑了。

讀著日記,以前的情景頓時浮現在眼前。那是一個傍晚,天色暗了下來,我之前已經說過,月球上的黑夜沒有地球上那麼黑。離開營地時,我帶了三個小本本,因為之前醫生說,今天晚上可能會有重大收穫。

這一次,我們來訪問百合花園,保持著適當的距離(因為它們的氣味很有可能把我們熏暈)。醫生看著百合花,笑了笑,然後開始搖晃腦袋,先向右搖了搖,又向前搖了搖。沒想到這些百合花真的能夠「聽懂」醫生的話,馬上開始回答似的搖晃起了腦袋。

「斯大兵,你準備好了沒嗎?」醫生問。

「是的,醫生,我準備好了。」我答道。

醫生:「請問,美麗的百合花,待在一個地方一直不動,你們喜歡現在的生活嗎?」

百合花(它們異口同聲地說):「我們很喜歡啊!固定不變的位置,多好,所有的事情我們都聽得到。」

醫生:「什麼意思?你們怎麼聽到的呢?」

百合花:「我們可以從其他植物們那裡得知,那些可愛的蜜蜂、小鳥、蝴蝶會把消息帶給我們的。」

醫生:「這麼說,你們可以與蜜蜂和小鳥聊天嘍?」

百合花:「對呀,這還不簡單嗎?」

醫生:「是的,挺簡單。但是,它們是動物呀。」

百合花:「沒錯,但是蜜蜂和鳥兒每天都會來和我們見面啊,它們自然會把遠方發生的事情告訴我們。親愛的醫生,您還有什麼問題嗎?」

醫生:「我的意思是,那些動物們是可以將新聞說給你們聽,但是,你們自己不想主動地去經歷一些事情嗎?難道你們就想一輩子只待在一個地方?你們有沒有想過去旅行?」

百合花:「不!我們並沒有感覺一輩子只待在一個地方有什麼不好,哪裡也不如自己的家好啊!那些來到我們身邊的動物,每天跑來跑去的,最後都是傷痕纍纍。相比之下,我們就安全多了,少了很多煩心事。我們就這樣靜靜地看這個世界,在我們相互聊天的時候,常常會有一些小動物們加入進來。」

醫生:「你們……與小鳥蜜蜂們,也會說話啊?」

百合花:「當然了。我們還能與金龜子、大蛾子說話呢!」

就在聊天進行到這兒的時候,我們忽然發現,那些百合花,竟然可以看到東西!

醫生:「我可以抽煙嗎?我從地球上帶來的煙草有些嗆嗓子。」

百合花:「煙草是什麼樣子的?我們也不知道介意不介意,沒見過那種東西。」

醫生:「這樣吧,我先試試,如果你們不喜歡,我馬上就把煙斗熄滅。」

隨後,他摸出火柴,劃著了。我們這才注意到,月亮上的光線是這樣柔和,一點也不刺眼。就在醫生劃著火柴的那一剎那,百合們的「臉」忽然轉了過去。難道是火柴的亮光刺激了它們的「眼睛」?它們一直習慣於月球上溫和的光線,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閃耀發光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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