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1、準備環月球旅行

現在的問題就是,怎樣才能讓火燃燒得恰到好處,既有煙又不滅。第一,在哪個地方燃燒?我們選在了光禿禿的小山頭上,不能離森林太近,以免引起林火。第二個就是燃料的選擇,什麼樣的燃料最合適呢?

我說過,在月球上,很難找到一些死樹或者是枯枝敗葉。眼前的辦法,只能砍下還在長著的大枝,將它們晾乾後做燃料。我剛要砍,醫生突然跑過來制止了我。既然樹那麼有靈性,都可以說話唱歌,如果用斧頭砍它們,它們會不會感到疼痛?一想到這兒,再看看它們那巨大的「身軀」,突然感到一陣毛骨悚然,只好回頭,去拾落在地上的枯枝。無奈枯枝敗葉少得可憐,這又遇到了難題。這個「小工程」必須使用燃料,而且煙不能太小,這樣才能保證為我們指引方向。

這件事情做起來很不容易,需要一些時間。因為人力比較少,只有醫生和我兩個人,撿了大半天也沒撿到多少。奇奇也想幫忙,但它個子太小了,我們得用大木頭才可以燒個不停。

我們對這些木頭並不了解,只好一一點燃,進行試驗。有些木頭根本就點不著,我們商量了一下,還是耐心點比較好,功夫不負有心人,接下來的事情只能靠這把火了,急不得。於是,我們返回到叢林,把原來收集來的植物標本全部拿出來,進行晾曬。火著了起來,雖然燒得很旺,卻沒有一點煙。

在月亮上點火,聽起來就很不同尋常。我們登月到現在,除了看到的點火信號現場,還沒有看見過森林裡有火呢。為了點燃火,我們都捏了一把汗,心裡在想,這會不會引起什麼「人」的不滿?既緊張又害怕。已經試了14根木頭,直到第15根木頭時,險些釀成重大事故。

一個晚上,天剛剛有些黑,醫生挑了一根草齒類木頭,看起來和竹筍有些像。這塊木頭不好點燃,點了好幾次才冒出一點煙來,我們就這樣看著它緩緩地往外吐煙,誰知,它突然像點燃的爆竹一樣,爆炸了!

我和奇奇驚慌失措地跑過去,看看發生什麼事情了。醫生並沒有受重傷,不過也差一點送了命,右手上起了好幾個泡。我從他的小黑包包里拿來消炎藥,趕緊給他抹上。

剛才木頭燃爆時,濃煙滾滾,這是一股白色的煙。燃爆後的一連幾個小時,濃煙一直都沒有消除,一直繚繞在山頭的半空中。我們邊給醫生包紮傷口,邊聽他說:「這個就是我們要找的燃料,我若不試試,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它呢。我的意思是,我們那天晚上在地球上看到的冒煙信號,當時的燃料就是這種木頭。」

「哇!」我插話道,「我們在地球上都能看到,那得要堆多大的一堆木頭啊?光是燃料,就得幾千噸啊!不然,我們怎麼可能看見信號呢?」

「誰能堆那麼多的燃料啊?這可不是一件輕鬆事。」奇奇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目光。

奇奇的問題沒有人回答,大家都緘默不語。波利也分析了一下:「我認為,可以點起大火堆的人,就能用一天時間堆起一千多噸的木頭。」

「你是說,那個信號是他自己點燃的嗎?」因為感到驚訝,奇奇本來就很迷你的小眼睛,瞪得跟葡萄似的。

「對呀,這沒有什麼不可能啊!」波利說完,便不再理會奇奇了。

「如果,」奇奇也學會了推敲,慢慢地說著,「只有部落里的頭兒才可以點燃火炬,那麼說來,上次點燃信號的那個人,肯定是這兒的大當家的,他的權力很大。那麼,也就是他派大蛾子去找您的嘍。」

奇奇說完,就抬頭看了看醫生,想聽聽醫生怎麼說。但是醫生和波利鸚鵡一樣,也是默不做聲。我們發現,這次的小事故揭開了不少謎,還找到了可以用來替代指南針的燃料,收穫頗豐。

「斯大兵,」醫生說,「做事情不能太大意了,在環(月)球旅行之前,我們必須得多做幾次試驗。因為過上一段時間,風向也許會發生變化了,地勢地貌對風向的影響很大,我們得留意一些,迷了路就麻煩了。不過,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我想,應該是那個巨人把醫生請來的,而不是動物世界裡的其他動物。我想聽聽醫生的想法,奇奇和波利不在這裡,我想單獨和醫生談談,也許會更好一些。只是沒有想到見到醫生後,他還是什麼也不想說。

「斯大兵,我也不清楚。」醫生說,「現在有好多疑問都等著我們去解答呢。我的腦海里不單單只是眼下這點事情,我在想很多問題。光是月球植物的研究,就夠讓100個科學家花上一年的時間才能搞明白。我們看到的,還不是實質。我們下一步就要走到月球的另一面了,完成這個目標後,後面還有更多事情要做……唉,現在我們還沒有得到月球人的信任,它們對我們心生戒備。我想,有一天,我會和它們建立起交流的。你也看到了,我們的工作量太大了,而我們的能力是有限的。如果有專業的人來到月球那就太好了,專業的人越多越好……測量師、地圖師、地質師……想想看,我們確實需要這樣的一支隊伍,我們來到一個漫無邊際的新世界裡,竟然連走到什麼地方都搞不清楚。關於接下來的路線,我有了一個大概的想法。我想用畫地圖的方式來記錄我們的進軍,而且要繪出標準的地圖,地圖上要標明具體的山、河、湖泊、森林……這做起來肯定很吃力,但是,我們一定要儘力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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