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愛,只眷顧懂得它的人——感恩人間真情 1、被我「摧殘」過的朋友們從未責怪過我

海倫是幸運的,她的一生中遇到了太多的好人,他們願意幫助這個熱愛生活的盲聾姑娘,在海倫眼裡,摯友優美的詩歌,總能將她的心打動;摯友的友善與同情,總能讓焦躁、煩悶中的海倫得到安靜,變得快樂;摯友們的真誠,讓海倫更加清晰地看到了這個世界的美好,讓海倫有了同樣高貴而甜美的生命。

在海倫的筆下,有些朋友出現過很多次,但還有很多朋友雖然沒有出現在海倫的文章中,卻已被她牢記在心裡了。海倫多想把所有的朋友都寫出來,只是考慮到他們人數太多,只能挑出大家都熟知的人來寫,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在她的生命中不重要。

有了朋友們的陪伴和幫助,海倫活得很快樂,最初沒有朋友時,她的世界仿若冰洞,是朋友們的熱情將那冰漸漸融化了……

也有一些人因為好奇,這樣詢問過海倫:「有人會讓你覺得厭煩嗎?」海倫不能理解提問者的意思,像那些為了發新聞不擇手段的新聞記者,海倫是不喜歡的,但她知道那些人和自己也沒有什麼關係。還有喜歡說教的自以為是的人,海倫也不怎麼喜歡,只是這些人也和海倫沒太多關係!

海倫知道,雖然世間有很多她看不慣的人,但依舊有很多心腸好的朋友在幫助自己,並且不求回報。就像一些遠方的友人,甚至海倫都還沒見到過他們,每次都是以信件的方式傳達情意,海倫想要對他們表達謝意,但又怎麼能夠表達完呢?

在海倫的朋友中,不乏有些學問深厚的智者,他們給海倫起到指點迷津的作用,海倫喜歡與他們交流,其中布魯克斯主教讓海倫非常欽佩。在海倫眼裡,布魯克斯主教是個很有愛心的人,海倫很小的時候,經常坐在他的腿上,一隻手握著他的大手聽他講故事。那時候,他用生動的表達方式給海倫講上帝和精神世界時,由莎莉文老師在海倫的另一隻手上進行拼寫翻譯。

布魯克斯主教總是把故事講得那麼精彩,海倫在聽故事的時候就像走進了一個全新的世界,並對此充滿新奇,喜悅之情難以言表。

事實上,海倫並不能完全聽懂,但這些故事由於很有意思,海倫都深記在腦海中,經過歲月的積澱,海倫對那些知識的理解就越來越深。

海倫曾經問過布魯克斯主教世界上怎麼有那麼多宗教,主教回答說:「海倫,有一種無所不在的宗教,也就是愛的宗教。以你整個身心愛你的天父,盡你所能去愛上帝的每個兒女,同時好好記住,善的力量遠不如惡的力量強大,進天堂的鑰匙在你的手裡。」海倫深信布魯克斯主教的一生是偉大的,因為他不光有淵博的知識,還有高尚的靈魂。

在他的影響下,海倫的心靈也得到了解放,她的很多消極情緒也因此得到釋放。她相信,所有不好的事情都會像布魯克斯主教說的那樣:最終,正義戰勝邪惡,烏雲被風吹散。

布魯克斯主教去世後,海倫將《聖經》熟讀一遍,又把幾部著名的從哲學角度論述的宗教著作讀了一遍,如《天堂和地獄》、《人類的進步》等。最後,海倫發現,那些著作帶來的思想遠不如布魯克斯主教的愛溫暖。

愛的傳遞大部分是心靈與心靈之間的,有個朋友,在海倫和他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感受到了他熱情的關愛,那就是亨利·德魯蒙德先生。海倫記得,在和亨利·德魯蒙德先生握手的那一刻,他的雙手緊握住海倫的手,海倫彷彿能從他的手中感受到他的心跳。

亨利先生同樣是個知識淵博又很健談的人,有他在的時候,整個房間都會跟著神采奕奕起來。

還有一個朋友的性格和前兩位有些不同,他就是奧利費·溫德爾·霍姆斯博士,那是一個星期日,他預先約好了海倫和莎莉文兩人來他的住所。當海倫她們一踏進霍姆斯博士家的大門後,就被他帶到了書房裡。

海倫聞到了房間里的印刷油墨與草革的味道,知道這間書房裡一定有很多書籍,於是她嘗試著伸出手,摸到了一卷《坦尼森詩集》,當然,海倫知道那捲書包裝精美,而名字是莎莉文老師告訴她的。海倫開始從心底閱讀起來:「啊!大海,撞擊吧,撞擊吧,撞擊你那灰色的礁石!」

霍姆斯博士則沉湎於難以忘卻的回憶中……

在海倫閱讀的過程中,她感到一滴微熱的淚水落在了自己的手上,沒錯,那是霍姆斯博士的淚水,他竟然被感動得哭了。之後霍姆斯博士還饒有興緻地拿出很多有意思的物品讓海倫鑒賞,還要求海倫「朗誦」了一首她最喜歡的詩《被禁閉的鸚鵡螺》。由此看出,霍姆斯博士是個感性的人。

海倫喜歡霍姆斯博士的詩,更喜歡他謙遜的為人。

霍姆斯有本自己的作品,是凸字書籍,海倫翻開後,開始朗讀起《學生時代》這篇文章,霍姆斯博士沒有想到海倫的發音竟然這麼標準,他讚歎道他很容易就能聽出海倫說的是什麼!接下來,海倫開始和霍姆斯博士直接交談,海倫把手放在他的嘴唇上,辨別著他的說話內容。霍姆斯博士和海倫說《學生時代》中所寫的小男孩的原型就是他自己,而女孩是一個叫薩利的姑娘,其他又說了什麼海倫已經記不清了。

接下來,海倫又開始朗讀《讚美上帝》,當海倫快要讀完時,霍姆斯博士領著海倫去撫摸一個呈蹲在地上姿勢的奴隸塑像,它的身上有兩條鬆鬆垂下來的鐵鏈,感覺就像剛剛從監獄被解救出來一樣。之後海倫和莎莉文老師又被霍姆斯博士帶到書房裡,為了表示對莎莉文老師工作盡職盡責的欽佩,他親自為莎莉文老師題了字,並對海倫語重心長地說:「她是你心靈的解放者。」

霍姆斯博士在送別海倫和莎莉文老師時,約定好第二年的這個時候,海倫和莎莉文老師再次拜訪他。但是還沒等到第二年,霍姆斯博士就去世了。

認識霍姆斯博士的那一年夏天,海倫和莎莉文老師去往梅里邁克河邊一處居所,看望在那裡幽居的惠爾蒂。此次拜訪給海倫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惠爾蒂談吐不凡,他是海倫見過的人當中最溫文爾雅的。

海倫的忘年交朋友有很多,還有一位叫愛德華·埃弗雷特·黑爾,海倫在8歲的時候就認識他了。這位朋友還是海倫的恩人,因為在海倫和莎莉文老師憂患之時,黑爾先生一直給予她們幫助,幫她們渡過了很多難關。

海倫和她的老朋友貝爾博士多次見面。貝爾博士住在布雷頓角島中心,那裡格外幽靜,海倫在那裡和他度過了非常愉快的日子。貝爾博士有個實驗室,他和海倫分享了很多自己的想法和實驗,此外,他們還經常一起聊天、放風箏。

海倫知道貝爾博士對各方面的科學都很精通,在貝爾博士的講述下,任何看似枯燥的研究都能變得有趣味起來,許多時候,海倫都有一種自己也成了科學家的感覺。此外,海倫還在貝爾博士身上看到了特有的幽默和對兒童的愛心,因為不僅是對海倫,還是對任何一個或盲或聾,亦或是正常的孩子,他都表現出了最真誠的感情,他在看孩子們時的眼神,流露出的光芒像棉花一樣柔軟。

當然,貝爾博士對聾人所做出的貢獻像一盞明燈,會經久不息地照耀下去。面對這樣一個偉大的人,海倫心中充滿了敬愛之情。

在紐約暫時居住的那兩年里,海倫還見到了很多慕名已久的知名人士,這都要歸功於她的另一個好朋友勞倫士·赫頓先生,因為赫頓先生為她提供了很好的場所——他的家。

勞倫士·赫頓夫婦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海倫深知能到他們家做客,並參觀他們的藏書室,甚至是觀看那些極富才情的人士為他們夫婦所題的詞,是件多麼值得驕傲、自豪的事情啊!海倫曾經用這樣一句話評價赫頓先生:「他也是我所認識的最慷慨、待人寬厚的人。」

赫頓夫人對海倫的幫助也是巨大的。海倫在大學時學習之所以取得巨大進步,和赫頓夫人的引導、幫助有直接關係,當海倫難以越過溝坎時,是赫頓夫人的鼓勵幫助海倫重新站了起來。

如果說赫頓先生是個能夠喚起人們內心深處的純真與美好的人,那麼赫頓夫人則是一個能夠患難與共的勇者。

為了幫助海倫認識更多的文學界朋友,赫頓先生牽線搭橋,為海倫聯繫他們,並提供見面的場所,其中就有馬克·吐溫、威廉·狄斯、埃德蒙德·克拉倫斯·斯泰德曼和李察·華生·吉爾德等人。

此外,海倫還認識查爾士·杜德里·華納先生,他是個很會講故事的人,幾乎他所有的朋友都可以把他當成是知己。有一次,華納先生帶著著名的森林詩人約翰·柏洛夫先生去看望海倫,這讓海倫非常驚訝和感動,他們的和藹可親以及創作散文和詩歌的能力讓海倫無比欽佩。

最重要的是,由此件小事也能看出他們這些人不僅有深厚的才情,更有一顆善良的心。海倫喜歡聽這些名家們說話,因為他們的話語時而天馬行空、時而妙語連珠、時而溫暖光明、時而又唇槍舌戰……但每一句話對海倫來說,都是至理名言。

還有很多很多人,他們在海倫的生命中邁著華麗而又謙卑的步伐,小心翼翼地探訪、呵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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