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次口述

2008年11月21日下午

蔡德貴:上次講到您和陰法魯到北大圖書館北邊的北樓去看湯用彤先生,一路上傅斯年先生就講北大的門檻怎麼怎麼高,您是和陰法魯先生一起去的是嗎?

季羨林:有陰法魯,還有傅斯年。

蔡德貴:傅斯年不是在路上遇見的嗎?

季羨林:不是在路上遇見的,是一起去的。陰法魯、傅斯年,我們一起去的。傅斯年那時候是代校長。

蔡德貴:湯用彤說讓您當一個禮拜的副教授。

季羨林:我當時,是大喜過望啊!因為就是讓我當兩年(副教授),我覺得到北大來,我也感到是很光榮的事情。所以讓我當一個禮拜,我確實是沒有想到的。

蔡德貴:您和德國克恩教授合作翻譯《四書》有多長時間?

季羨林:我在瑞士(差不多)有半年吧。那個書出不出,我不知道。反正稿費拿到了。(1945年10月,我們到了瑞士。在這裡待了好幾個月。1946年春天,離開瑞士。)

蔡德貴:把《四書》翻譯成德文,有沒有難度?

季羨林:難度沒有,小時候我都念過了。

蔡德貴:您小時候都背過了吧?

季羨林:嗯。

蔡德貴:但是一些概念術語,有關中國哲學的東西,轉化的時候是不是很難哪?

季羨林:那當然難了。

蔡德貴:那個德國教授懂漢語嗎?

季羨林:不懂,他一點不懂。這個德國教授叫Fritz Kern。他是德國的正教授,為了逃避法西斯,逃到瑞士去了,在那兒找不著工作。瑞士的學術,和德國比當然不行了。 吃晚飯。離開他家時已經比較晚了,趕到車站,一打聽,知道此時沒有到弗里堡的直達通車。">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