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案發現場搜取到的指紋,以及在利豐稻身上發現的血跡的化驗報告出來了:死亡現場曾經被人清理過,被毀壞的保險箱也沒找到任何人的指紋,但在死者的衣物、報紙架和門把手上都發現了利豐稻的指紋,他身上的血也是屬於死者的。
是利豐稻乾的確認無疑了,接下來,找到失竊的財物便證據確鑿了。他看項維翻著那份化驗報告,不信還有其他解釋。
「你不覺得有點奇怪嗎?假設現場被利豐稻處理過,他為什麼不處理報紙架上與門把上的指紋呢?」
「因為他忘了,或者是時間不夠,很多解釋,但他身上帶著受害者的血卻是不容爭辯的事實。」他冷哼一聲,「一定是利豐稻把受害人摔在茶几上的時候不小心沾到的。」
項維請求:「能讓我見見利豐稻嗎?」
他充滿敵意地看著項維,許久,才緩緩點了點頭,意思是:「姑且看你還能怎麼辦?」
利豐稻看到項維,以為換了個人審訊自己,有點驚惶:「你不是那個警察?」
「對,我不是,我是你兒子委託過來的偵探。」項維示意利豐稻冷靜。
「阿浦?」利豐稻眨了眨眼睛,愈加困惑,「偵探?他哪兒來的錢請偵探?」
「要是我沒想錯,他大概是想把那對金魚送給我做謝禮。」
「那對魚,是他的寶貝,他怎麼會送給你?」利豐稻有點著急。
「對,看得出,他很寶貝他的魚,喜歡得不得了。」項維笑了笑,「說要送給我的時候很捨不得,所以我沒要。」
「那就好。」利豐稻放心地點點頭。
「我想,利物浦也很喜歡你這個爸爸吧?否則他不會焦急到想要請偵探幫忙。現在一切證據都對你不利,這麼下去你很有可能會被控訴有殺人罪。利物浦是個孤兒,好不容易才有了家,有了爸爸,你也不想他再次失去爸爸吧?」
利豐稻眼圈一紅,擤了一下鼻子。
「你能告訴我那天的真實情形嗎?」
「我,那天就按往常的時間,上門收垃圾。走到四樓她家門口,看到門是開的。」
「你進去了?」
利豐稻點頭:「我奇怪平時緊閉的防盜門怎麼會開了,她不會出了什麼事情吧?所以就進去了。」
「然後,你做了什麼?」
「我看到她躺在茶几邊上,頭上還流著血,我沒見過人流這麼多血,一慌就……就走過去把她扶了起來。」
「你把她扶起來了?」
「是,扶起來後我叫了她兩下,她沒應我,我就摸了摸她的鼻子,才知道原來她已經死了。」利豐稻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不停地搓著。
「你害怕吧?要是我看到死人,我也會怕的。」項維在利豐稻握著的手上拍了拍,「接著?」
「接著,我就趕緊走了。」利豐稻滿頭大汗。
「就這樣?」
「就這樣。」利豐稻的頭垂了下去。
「你離開的時候,什麼也沒從屋子裡拿走嗎?」這無法解釋為什麼報紙架上會出現利豐稻的指紋,以及目擊證人所說的他離開的時候手裡拿著的那個塑料袋,他肯定還隱瞞了什麼。
利豐稻搖搖頭。
「你想清楚一點,也許你忘了,其實你慌張的時候不小心錯手帶走了什麼東西?」
利豐稻依然搖頭,不肯再說什麼。
項維無奈,起身離開的時候,利豐稻才問:「阿浦他,還好吧?」
項維點頭:「現在還好,以後可就難說了,利先生,你也是孤兒吧?你嘗試過失去親人無依無靠的滋味吧?」
利豐稻歉疚地低下頭去,又開始不停地搓起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