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私自探案 殊死商戰

傍晚,那海濤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公寓,連日的加班審訊讓他頭暈腦漲,他找了半天才從包里拿出鑰匙,剛插進門鎖卻發現屋門是打開的。他笑了,心裡如沐春風,在開門的同時,一股飯菜的香味迎面飄來。那海濤脫了鞋,放在鞋架上的紅色高跟鞋旁。

一天的疲憊一掃而光,那海濤輕輕地脫去外衣,躡手躡腳地來到廚房。在廚房裡,齊歡正在忙碌,她高綰著髮髻,白皙修長的脖頸顯露無疑,淺灰色的毛衣外裹著一條肥大的圍裙,卻仍擋不住成熟女性特有的凹凸有致。

那海濤輕輕地走到她身後,一下抱住了她。齊歡被嚇了一跳,叫出聲來。

「壞人,進來也不說一聲!」齊歡回頭打了那海濤兩下。

那海濤照單全收,幸福地迎著她的粉拳,「我們家歡歡真賢惠,來,讓叔叔表揚一下。」那海濤說著就沖齊歡的臉吻去。

「去去去,別搗亂。」齊歡用手擋住那海濤的嘴,「聽話……聽話……」齊歡一把推開了他,「快去把桌子收拾好,一會兒菜就熟了,準備吃飯。」齊歡用教育孩子的語氣說。

齊歡的聲音像一隻毛茸茸的小手,撓得那海濤心裡痒痒的。但那海濤卻沒有聽話,反而更加用力地抱住齊歡,不依不饒,齊歡的拒絕反而更加刺激了他擁有的渴望,那海濤慢慢地低頭,吻住了那白皙的脖頸,雙手也從她腰部慢慢上移,輕輕地撫摸著那平坦的小腹。

「幹嗎啊,海濤,這是廚房,菜……菜都煳了……」齊歡搖擺著身體,呼吸漸漸急促。

「菜煳了就重做,你要跑了我找誰去……」那海濤的呼吸也漸漸急促。

「海濤,你愛我嗎?」齊歡轉過頭,問緊擁自己的那海濤。

「愛……愛得死去活來……」那海濤在齊歡耳邊回答。齊歡聽了甜蜜,轉頭回吻著那海濤,兩張唇緊緊地貼在一起。

女性胴體特有的芳香讓那海濤不由得血脈賁張,他顧不得空間的狹小,一把將齊歡抱起,放在廚房的操作台上。

「你要幹嗎,海濤?」齊歡驚訝。

「我要你,現在就要。」那海濤邊說邊解開齊歡的衣服。

「幹嗎,急什麼,去卧室,還沒洗澡呢……」齊歡嬌息頻喘,阻不住那海濤的粗魯。

「等等……等等!」齊歡突然提高了聲音。

那海濤愣住了,一下停住了舉動,他想是不是自己過於粗魯,惹齊歡生氣了。

「關火,先關火……」齊歡笑了。

那海濤心裡大喜,迅速關閉灶台開關,像受到了鼓勵,熱吻著齊歡,然後猛地挺進,廚房裡頓時陷入了混戰,櫥櫃里的餐盤碗筷都叮叮咚咚地響動起來,宛如一首奏鳴曲。

「歡歡,我愛你,愛你,誰也攔不住我娶你……」那海濤一邊衝鋒一邊承諾。

齊歡也幸福地迎合著,「你……你不怕……不怕我爸……不同意……」齊歡給他出著難題。

「早晚……早晚……他會同意……」那海濤吻住齊歡性感的肩胛骨,堅決地說,「我每天都是在攻克難題,一定能突破你爸這一關。」

齊歡欣慰地笑了,但隨即就被心底升起的巨大滿足所佔據,她感到渾身緊繃,幾乎停止了呼吸,她緊緊抓住那海濤健壯的後背,再也不願與他分離。

傍晚的小酒館裡,人聲鼎沸,略帶文藝腔的外地小老闆在播放著一首叫《瑪奇朵飄浮》的手風琴樂曲,音樂婉轉悠長,在這個冬日如爐火般的溫暖,裊裊騰騰,餘音繞梁,彷彿是在追憶著過往的時光。

齊孝石和老趙在油膩的小桌上對飲,一瓶存酒眼看著就要報銷。兩人相對無語,相互交流的唯一方法就是對碰酒杯,悠長的樂曲在空中流淌,一直慢慢延伸到他們的心中。

「別喝了,到此為止吧,再喝就傷胃了。」老趙說。

「操,你丫還有胃呢?」齊孝石不屑一顧地撇嘴,「我還以為你沒心沒肺呢。」他挖苦道。

「嘿,你這老東西又裝孫子是吧。你是一個人吃飽了全家不餓,自由自在沒人管。我不行啊,老伴給我下了死命令,必須戒酒。還不是因為你上次給我灌多了,讓她抓了個現行。」老趙還嘴。

「你?戒酒?得了吧您吶。要是換成別人我還信,你?沒戲。」齊孝石搖了搖頭說,「我認識你快半輩子了,一直就喊著戒酒,哪次成了?你呀,爛泥扶不上牆,一見媳婦就腿軟。整個一個杵窩子,妻管嚴。」齊孝石嚼著花生米說。

「我那叫尊重,尊重你懂嗎?」老趙強調說,「這當了一輩子警察啊,本來就沒怎麼照顧過家,再不對媳婦好點,那還算是個男人嗎?」

「嗨,多大點兒事啊,能喝就喝,不能喝,誰也沒哈著你逼著你喝。」齊孝石看老趙不喝了,索性把他杯子里的白酒都倒在自己杯子里,猶豫都不猶豫,一仰頭,幹了。

「哎,我說你,悠著點。」老趙嘬牙花子,「酒是人家的,命是自己的。」

「哎……想喝點兒,這些天要不給自己灌多了吧,這覺就睡不踏實。」齊孝石兩眼通紅。

「我看啊,你這是太慣著自己了,你瞧你這臉色,幾天沒好好睡覺了?到了咱這歲數啊,就不能由著自己性子來了。要我說,你這酒也得少點,煙也該戒了。」老趙說。

「戒了,我都給戒了,那老天爺還不把我給戒了……」齊孝石搖頭,「我這些天啊,就是睡不著覺啊,晚上明明躺下了吧,找半天姿勢,一翻身還得重頭再來。一閉眼啊……」齊孝石欲言又止,「一閉眼就老是看見龔培德最後一次見我的樣子,丫那張苦臉啊,跟我欠了他八百吊似的,操……」齊孝石用手胡嚕了一把臉,「不敢閉眼啊……」

老趙知道這是齊孝石的心病,便不多做引申,勸慰道:「這是你茶沏得太釅了,以後別喝花茶了,我給你拿點綠茶,喝清淡點兒就好了。」

「哎,不抽煙了,不喝釅茶了,就為了圖個睡覺踏實,那我他媽活著還幹什麼啊?」齊孝石皺眉,「跟他媽那個『老鬼』一樣,省吃儉用,最後一頭栽河裡去?」

「嘿,瞧你說的。活著幹什麼啊?你這該退休的人了,就該享福了,別跟自己較勁。抽煙呀、喝茶呀,該戒就戒,也趁早別再耍嘴皮子了,後半輩子就別給自己什麼壓力了,歇歇吧。你呀,現在就該調整心態,你別再拿自己當什麼預審行里的『七小時』,換個活法,踏踏實實的,安安靜靜的,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老趙說。

「是啊,長著呢……」齊孝石默默點頭,「長得看不到頭啊……」

「哎,說正事,過幾天的檢查身體你去不去?要去咱倆一塊去,正好我兒子休息,坐坐他的新車。」老趙說。

「不去不去,我壓根不信那玩意。體檢有什麼用啊,該死屌朝上,真查出什麼事兒來的鬧心,要完蛋趁早,嘎嘣一下還省事兒了。」齊孝石撇了撇嘴說。

「瞎說,呸呸呸。」老趙搖頭,「我看你啊,現在是嘴硬,等老了真有毛病就後悔了。再說了,這估計是你退休前的最後一次體檢了,等你退休證一下來,呵呵,該跟人家那些老幹部們一起去了。」

「哎……這回真他媽成老幹部了。」齊孝石沮喪。

「聽說你暫緩退休了?怎麼回事?」老趙問。

「不為什麼,就是手頭還有點事,得歸置歸置。」齊孝石打馬虎眼。

「你放屁,我還不知道你,從幾年前就不好好接事兒了,還歸置歸置。是因為龔培德的事吧?」老趙問。

「不是,跟他沒一點關係。」齊孝石否認。

「老齊,我勸你,別管這個閑事了,就是真有事,也得讓紀委他們去搞,你搞不合適,也搞不了。」老趙說。

「我知道,但……」齊孝石猶豫了一下,「我就是不相信,龔培德那麼硬的人,能把自己給糟踐了?這裡面肯定有事。」齊孝石還是轉不過這個彎。

「你就好好盤手裡的核桃,沒事公園遛遛彎,想聊天了就找我,再過兩年我也退了,咱倆釣魚去。其他的啊,什麼都別想,這不是咱們能管的事情。來,喝完這一杯,酒也要戒,平平安安的比什麼都強。」老趙拿起酒瓶,把殘酒勻到酒杯里。

「好,干。」齊孝石也舉起酒杯,兩人一飲而盡。老趙嗆了一口,咳嗽了半天。

齊孝石抬起頭看著電視,腦海卻都是龔培德的影子。電視裡面正放著《晚間新聞》,新聞里播報著:

目前,全省連鎖超市企業50多家,這些企業在市縣區域市場增加了就業,同時具備安全、快捷、低價的服務優勢。新時代集團曾經以超市門店25家、百貨2家、批發公司1家的驕人成績在本市成為行業的龍頭老大,傳聞近期亦在推進公司上市事宜。但由於近期披露的新時代集團總經理陳沛被司法機關帶走協助調查一事,造成公司內部人員地震,經營陷入停滯,上市事宜無限期推遲。媒體和網路廣泛猜測,陳沛被帶走與公司內部腐敗有關。本台記者向B市公安局新聞辦證實,陳沛正在看守所接受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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