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4 世間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 2、我願意賭上全部

天氣越來越冷,南寧很少有這麼冷的冬天,尤其是起風的時候,刮在臉上竟像刀割似的疼,已經好些天沒見太陽了,每天都是陰雨綿綿的。

但是這樣的天氣絲毫不影響毛麗的好心情,聖誕節快到了,她嚷嚷著要借趙成俊的公寓開個party,說是要讓同事正式認識他。趙成俊欣然應允。那些天毛麗忙壞了,每天都往家裡搬許多東西,吃的用的,聖誕樹,各種小禮物,彩燈,聖誕帽等等,兩百多平方米的房子居然快堆不下了,連卧室床頭都堆滿了聖誕老人。

趙成俊很不習慣,開玩笑說兩個人親熱還有人盯著,多不好……可是毛麗樂意,她整天像個快樂的小主婦,雖然褒的湯一如既往的難喝,不是鹹得要命就是清淡寡味,但是他每次總能喝掉滿滿兩大碗,只因她會快樂。

多好,她能這麼快樂!

趙成俊給毛麗精心準備了一份聖誕禮物——北海道旅行,他偷偷為她辦了簽證,又親自訂好機票和酒店,就等著party過後帶她直飛北海道。henson聞知他在這種狀況下還要出門旅行,極力阻止,但他根本聽不進去,「我答應過她的,這是目前我唯一可以為她做到的事,我給不了她婚禮,給不了她未來,只是一次旅行,為什麼我不去兌現諾言呢?我沒時間了,henson。」

毛麗對此一無所知,那日她賴在趙成俊身上,問聖誕節他會送什麼禮物時,趙成俊笑著摟緊她,「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那你想要什麼禮物?」毛麗問。

「把你打包送我就可以了。」

「壞人!」

寂靜的夜裡,趙成俊習慣在毛麗的安撫下睡去,他的咳嗽始終不見好,咳久了胸口會很難受,毛麗就會替他撫摩胸口,她敢說她從來沒這麼溫順乖巧過。趙成俊睡著的樣子讓她心疼不已,他一定很辛苦,連入睡都那麼疲憊,眉心的褶皺怎麼都撫不平,也許他在夢中都很辛苦吧,他到底在想什麼?

因為經常在半夜咳醒,為免吵到毛麗,趙成俊總是好言勸她回自己的公寓去住,毛麗哪裡肯依,她現在很少回自己的公寓了,因為實在放心不下他。

而隨著氣溫持續下降,趙成俊昏睡的時間也越來越長,有時候他的助理彼得安會將公司的文件送到公寓來給他過目,他穿著厚厚的睡袍在天台的玻璃花房中邊曬太陽邊批閱文件的樣子,讓毛麗十分擔憂。她一再問他到底得了什麼病,他堅持說是老毛病了不礙事,要他去醫院打點滴他又不肯,她仔細查看他每日服的葯,她略微懂些英文,藥瓶上的英文標籤她多半都認得,確實都是些增強免疫力的非處方葯,還有各類維生素,那麼,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但是這事問多了趙成俊會不耐煩,發了幾次脾氣後,毛麗不敢再問,心想也許跟天氣有關係。她問過老中醫,呼吸道疾病遇上寒冷天氣會加重病情,她自我安慰地想,也許是她太多慮了,趙成俊只是免疫力差點而已,他不會有事的。

事實證明,有些事是不能多想的,一想就心緒不寧,為了分散注意力,毛麗那陣子將自己弄得很忙碌,不讓自己有過多空閑,她堅信女人的毛病都是閑出來的。所以從外表上看她還是那麼活波開朗,依然積極地準備聖誕party,趙成俊說喜歡看她笑的樣子,她就努力在他面前展露笑容,以讓他覺得她跟他在一起很快樂。她快樂,他眉心就會舒展許多,她有些悲哀地想,他們倆到底是誰在演戲?

而站在旁觀者的角度,跟毛麗同處一辦公室的白賢德卻覺得這丫頭未免太得瑟了(她以為她是真快樂),為了採購聖誕party所需的食物和禮品,毛麗經常上班溜號,白賢德看在她難得這麼開心的份上也就睜隻眼閉隻眼,只要沒有太耽誤工作也就隨她去了,但還是被她得瑟的樣子刺激得不行,又不好說她,就旁敲側擊地問:「呃,你有沒有請老容?」

因為毛麗這幾天正在算參加她party的人數,編輯部人人都接到了她的邀請,連朱閻王都在列,白賢德倒對她有沒有邀請容若誠很感興趣。

結果毛麗說:「不大好吧,老容素來不喜歡熱鬧,而且這又是年輕人的聚會。」聽她的意思就是不打算請。

白賢德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朱閻王也不是年輕人吧,他比老容的年紀還大!」

「我沒有別的意思啦,你還嫌我們的緋聞鬧得不夠啊。」毛麗這才說出了真心話。白賢德一聽就樂了:「嘿,你還別說,我就是樂見你們的緋聞,沒有了你們的緋聞,整個出版社都黯然失色,氣氛沉悶……」

毛麗跳起來就要去掐她。

兩人正鬧著,門外突然晃進一人,「你們這是幹嗎呢?」來者一身深咖色的夾克,背著手,儒雅穩重神采奕奕,正是容若誠!

白賢德立馬站起來:「容總編今天怎麼有空過來,快進來坐。」說著就要去泡茶,容若誠說:「別忙活了,我來問年終書店回款的情況,營銷部說把明細表給你了,你給我看看。」

「呃,好的。」白賢德連忙從抽屜里拿出一份表格,「都在這兒呢,還將去年同期的數據也列出來了,今年的情形比去年的要好。」

「就是要一年比一年好嘛,要不我們忙活什麼。」容若誠看看錶格,抬眼又看了看毛麗,問她,「還有幾天就元旦了,你手頭的工作忙得怎麼樣了?」

他臉上依然是溫暖如春風的笑容。

毛麗簡要地彙報了下,本來只是普通的工作交談,啥事都沒有,結果白賢德一把拉過老容,「哎呀,我們剛才都在說你呢。」

「說我什麼?」容若誠的心情看上去不錯。

毛麗一看白賢德那詭異的笑容,就意識到不妙,來不及堵她的嘴,白賢德就搶先說道:「容總編,聖誕節那天有沒有安排呀,要是沒安排的話,來參加我們的party吧,毛麗剛才還說要請你呢,又怕你拒絕,不好意思說……」

容若誠不知內情,笑著問毛麗:「你真打算請我?」

毛麗只覺兩眼發黑,都到這份上了,想裝糊塗是不行的了,只好說:「當,當然,就是怕您沒空,年底這麼忙……」

「我有空,我一定去!」沒想到容若誠很爽快地答應了,似乎還很感動的樣子。白賢德奸計得逞,笑得那個喜慶,一直把老容送到門外,還反客為主,「容總編,到時候你可一定要來哦,毛麗請客,你可不能不給面子。」

聽聽,好像她是女主人似的。

送完老容,白賢德若無其事地踱進辦公室,也得瑟起來:「哎喲,毛麗啊,不要板著臉好不好,老容待你不薄,他又是我們編輯部的主管領導,不請他請誰呢?」

大概是良心過不去,中午白賢德請毛麗一起到出版社對面吃四川火鍋,兩個女人都嗜辣如命,辣出滿頭大汗,吐著舌頭大呼過癮。吃完火鍋,毛麗禮尚往來,請白賢德到餐館隔壁喝普洱茶,消化午餐的脂肪,毛麗苦口婆心地勸白賢德:「這次的事就算了,以後甭再把我跟老容扯在一起,我們真的不是一路人,沒緣分。」

白賢德不甘心:「老容哪裡不好了,不就是沒地王那位帥嗎?」

「唉,賢德啊賢德,我們共事這麼久,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明白嗎?我雖然看上去沒心沒肺的,其實我內心很渴望去好好地愛一個人,投入我全部的感情,人這輩子如果沒有愛過,豈不是很可悲?我相信愛情,親愛的你也要相信!」

「我相信有個屁用啊,老娘我都結婚了,難道還能紅杏出牆不成?」白賢德咕嚕著,湊過身子問,「你真的這麼愛地王那位?你們才認識多久?」

「我認識他雖然不是很久,去年他租我的房子,就這麼認識的。但是他之前應該就認識我,他還曾經在網上以塵的身份跟我聊了一年多呢。」

白賢德跟趙成俊見過幾次面,印象也還好,但沒想到他對毛麗這麼痴情,她原以為他就是個有錢的公子哥,不想竟然是個情種。

毛麗轉動著手中的杯子說:「被人愛是件很感動的事情,他為我所做的一切都讓我很感動,我原來是懷疑愛情的,但是現在覺得如果可以愛,為什麼拒絕呢?我跟他在一起很快樂,這種快樂是從前沒有過的,你懂不?」

白賢德盯著毛麗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毛麗,你剛才說趙成俊跟你在網上聊了一年多?」

「沒錯啊,我一直不知道他就是塵,也就是幾個月前才知道的。」

「你怎麼斷定他就是塵呢?」

「他承認的啊。」

「趙成俊承認他是塵?」

「嗯。」毛麗點點頭,「你幹嗎這眼光,我又沒騙你。我們交往後,他就不讓我上網聊天了,說是怕別人勾引我。」

白賢德舉雙手投降,只是笑:「我明白了,ok,你什麼都不用說了,有些事你以後會明白的。我知道女人一旦戀愛,智商就歸零,誰說的話都聽不進去,所以我保持沉默,以後再也不摻和你和老容了。」

「嗯,改邪歸正,回頭是岸,還是個好同志。」毛麗完全沒有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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