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七十九章 誰來背黑鍋

說的難聽點,胖子叫做胸無大志,說的好聽了,那就叫淡泊名利,無欲則剛,當然不肯與他們同流合污。

能怪誰呢,以藍德的天分,本該潛心修鍊,誰叫他野心勃勃,一心想要搏出位?

有理想就要付出代價,就要做背黑鍋的打算,為今之計,只要快刀斬亂麻,把這件事做成糊塗賬,反正在外人的眼裡,這件事不是石雀做的,就是胖子做的,自己不過是個辦事的,再說也沒什麼人追查。

打定主意的藍德再次追上胖子,將他拉到瀾姐母子的視線以外,這次是為修真家族的事,隨著計畫加快實施,遇到的問題越來越多,每次改變計畫,或者在行動以前,都要像王浩這個總指揮彙報。

王浩則是打定主意,繼續將裝傻進行到底,好不容易把他打發走,老雜毛去而復返。

兩個玄門宗派的掌教光臨草廬,什麼都沒說,不過九成九是為了談結盟的事。

無論是否同意結盟,別派的掌教到訪,草廬也該由掌教接待,客氣話還是要說兩句地。儘管陳靈兒幫忙制定出規矩,很多事仍然非胖子出馬不可。

另外還有,建立集市需要劃定地域,而草廬容納了三千多人,原本就十分擁擠,因此選址也是個問題。交易用什麼形式?交易的形式又決定建築的格局,整件事又該怎麼運作?

火修完全是個門外漢,對此一竅不通,折騰了兩個小時,就是扯起嗓門喊人,到現在一籌莫展,這還不算,他那副大嗓門驚動石雀是沒有懸念的。

值得欣慰的是,石雀對此構想表現出濃厚的興趣,也是認為玄門應該有樣的集市。

王浩笑罵道:「媽的,小爺在自家的一畝三分地做買賣,他也要來插一腳?等開張的時候,他是不是想來剪綵啊?」

火修卻不這麼想,畢竟,創意得到別人的讚賞都是件舒心的事,而且得到石雀的支持,辦起事情來能事半功倍。

不得不承認,這件事要想辦的漂亮,指望老雜毛是不成地:「也行,石雀不是感興趣嗎,讓他去忙活好了,你全力以赴幫我打聽那三件東西。」

誰讓胖子如今是一派之主呢,即便不喜歡交際,還是和兩個掌教身份的老傢伙熱談了許久,當然,結盟的事沒戲,用卓月的話說,草廬目前的勢力,結盟對象僅限於一流宗派,還要是排名靠前的,否則就是自貶身價。

臨近傍晚的時候,王浩在無精打採的找到瀾姐,滿臉的不好意思,一再表示明天要做出補償。

瀾姐巧笑倩兮:「誰和你計較這個呀,我的大忙人,你莫非忘了,我也是拓拔世家的主事人,還能不明白你的難處?操持一個修真家族尚且不易,何況你的草廬彙集了天下豪傑,實力足以媲美玄門的二流門派吧,哪來的清閑?」

王浩不願意炫耀草廬的實力,苦笑道:「沒見到瀾姐忙成我這副德行,你那個時候好像清閑的很,這是不是叫做舉重若輕,要我看還是能力問題。」

「話不是這麼說的,萬事開頭難,宗派建立之初,一切都要從頭開始,過上段時間,等一切穩定就清閑了,你才剛上手,難免不夠老道。再說,你忙活的也不止是自家的事,魔族和修真家族的事不是也歸你管么?這麼多事千頭萬緒,換成誰也感覺頭疼。」說話間,瀾姐率先踱出屋外,胖子知道她有話說,隨即跟了出去,竹屋裡只剩下小舞獨自修鍊。

王浩有感而發道:「還是瀾姐知道體貼人,要不怎麼說,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一定有個出眾的女人,偌大的家業,內內外外的操持,難呵。說實在的,要我辦這些鳥事,我寧可找人玩命去。」

見到胖子做出愁眉苦臉狀,瀾姐不由樂出聲來:「嘖嘖,你呀,才忙活幾天就唧唧歪歪的,我可是操勞半輩子了,也沒你這麼多感觸。想找個女人打理家務也不難啊,人我都給你帶來了,小舞是我的女兒,辦事能力絕對不差。」

平心而論,小舞無論能力和容貌都不差。假如她不是從小被家族洗腦,假如她的性格像母親一樣,早就和胖子走到一起,別人想鑽都鑽不進來。假如畢竟是假如,小舞終究是小舞,她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為家族犧牲一切,一切當然也包括感情。

就算有一天小舞嫁人生子,只要家族的老傢伙們從閉關中跳出來,輕輕的說句話,她立即就能扔下丈夫和孩子,為家族赴湯蹈火。作為他的丈夫,首先要有隨時妻離子散的思想準備。

不單是小舞,家族成員都是這麼做的,小舞的父親就是扔下妻子和孩子,閉關至今,杳無音訊。瀾姐表面快快樂樂,心裡的苦有誰知道?

瀾姐二十多歲就開始守活寡,含辛茹苦將子女撫養成人,不止如此,還要處理大大小小的瑣事,還要受到其他成員的敵視和排擠,這樣的生活能快樂么?

王浩用力搖頭,擺脫不切實際的念頭。

瀾姐半天沒見他吭聲,自顧說道:「胖子,別怨我多事帶她來。如果小舞能忘掉你,我這個當媽的不會做無聊的事。小舞的心魔比以前加重了,已經沒辦法維持修鍊,我只好隨時把她帶在身邊。客觀的說,你是個好男人,對待感情拿得起,放得下,發現小舞不適合自己,能做機立斷的放手,這一點我很欣賞。我沒有別的意思,就希望你幫幫她,我想,如果她能留在你的身邊,或者也許對她克服心魔能有所幫助。」

修真者不是和尚,不相信女人是老虎的鬼話,提起感情仍然談虎色變,那是因為,沒有哪一段感情是一帆風順,沒有波折。甚至中途夭折也有可能。到了那個時候,愛的越深,傷的越深,心一旦亂了,很容易產生心魔。

話說回來,即便兩人情深似海,愛的刻骨銘心,也會成為修鍊的絆腳石。

修真者對付心魔缺少有效的方法,不過,心魔從本質上來說就是心結,俗話說解鈴還須繫鈴人,瀾姐雖然是病急亂投醫,卻是摸對了門路。

以小舞的條件,不用發愁沒人追求,不過,她沒有選擇的權利,無論她將來嫁給誰,那個男人本身都是其次,更多的是要考量對方的家族,這場婚姻是否符合家族利益,沒辦法,小舞就是拓拔家族的一枚籌碼,要怪就只有怪她命苦。

王浩最終沒有拒絕,一夜夫妻百日恩,他不能見死不救。

三日後,王浩鄭重對外公布,草廬與拓拔世家結成同盟,此種形勢上的同盟,說白了是一種依附關係,對於草廬的身份沒有絲毫影響,只能說拓拔世家找到一個強有力的靠山。因為大部分修真世家都是和三流門派結盟。

如果說拓拔世家有高攀的嫌疑,陳家和草廬結盟便是門當戶對。

依據慣例,遇到這類的喜事,一定要大擺宴席,不當家不知柴米貴,老雜毛抓住難道的機遇,在禮品方面大賺了一票,至少一年內,草廬都不用為送禮發愁了。

宴會結束以後,瀾姐由於俗務纏身,匆匆趕回雲南,小舞則是留在了草廬。

每個人的修鍊歷程都不同,有的人精彩,有的人枯燥乏味,相同的是對時間的漠視,數月,數年,數十年,數百年,彈指而過。

小舞沒有太大的改變,仍然像從前那樣高傲,沉默寡言。有的時候,好幾天都不說一句話。但是,細心的王浩發現一些端倪,在那份高傲的掩飾下,藏了一顆受過傷,仍在滴血的心。

和她的母親瀾姐一樣,小舞是個可憐的女人,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宿命就是註定的,她註定是家族的犧牲品,但是她和母親又不同。

瀾姐只是可憐,她知道自己命苦,所以她試圖擺脫,至少幫助女兒擺脫,履行作為妻子的義務時,千方百計的讓自己快樂;

相比之下,小舞從小就沒有快樂過,甚至不知什麼是快樂,不知道快樂為何物,自然也就不知道什麼叫苦,在她的一生中,唯一能夠回味的,便是遠走冰原的那段日子,有個男人無微不至的照顧她,在她修鍊的時侯偷窺她,還傻乎乎的為她做無聊的事。儘管那個男人是個不起眼的,卑鄙的胖子。

時過境遷,王浩今非昔比,接觸的人都是玄門的巨頭,處理的都是玄門的大事,應該說,和她以前期盼的一模一樣。

人總是要變的,以王浩的性格和本事,出頭是個遲早的問題。如今,這個男人掌控生殺大權,不會再去做無聊的事,而這個男人,也不再屬於自己了。是啊,修真家族的風光再旖旎,也不過是片小小的水塘,玄門的天地何其寬闊,猶如浩瀚的江海,比自己優秀的女人數不勝數。

觀念不同,導致她和王浩永遠也想不到一處,所以從相識至今,兩個人之間誤會不斷,王浩沒有變,仍然再做無聊的事,只不過是換了個對象。而且從來沒有渴望過權利,要不是顧及太多,他恨不得立馬撂挑子。

計畫的實施異常順利,大批的玄門和家族結盟,預示兩個體系逐步接近,一個巨大的樹狀網路悄然形成,在這個龐大的網路中,修真家族列於最底層,依附三流宗派,三流宗派依附於二流宗派,二流宗派依附於一流宗派。一流的宗派最終匯聚在古派的周圍,有的聲援星月宗,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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