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危機(下)

此刻的公孫盪無心戀戰,只想儘快為自己療傷,但是,臨走前必須解決拓跋舞。至於王浩,真元被制等同於變成常人,應該沒有存活的道理,他不知道胖子有兩個丹,即使被禁止掉了冰焰,仍然擁有築基期的實力,體質遠比常人強悍的多。

誰知道風狸卻是不要不撓,一副要和他玩命的模樣,風狸全力御風的情況下,飛劍載人後無法保持方向。他此刻要遁走也困難,更別說是解決拓跋舞。

「小妮子,老夫叫人無處遁形。」公孫盪全力催動真元擲入水中,驚濤在中心處擴散,形成一圈恐怖的漣漪輻射開來,堤岸邊不知推倒了多少民居。

歹毒的傢伙認為拓跋舞必定藏在水裡,而胖子此時也落進水裡,水是傳遞能量的最好媒介,他索性來個悶頭一棍,讓兩人的洱海之下做一對苦命鴛鴦。衝天的水柱因為風暴而扭曲,卻不曾消失,聰明的拓跋舞沒有躲在水裡,僥倖逃過了一劫。

「小妮子再不出來!我便讓你拓跋家族雞犬不留。」公孫盪惱羞成怒,瘋狂的叫囂,風毒的侵蝕讓他的左邊臉部有些麻木,連說話也有些吐字不清。

「好狂的口氣!讓我來試試,你爭鬥的本領是不是和吹噓的本領一樣出眾?」陳玄終於及時趕到。以往他尋找胖子都是利用陣法感知胖子的真元,如今胖子的真元被制,他也就失去了目標,倘若不是拓跋舞和公孫盪將洱海攪的天翻地覆,他還真是無從找起。

數十條水柱猶如被無形的手扭曲,靈動的向公孫盪纏繞過去。這可比拓跋舞單純的用水柱藏匿高明多了。水柱猶如怪獸的觸角,而且,能夠任意的變化形狀,避無可避。剎那間將公孫盪綁了個結識,任憑公孫盪擁有出竅期的實力,對付斬不斷,拉不住的水柱也是束手無策,水柱居然也能綁住人,這簡直是匪夷所思。可憐他也是一代梟雄,遭遇陳玄卻是不堪一擊。

看清楚來人居然是陳玄,公孫盪情不自禁的驚出一身冷汗,不過老東西倒也是聰明,知道力敵不過,立即採用計謀,裝作可憐兮兮的說道:「陳長老,你貴為玄門中第一的人物,何苦對我公孫世家苦苦相逼,傳出去難道不怕被同道恥笑?」

「恥笑,哈哈,有誰敢來取笑我?殺了你不過就是踩死只螞蟻,有什麼好取笑的?你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滾回你的老窩去,我還能放你條小命。」陳玄不知道他傷了兄弟,所以準備息事寧人。

要知道,公孫盪好歹是修真世家的領軍人物,殺掉他難免引起一番動蕩,這種做法對玄們不利。何況,陳玄和拓跋世家也不熟,此時幫他們出頭也是還了人情,料想公孫盪投鼠忌器,今後不敢再打拓跋家的主意。

「陳大哥!你不能放走他,他打傷了王浩,王浩如今還生死未卜。」原來拓跋舞只求纏住公孫盪,即不讓他傷害王浩,也不肯放他去攻打家族,此刻眼見強援出現,這才現身出來相見,情形緊迫,她也不在乎稱呼了,再說她和胖子發生了那種事,跟著胖子叫聲大哥也不過分。

陳玄什麼也沒有說,眼神中卻泛起一片駭人的血光,盛怒下水柱形成的藤蔓迅速拉緊,噼啪,噼啪的骨折聲不絕於耳。

「陳長老留我條性命,我一定會將功折罪。」公孫盪小聲的呻吟,說話間又有幾條肋骨斷裂。

「你敢打傷我的兄弟,拿什麼來將功折罪?」

「陳長老,我不知道王浩是您的兄弟,您的兄弟是被幽冥所傷,如果沒有我幫忙治療,他的丹永遠也無法恢複,放過我,我竭盡全力幫你找兄弟,然後治好他。」想不到一時禁制了王浩的真元,如今卻成為保命的稻草,公孫盪連忙死死抱住。

「幽冥爪!」陳玄狂怒,咔嚓一聲將公孫盪的幽冥爪,連同手臂一起卸了下來。「今日先對你略施薄懲,你最好求神拜佛,保佑我兄弟平安無事,倘若我兄弟發生不測,我拿你公孫家滿門陪葬,滾!」陳玄挂念兄弟的安危,懶得和他糾纏,水柱失去控制聲勢驚人的砸入水面,激起朦朧的水霧,同時又掀起了一排排滔天的巨浪。

死裡逃生的公孫盪二話不說,像狗一樣撒腿就跑,只有他自己明白,被幽冥爪禁制的人無法可解,外人也幫不上忙,除非靠自己的能力衝破禁制,但是靠自己的能力談何容易,除非是重新修鍊一個丹,而且速度要非常快,要不然,被禁的丹長期受制就會廢掉。而且依他的估計,胖子此刻早就被掛掉了。

倘若給拓跋舞說出實情,哪裡還有他逃生的機會,此刻不逃,更待何時?

「陳大哥,你不該放走公孫盪!」等拓跋舞說出實情,老東西早就跑得無影無蹤了。

陳玄冷哼了一聲。「公孫盪遲早要付出代價的,還是讓兄弟親手報仇的好,倘若兄弟的確遭遇不測,我再取他的狗命也不遲。」

「可是放虎歸山,會後患無窮呵,而且我認為公孫盪在欺騙你。」

陳玄大手一擺。「宵小之徒哪來的誠實可言?我是將他留給兄弟親手處置,而且他中了風毒,即使保住性命日子也不好過。說什麼放虎歸山,未免太抬舉他了,要取他的性命隨時都可以,無需急於一時。而且你太看輕我的兄弟,他不是你想像的那麼脆弱。」

兩人的實力不同,地位不同,看待問題的角度也不同。在拓跋舞的眼中,公孫盪是家族的心腹大患,但是在陳玄看來,公孫盪同一隻螞蟻無異,完全不值一提。

陳玄是唯一知道胖子身份的人,據他所知有不少保命的丹,胖子可是頂級煉丹師,又是丹王的高足,哪有不準備兩顆傍身的道理?

保命是不成問題的,真元被禁制了卻是麻煩,暫且留下公孫盪的狗命,反正要殺他隨時都可以,再說,他也希望兄弟能夠親手復仇。

「陳大哥,我的家裡怎麼樣了?」拓跋舞雖然挂念王浩的生死,更擔心家中的狀況,畢竟她的父母和兄長都在那裡。

「公孫家族的人確實在圍攻你們家,不過有星語留下幫忙就足夠了,所以你不需要擔心。你一定想回去幫忙,帶上這片玉符就可以自由出入拓跋世家。」說話間陳玄將一塊玉符扔給他,自己卻利用大衍劍遁入水中,以往都是用陣法探查胖子的真元,如今胖子的真元被制,饒是他神通驚人,要在茫茫洱海找到兄弟,那簡直就是大海撈針。

拓跋舞用力的咬咬嘴唇,御劍離去。

結束了修真者的蹂躪,洱海很快恢複到平靜,原來風早就停歇了,月色皎潔將水面染成一片銀白,水面上波光點點,充滿了詩情畫意,只有浪花發出嘩啦啦的聲響,還有陳玄呼喚兄弟的聲音。

公孫盪唯恐陳玄獲知真相後變卦,連夜逃竄,他不敢跑回公孫世家,也不敢出現在拓跋世家。因為沒有收到他的命令,圍攻拓跋世家的行動仍然在繼續。

為首的人是吳家的家主,吳南,本來他和公孫盪商量好,一同攻打拓跋世家,如今公孫盪遲遲沒有出現,他也有些彷徨不覺,明明是公孫盪覬覦人家的龍脈,這天大的事情難道由吳家來扛,到時候公孫世家再跑出來分果子。

饒是吳南滿腹的牢騷,此刻箭在弦上,卻不得不發,即使公孫盪不要老臉玩消失,憑目前的實力要滅掉拓跋家仍然綽綽有餘,何況在場的也有公孫家的弟子,公孫盪再狡猾也別想推卸的一乾二淨。

吳南暗罵公孫盪是個老狐狸,同時吩咐弟子們準備行動。以他的層次來看,攻克拓跋家的重點是門,完全是硬打硬的手段,容不得絲毫的取巧。

猶豫了片刻,他請出了家族的寶物,破軍錐。破軍錐並非由吳家煉製,而是吳家先祖輾轉獲得,正如名字一樣,它的外形也非常的質樸,烏黑髮亮,如同一條普通的鐵錐。而它的能力也和外形一樣,簡單而質樸,唯一的特點就是兩個字,霸道!它的名字叫做破軍,攻城略地,無往不利。

吳南默念口訣,破軍錐飛速釘上鐵門,發出金鐵交鳴的聲音,一時間大地也在震顫,碰撞的嗡嗡聲讓人肝膽欲裂,修為稍淺的弟子當場昏厥過去。

再看黑鐵鑄就的大門巍然不動,駭人的衝擊連痕迹也沒有留下,吳南暗自吃了一驚,吩咐弟子們盡量後撤,僅留下練神期以上的弟子守在外面。正當他準備操縱破軍錐拼力一試的時候,沉重的鐵門突然間打開。

趕來以前他們就調查過拓跋世家,家族中修為最高的是人也不過剛到心動期,連一個修鍊過元嬰的高手也沒有,此刻註定放棄鐵門就再也無險可守,難道他們自知無力回天,準備主動投誠讓出龍脈。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一個翩翩身影走出鐵門,一襲醒目隨意的紅衫,眉目如畫,彷彿是遠古的火焰精靈。不過,凝望她卻能讓人生出寒冷的感覺!

古人稱之為絕色的女子也不過如此了!吳南暗自讚歎,很快就肯定她就是世間最美的女子,即便吳南擁有元嬰期的修為,仍然禁不住的心神一顫,假如女子穿的不是紅衫,而是白衫,他一定會認定眼前的女子就是小醫仙,卓月。

可惜女子不是卓月,而是星語,每個女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卓月偏好白色,所以在若干年前,白衣就成為她的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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