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夜間行動

天空划過了一道閃電。格列佛和巴爾比爾都看到了閃亮的手槍。

「快!巴爾比爾!」格列佛開始往回跑。

「誰在外面?」一個帶著口音的聲音在雷聲的襯托下響起來。

「快下防火梯!巴爾比爾!快!」格列佛一邊喊,一邊沖向了防火梯。

兩個男孩很快爬上了防火梯。他們聽到屋頂傳來了腳步聲。

「他在追我們,格列佛。」巴爾比爾喘息道。

「不要回頭!快往下爬。」格列佛一邊在濕漉漉的防火梯上移動一邊喊道。突然,屋頂出現了一束光。

「他有手電筒,巴爾比爾!貼著牆面!」

格列佛和巴爾比爾緊緊地貼著第四層的牆面。在屋頂,男人一面手握著手電筒,一面向下方看去。手電筒的光在防火梯上晃了晃,但他什麼也沒有看到。只聽男人怒吼一聲,然後也開始從防火梯向下爬去。聽到男人的腳步聲後,巴爾比爾緊張地推了一下格列佛。

「開始向下爬,巴爾比爾。」格列佛小聲說,「最好雷聲能夠掩蓋住我們的腳步聲。」

幾乎不敢呼吸的格列佛和巴爾比爾盡量讓自己貼著牆並向下移動。他們來到了第三層。在雷聲的掩蓋下,他們扶著濕漉漉的防火梯又下了一層。突然,格列佛抓緊了巴爾比爾的胳膊,把他拉到了窗戶里。是手電筒的光。格列佛和巴爾比爾緊張地看著光再次晃來晃去。他們剛好躲過了男人的目光。

「他又把手電筒關了。快走!」

巴爾比爾在格列佛說完前已經行動了起來。他們在雨中又下了一層。他們可以聽到上面傳來的男人的腳步聲。在來到最後一段防火梯後,他們緊緊抓住了兩邊的扶手。防火梯慢慢滑到了街道之上的地方。格列佛和巴爾比爾同時跳到了一個小院子泥濘的地面上。手電筒的光再次照了下來。格列佛和巴爾比爾瞬間看到了自己所處的困境。後院四周都是6英尺高的木頭欄杆,欄杆中間毫無縫隙。

「我們被困住了,格列佛!」巴爾比爾已經被嚇壞了。

就在此時,他們聽到了防火梯再次下滑的聲音。男人快追來了。

「我先托你上去!然後你在上面幫我一把,巴爾比爾!」

格列佛和巴爾比爾迅速地跑到了欄杆前。格列佛把巴爾比爾託了起來,巴爾比爾努力爬了上去。接著,巴爾比爾趴在欄杆上,向下面的格列佛伸出了手。

「站住!」一個聲音命令道。

這個聲音讓格列佛以最快的速度翻過了欄杆。兩個被嚇破膽的孩子幾乎無法呼吸,他們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己又被困在了一個後院中。就在他們觀察欄杆尋找逃走的路線時,一束光照在了巴爾比爾的頭巾上。男人已經爬上了欄杆,他還是用手電筒照亮下方。緊接著,天空中又傳出了巨大的雷聲。在黑暗中,格列佛可以感到巴爾比爾摔了一跤。此時,閃電照亮了四周。格列佛看到了逃走的辦法。他們一側有一條小路。

格列佛抓著巴爾比爾的胳膊開始朝小路走去。就在此時,一棟房子的後門開了。整個後院都被照亮了。一名壯漢走了出來。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附近房屋的窗戶陸續開了。很多人把頭探了出來。很快,人們的喊聲蓋過了雷聲。

「是兩個小孩!」

「兩個小偷!」

「抓住他們!」

壯漢正想要擋住格列佛和巴爾比爾,卻被他們撞了個正著。壯漢向後跌了一下,正好靠在小道的牆上。格列佛和巴爾比爾快速全力地奔跑著,終於轉到了大街上。藏到一棟房子的門前後,他們停了下來。格列佛和巴爾比爾一言不發,只是不斷喘息著。格列佛看了看四周。沒有人追出來。

「我們應該安全了……」格列佛喘息道。

「我們找到了那個有鬍子的人!」

「我們先回你的房間吧。」

來到使館的時候,格列佛和巴爾比爾濕漉漉的衣服把大理石地板弄得到處都是水跡。正在格列佛徒勞地企圖用濕漉漉的手絹擦臉時,蒲麗娜從旋轉式的樓梯上走了下來。看到兩個落湯雞一樣的男孩時,她不禁笑了出來。

格列佛先是打了個噴嚏,然後努力讓自己用嚴肅的口氣問蒲麗娜是否可以用一下使館的電話。

「我們看到了那個有鬍子的男人!」巴爾比爾喊道。

「真的嗎?」蒲麗娜的笑聲一下子消失了,她從樓上沖了下來,「在哪裡?發生了什麼?哦,為什麼你們不帶我一起去?我們先去廚房吧,你們可以把整件事先告訴我。我可以做些可可飲料。」

「你講吧,巴爾比爾。」格列佛說,「我需要給祖父打電話。我馬上就過來找你們。」

格列佛走進廚房時,巴爾比爾正好剛剛把整件事講完。格列佛告訴他們,理查德既不在家,也不在警局總部。

「我們沒有看到那扇鎖著的門裡是什麼。」巴爾比爾有些懊悔地說,「我可以確定,我爸爸就在那裡面。」

「祖父會去調查此事的,巴爾比爾。我們已經儘力了。」

「如果我沒有踢到那個罐子的話,格列佛。」

「不管怎樣,」格列佛安慰他道,「我們總算跑掉了。我們只是跑得很狼狽而已。」

喝完蒲麗娜做的可可飲料後,格列佛和巴爾比爾都感到溫暖了起來。

「爸爸回來了!」聽到大門關上的聲音時,蒲麗娜說,「我們必須告訴他這一切。」

格列佛和巴爾比爾跟著蒲麗娜上了樓。

「蒲麗娜,我有事要告訴你——」

「我也有事要告訴你,爸爸!」

金德博士友善地和格列佛握了握手,並對巴爾比爾點了點頭。「讓我先說。蘇丹的巴希爾王子明天會飛來紐約。你知道巴希爾王子是誰嗎,格列佛?」

「他是一個非洲國家的首腦的兒子,對吧,先生?」

「對,格列佛。我早就知道,王子殿下希望我能作為他的官方招待和隨從,陪他前往聯合國大廈進行演講。這個儀式終於要在明天下午舉行了。」

「太好了,爸爸!」蒲麗娜喊道。

「這的確是我的榮幸。我會開車帶他從肯尼迪機場前往聯合國大廈,然後把他介紹給各個代表團。之前,我只是在一次官方會面上見過他。」

「但他卻記得你。那肯定因為你讓人過目難忘!」

「我當時也沒做什麼。」金德博士很謙虛。此時,力格爾上了樓。「至少我們的轎車並不歡迎我,對吧,力格爾?」

「我對昨天的意外表示抱歉。」力格爾用謙卑的口氣道。

「不用道歉,力格爾。車壞在路上不是你的錯,最後我反正也找到計程車了。我想知道的是,現在車修好了嗎?明天去機場沒問題吧?」

「實在抱歉,先生,車還沒有修好。修車的人說車裡有些軸承壞了,你可能需要多等兩天。」

「我本來打算用那輛車把巴希爾王子送到聯合國大廈去呢。」金德博士嘆息道。

「敞篷車現在狀態良好,先生。」力格爾建議道。

「我一直就想乘坐敞篷車。」金德博士露出了狡黠的笑容,「現在我終於有借口了。」

「那我現在可以去讓敞篷車準備就緒,先生。」

「去吧,力格爾。現在說起來,我還有些高興黑色轎車壞掉了呢!」

力格爾笑著鞠了一躬,然後快速地回到了樓下。

「現在,」金德博士轉過頭來面對格列佛一行三人,「你們可以把你們的最新消息告訴我了。」

聽格列佛重複了他和巴爾比爾在東48街的冒險後,金德博士平和的面孔變得嚴肅起來。

「那可是一個不必要的風險。我很明白巴爾比爾想做點什麼來幫助調查。但我必須替他的爸爸著想。因此,我禁止你們日後再做這樣的蠢事!」

「巴爾比爾,你的頭巾怎麼了?」蒲麗娜打斷了爸爸的話。她皺著眉,直直地盯著巴爾比爾的頭頂。

巴爾比爾看了看大廳里的鏡子,然後也被震驚了。他滿臉疑惑地用手指戳了下頭巾上的小洞。

「好奇怪。我戴頭巾時還沒有這個洞呢。」

「或許在逃命時頭巾被什麼鉤到了。」格列佛說道。

「頭巾這裡完全穿透了。」金德博士覺得這一點很蹊蹺,「巴爾比爾,把你的頭巾摘下來。」

「沒事,這不重要。」巴爾比爾抗議道。

「摘下來。」金德博士靜靜地重複道。

「先生——」

「你之前說過,巴爾比爾,錫克人是不剪頭髮的。」格列佛希望用這種方式來說服巴爾比爾。

巴爾比爾一言不發地把自己頭頂上長達20英尺的平紋細布慢慢解了下來。巴爾比爾頭上的黑色頭髮十分濃密,全憑一個鐵發卡才把頭髮壓在一起。巴爾比爾把頭巾交給憂心忡忡的金德博士時,一樣東西從中掉了下來,落到大理石地板上時發出了清脆的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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