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編

第六編

258,355—212,215(339)200—197

我很能想像一個人沒有手、沒有腳、沒有頭(因為只是經驗才教導我們說,頭比腳更為必要)。然而,我不能想像人沒有思想:那就成了一塊頑石或者一頭畜牲了。

262—231(340)218—198

數學機器得出的結果,要比動物所做出的一切更接近于思想;然而它卻做不出任何事情可以使我們說,它也具有意志就像動物那樣。

259—230(341)210—199

梁庫爾的魚鏢與青蛙的故事:它們總是那樣做,而從來不會別樣,也沒有任何別的精神的東西。

260—209(342)183—200

假如一個動物能以精神做出它以本能所做出的事,並且假如它能以精神說出它以本能所說出的事,在狩獵時可以警告它的同伴說,獵物已經找到或者已經丟失了;那麼它就一定也能說那些它所更為關懷的事情,例如說:「咬斷這條害我的繩子吧,我咬不到它」。

261—211(343)233—203

鸚鵡的嘴總是在搓,儘管它很乾凈。

272—216(344)231—204

本能與理智,兩種天性的標誌。

266—377(345)203—217

理智之命令我們,要比一個主人更專橫得多;因為不服從主人我們就會不幸,而不服從理智我們卻會成為蠢材。

257—233(346)234—218

思想形成人的偉大。

264—391(347)121—219

人只不過是一根葦草,是自然界最脆弱的東西;但他是一根能思想的葦草。用不著整個宇宙都拿起武器來才能毀滅他;一口氣、一滴水就足以致他死命了。然而,縱使宇宙毀滅了他,人卻仍然要比致他於死命的東西更高貴得多;因為他知道自己要死亡,以及宇宙對他所具有的優勢,而宇宙對此卻是一無所知。

因而,我們全部的尊嚴就在於思想。正是由於它而不是由於我們所無法填充的空間和時間,我們才必須提高自己。因此,我們要努力好好地思想;這就是道德的原則。

265—217(348)232—220

能思想的葦草——我應該追求自己的尊嚴,絕不是求之於空間,而是求之於自己思想的規定。我佔有多少土地都不會有用;由於空間,宇宙便囊括了我并吞沒了我,有如一個質點;由於思想,我卻囊括了宇宙。

356—219(349)239—213

靈魂的非物質性——哲學家駕馭自己的感情,有什麼物質能做到這一點呢?

374—284(350)240—212

斯多噶派——他們結論說,我們永遠能做到我們一度所能做到的事,並且既然對光榮的願望已經為那些被光榮所佔有的人做了一些事,所以別人也很可以同樣如此。但這些是病熱的行動,健康是無從模仿的。

艾比克泰德結論說,既然有始終一貫的基督徒,所以每個人就都可以如此。

321—155(351)262—211

靈魂所時而觸及的那些偉大的精神努力,都是它所沒有把握住的事物;它僅僅是跳到那上去的,而不像在寶座上那樣是永遠坐定的,並且僅僅是一瞬間而已。

322—711(352)269—228

一個人的德行所能做到的事不應該以他的努力來衡量,而應該以他的日常生活來衡量。

323—229(353)224—227

我決不讚美一種德行過度,例如勇敢過度,除非我同時也能看到相反的德行過度,就像在伊巴米農達斯的身上那樣既有極端的勇敢又有極端的仁慈。因為否則的話,那就不會是提高,那就會是墮落。我們不會把自己的偉大表現為走一個極端,而是同時觸及到兩端並且充滿著兩端之間的全部。

然而,也許從這一個極端到另一個極端只不外是靈魂的一次突然運動,而事實上它卻總是只在某一個點上,就像是火把那樣。即使如此,但它至少顯示了靈魂的活躍性,假如它並沒有顯示靈魂的廣度的話。

318—64(354)812—221

人性並不是永遠前進的,它是有進有退的。

激情是有冷有熱的;而冷也像熱本身一樣顯示了激情的熱度的偉大。

一個世紀又一個世紀的人們的創作也是一樣。世上的好和壞,總的說來,也是一樣。

Plerumque gratae principibus vices.〔變化幾乎總會使大人物高興〕。語出賀拉士《頌歌集》

319—961(355)268—339

滔滔不斷的雄辯使人感到無聊。

諸侯們、國王們有時候也遊戲。他們並不總是坐在他們的寶座上;他們在寶座上也感到無聊:偉大是必須被捨棄之後,才能感覺到。連續不斷會使人厭惡一切;為了要感到熱,冷就是可愛的。

自然是通過進步在行動的,itus et reditus〔有進有退的〕。它前進,又後退,然後進得更遠,然後加倍地後退,然後又比以前更遠;如此類推。

海潮就是這樣在進行的,太陽似乎也是這樣運行的。

320—921(356)696—349

身體的營養是一點一點來的。充分的營養但少量的食物。

324—943(357)185—222

當我們想要追隨德行直到它的兩個方面的極端時,就出現了罪惡,它在其沿著無限小這方面的不可察覺的道路上是不知不覺暗暗鑽進來的;而在其沿著無限大這方面,罪惡則是大量地出現;從而我們便陷沒在罪惡裡面而再也看不到德行。我們就在完美的本身上被絆住了。

329—257(358)273—223

人既不是天使,又不是禽獸;但不幸就在於想表現為天使的人卻表現為禽獸。

325—166(359)270—224

我們保持我們的德行並不是由於我們自身的力量,而是由於兩種相反罪惡的平衡,就像我們在兩股相反的颶風中維持著直立那樣。取消這兩種罪惡中的一種,我們就會陷入另一種。

376—282(360)563—225

斯多噶派所提出的東西是那麼困難而又那麼虛妄。

斯多噶派提出:凡是沒有高度智慧的人都是同等地愚蠢和罪惡,就像是那些剛好沉到水面以下的人們一樣。

375—299(361)261—226

至善。關於至善的爭論——Ut sis tentus temetipso et ex te ibusbonis〔為了你可以滿足於你自己以及出自於你的美好。〕語出賽涅卡《致普西里烏斯集》

第20卷第8章,書中賽涅卡曾為自殺辯護;賽涅卡的這一觀點蒙田《文集》第2卷第3章中曾加以發揮。帕斯卡爾認為這種理論與斯多噶主義相矛盾。。這裡有矛盾,因為他們最後勸人自殺。啊!多麼幸福的生命,而我們卻要擺脫它就像擺脫一場瘟疫那樣。

371—803(362)384—244

Ex senatus sultis et plebiscitis…。〔是元老院和人民……〕,見下第363

段。

要求類似的引文。

371—804(363)747—258

Ex senatus-sultis et plebiscitis scelera ex ertur.賽,588〔是元老院和人民造成了罪惡。〕語出賽涅卡《致魯西里烏斯書》第15卷。

Nihil tam absurde dici potest quod non di catur ab aliquo philosophorum.

論占卜。〔沒有任何東西是如此荒謬,以致於不能被某一位哲學家所談到。〕語出西賽羅《論神明》第2卷第58章。

Quibusdam destinatis seiis secrati quae non probant tur defendere.西。〔投身於成見的人,就不得不辯護他們所不能證明的東西。〕語出西賽羅《托斯庫蘭論》第2卷第2章。

Ut omnium rerum sic litterarum quoque in temperantia la-boramus.賽。

〔在文學上,正象在一切事物上一樣,我們也會操勞過度的。〕語出賽涅卡《書信集》

第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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