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君離我天涯

清晨,於盛優盯著兩隻哭的又腫又紅的眼睛起身。

宮遠修好笑的望著她:「眼睛哭的這麼腫,今天就別練劍了。」

於盛優烏著眼睛瞪他,嘟著嘴道:「我要去。」

說完便從床上爬起,她身上的衣服並沒有換,還是昨天那套透明裝,也因為她這個起身的動作,不經意間就挑動了宮遠修。

宮遠修眼神一緊,在於盛優爬過他身上,下床的時候,他的腿向上一抬,於盛優被絆到,「刷」的一下撲倒在他身上。

宮遠修扶住他,柔聲道:「小心點。」

他的眼神深深的望著她,他的大手扶著她的細腰上,火熱的溫度燙著她的皮膚,他低下頭輕輕閉上眼睛,去尋找她的嘴唇,可沒想「啪」的一聲。

「住手。」於盛優手裡的紙扇毫不客氣的敲在他頭上,宮遠修睜開眼,無奈的摸摸鼻子嘆氣,他一個晚上被她敲了無數次了,想他天下第一高手,居然被一個小女子敲頭,而且說不定以後會天天被敲……

「你別靠近我,我從今天開始吃齋念佛,清心寡欲。」

宮遠修挑挑眉,很是鬱悶,自己的妻子要當尼姑,那他不是要當和尚?瞧了眼一臉堅定的在床下穿衣服的某人,他挑眉笑,算了,給她點時間好了,他相信她當不了多久的。

兩人洗漱過後,一起往竹林走,於盛優一路上都在想等下見到宮遠涵會不會有些尷尬呢?抓頭,尷尬啥,又不是第一次了,何況這次自己還穿著衣服呢,雖然很露……

小路的盡頭,就是青翠的竹林,竹葉在晨風中發出悅耳的沙沙聲。於盛優抬眼望去,竹林里空無一人,還沒來么?

「先把昨天教你的招式練一遍。」宮遠修拔出寶劍,遞給於盛優,於盛優上前,拿起劍耍了開來,不得不說,宮遠修的教學方法非常好,一套劍法中只要有難度的動作,或者是於盛優總是學不會的動作,他都有辦法在下一秒轉換成最簡單而又有力的招數,原本飄逸華麗的劍法,在他的改編下,簡直就是留其精華去其腐朽。

一套劍法洋洋洒洒的練下來,居然沒有出錯的地方,於盛優自己都很吃驚,以前不管是哪位師兄教她武功,都鬱悶的直搖頭一副你不是這塊料的表情看她。

在轉頭看宮遠修,只見他淺笑著對她點頭:「這不是很聰明么。」

於盛優揚起笑臉,簡直有些手舞足蹈了:「哈哈哈!原來這劍法這麼簡單!」她興奮的對宮遠修招手:「快快!教我下面的。」

「好,看好了。」

「恩恩!」挖!她馬上就能學會了,回來去向遠涵炫耀去,哈哈哈,明明是他笨,教的不好,反倒怪她笨。她明明就很聰明么!

這個早上,於盛優學的格外的起勁,人啊,一旦認真的想學什麼,但凡不要太笨,總能學會的。某人在極度興奮中,一個早上就將剩下的劍法全學了下來,雖然還不是很熟練,但終究求了一個形似,日後再加強練習,總能掌握劍法的精髓。

吃早飯的時候,於盛優及其興奮,等不及要和宮遠涵說這事,然後拉著他去竹林練給他看。遠遠的,就見那熟悉的白色身影走進飯廳,於盛優揚起燦爛的笑臉望著他道:「遠涵,遠涵,猜我學會多少了?」

宮遠涵溫笑著落座,接過下人奉上的香茗,輕輕吹了一下,香氣四溢,優雅的淺抿了一口,抬頭,望著她道:「都學會了。」

於盛優得意地點頭:「是啊是啊!哈哈哈,沒想到吧。才兩天我就學會了!」

「恭喜大嫂。」宮遠涵溫柔的望著她笑,就像以前的笑容一樣,可還沒等於盛優再說些什麼,他便轉頭望著宮遠修道:「大哥,昨日我遇見譚夫子,譚夫子聽聞你的病好了,很是開心呢。」

宮遠修點頭:「我正想著去拜訪恩師。」

譚夫子是宮家三個兄弟的授業老師,三兄弟對他都極其的尊敬。

「那找個時間一道去了吧。」宮遠涵輕笑。

「我也去我也去。」於盛優舉手,一臉傻笑。

宮遠修寵愛的望著她點頭:「好,帶你去。」

於盛優眯著眼望著宮遠涵道:「遠……」

「大哥可曾記得譚夫子家的三公子?」

「自然記得。」

「呵呵,那人當真有趣……」宮遠涵溫笑的望著宮遠修談著一些趣事,那些事,於盛優一句也插不上嘴,每次於盛優和宮遠涵說話,總是能被他或是三兩句的打發掉。

於盛優微愣,抓抓頭,有些奇怪,但又不知道奇怪在哪。

隨後的幾天,早間的練武時間再也見不到宮遠涵,吃飯的時間也少有話題,平日里想見他一面更是難上加難,有的時候明明遠遠的看見他在院子里賞花,待她一臉興奮的跑過去的時候,他卻又不見了。

只留下她一人在院子里失望的東張西望。

有的時候,明明見他在同下人說話,等她一蹦一跳走過去喊他的時候,他卻只是微笑點頭,有禮的招呼她一句便離開了,連給她開口說話的機會也沒有。

只留下她和那個即將承受她怒氣的無辜的僕人。

有的時候,她好不容易抓住他,不讓他走,他卻總是不動聲色的和她保持著三步遠的距離,一副有禮又生疏的樣子望著她溫柔淺笑。

弄的她即使有一肚子話想和他說,最後也只能作罷。

於盛優煩躁啊!特煩躁,你說一個好好的人,一個你把他當最好的朋友,當最可愛的親人的人,忽然對你愛理不理的,這簡直是要命,難受的要命!

於盛優是一個直接的人,她不有疑問總是會睜著大眼問你,絕對不會藏著掖著。

所以對於宮遠涵忽然的轉變,她也在百思不得其解後,決定抓住他,問個清楚。

一天吃早飯的時候,於盛優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把抓著宮遠涵的袖子,用太妹的表情望著他道:「你!給我出來!」

宮遠涵眨眨眼,好像沒想到她會做出這樣的舉動,餐桌上的人反映各不相同,宮老爺還是一臉冷靜,宮夫人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宮遠修低頭輕笑,好像早就料到一樣。

於盛優一路將他拉到餐廳外的花園,皺著眉頭問:「遠涵,我身上很臟么?」

「沒有啊。」

「很臭?」

「怎麼會?」

「你是不是因為那天看到啊……恩……」於盛優臉紅的繼續問:「看到我穿成那樣所以覺得很尷尬?」

「不是啊。」

「那你最近怎麼回事啊?老是不理我,還離我這麼遠?」於盛優鼓著嘴巴,不爽瞪他。

「沒有不理你啊,只是回家了有很多事情要忙,不能經常陪你玩兒。」

「真的么?」

「恩。」他溫笑的看她,像以前一樣美好。

於盛優相信了,相信了這樣的遠涵……

可接下來,事情的發展確實令人失望的,他還是不理她,還是離她遠遠的,從三步防線變成了五步防線。

久而久之,於盛優就算是再笨再白痴,也明白了一件事,宮遠涵不想搭理她,別看他笑的一副溫柔的樣子,其實狠著呢,讓你生氣都沒辦法打他,憋屈都不能罵他,你罵他什麼呀,人家明明對你很禮貌啊,不理你?人家又不是沒和你說話,人家和你說話的時候還笑呢!笑的好溫柔呢。

就這樣,一直過了半個月,宮遠涵的冷淡徹底澆熄了於盛優的熱情,原來她見了他都會像只歡快的小雀子一樣迎上去,

原來她遠遠地看見他都會遠涵遠涵的大聲叫,

原來,他不理她她會纏上去問,為什麼為什麼?

可現在,他即使從她面前走過,她也只是默默扭頭不看他。

不理就不理,難道只有你會不理人么?

她也會受傷的,她也有自尊的,她幹嘛一而再再而三的拿她的熱臉貼別人冷屁股!他不想理她那就算了!稀罕!很稀罕么?

於盛優就連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會瞪著床頂,氣鼓鼓的想,我不稀罕你!不理我算!我也不理你!

就這樣,又過了半個月。

一天傍晚,於盛優獨自一人在荷花池邊坐著,看著滿池殘敗的荷葉,心中抑鬱,一個月了,整整一個月了。

雙拳緊握,心裡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難受,像是細針扎在心口上一樣,明明很疼,卻不知道傷口在哪。

她失神的在池邊坐到夕陽全部落下,才起身,拍拍屁股上的泥土轉身離開。

小路上,她低著頭走的很慢,手裡拿著路邊扯來的狗尾巴草在手中來回晃悠著,前方傳來腳步聲,她抬頭望,迎面一個白衣公子信步走來,於盛優停住,水靈靈的大眼緊緊的瞅著他,他還是那麼的高貴儒雅,俊美非凡,他還那一臉溫柔的笑顏,可他不會再為她停留一秒。

「大嫂。」溫笑,點頭,輕柔的聲音。他總是這樣,打個招呼就走,好像多說一句話就會被什麼病毒傳染一樣。

於盛優握緊雙手,撇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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