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原來她這麼菜鳥

北方的初春,還有些冷意,加上下雨,更是凍人。

崎嶇的山路上,一匹棕黃色的瘦馬飛速的在雨中奔跑著,馬上匍匐著一個瘦弱的身影,他沒帶任何雨具,任由雨點瘋狂的砸在他身上,他的手緊緊的抓住韁繩,咬牙抬頭望去,山路的盡頭,遠遠的能看見一面鮮紅的旗幟在風雨中飄揚,旗幟上寫著大大的『霧山雲來客棧』。客棧坐落在通往霧山的必經之路上。

馬匹終於到達客棧,從馬上下來一個瘦弱的少年,他全身顫抖的蜷縮著,低著頭,劉海遮住大半面容,只能看見凍的發青的嘴唇和慘白的下巴,他哆哆嗦嗦的走到櫃檯:「老闆,給我一個房間,還有一桶熱水。」

客棧老闆看著眼前狼狽的少年道:「呦,這位爺,您咋淋成這樣啊,快上樓,可別凍著了。小二,快帶這位小爺上樓去。」

「來嘍!客官,樓上請。」小二熱情的在前方帶路。

少年蜷著身子,抖著身子跟了上去。

老闆搖搖頭道:「定是沒有出過門的少爺,這種梅雨季節居然連把傘都不帶在身上。」

下雨天留客,今日,客棧的生意特別的好,到了晚上,店裡的房間基本已經住滿了。天色也漸漸的暗了下來,晚飯時間,各路的江湖好漢,商人路人,紛紛下樓就餐,樓下熱鬧的座無虛席。

就在這時,樓上走下來一個布衣少年,正是剛才那個被雨淋成落湯雞的人,少年個子不高,身材瘦弱。長清靈俊秀,一張小臉只有手掌那麼大,大大的水眸閃著點點星光。

少年的眼神瞟了瞟坐滿人的大廳,抓住從他身邊路過的小二問:「沒位置了么?」

「有啊,有啊!,客官,要不你坐那裡。」

順著小二的手指望去,最右邊的一張桌子上,坐著六個人,六人都帶刀劍,一看就是江湖人。

除了那張桌子有空位之外,其它桌子上都滿滿的坐了八個人朝上。

少年眨了下眼,點頭:「就坐那吧。」

「好嘞!客官這邊請,」小二領著他到了右邊的桌子,將板凳,桌子擦了擦,請他坐下問:「客官要吃些什麼?」

「恩……」少年摸摸下巴,不知道吃什麼,眼見的瞟見桌子上別人點的玉米抄松子,冬菇燉臘肉,於是照樣點了一份。

小二記下了菜名,歡稍的走了。

少年這才抬頭望向拼桌吃飯的那些男人,長相都很一般,沒啥驚喜的。

沒一會飯菜上來了,金黃色的玉米粒伴著松子,顏色鮮艷,看著就很可口,少年拿著筷子,夾了好幾次,總是夾不起玉米粒,她端起碟子撥了一些在碗里,拌了拌,低著頭大口大口的吃著。

同桌的幾個江湖人士一直在聊天,從江湖四大美女聊到青樓第一歌姬,從青樓歌姬聊到皇帝的三宮六院,從三宮六院聊到當世第一家族宮家,從宮家聊到宮家大少爺,最後終於聊到了——於盛優!

「那個於盛優就是聖醫派的唯一活口?」一個臉上有刀疤的江湖漢子問。

「素啦!奶奶滴,那嘞色鬼綠民來,抄了聖醫拜咯,死滴一娃子都不升吶!」另一個操著一口不知道什麼地方方言的漢子怒氣沖沖的說。

一個長的算是白凈的男子不敢相信的問:「不會吧,聖醫派不是有一個千千白嗎?那是多厲害的人物啊,他也死了?」

「哦,你說的是二弟子於盛白吧!死了,厲害什麼啊!碰到鬼域門那就是不堪一擊!那個大弟子於盛世在江湖上不也赫赫有名么,還不是死了!聽說鬼域門一把火燒了聖醫派,連一根毛都沒剩下。聖醫派,已經成為歷史了!」一個拿刀的男人吃著花生米,一幅不肖的表情道。

「話不能這麼說,這聖醫派歷代下來出過多少名人名醫,救活過多少人啊,就這麼被毀了,哎……可惜,可惜啊。」一個男人了一口酒惋惜的搖頭。

在座的幾位好漢無不惋惜紛紛搖頭,一副噓唏哀哉的樣子,坐在角落裡的少年,還將頭埋在碗里,用力的將嘴巴里塞滿飯,嘴巴鼓鼓的,瞪大著眼睛用力的嚼著,就像嘴裡的飯和她有深仇大恨一樣!

「也沒什麼好可惜的,若不是毀了聖醫派,也不會發現一個天大的秘密。你們可知道,為何鬼域門要痛下殺手么?」帶刀的男人神秘兮兮的問。

「不知道。」另外幾個人紛紛搖頭。

帶刀男人眼珠轉了轉賣關子的說:「我倒是知道。」

「快說,快說。」幾個人催促著他說出真相。

一直沉默著吃飯的少年也抬起眼來,定定的望著他。

帶刀男人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酒,看夠了眾人焦急的眼神後,終於開口:「聽說很久以前,有一本秘籍。上面有一藥方可讓人長生不老,功力猛增。那可是天下至寶。當時這本秘籍引起武林宮廷的搶奪,那可是人人都想得到的東西啊。可秘籍經過多次明搶暗奪,早已不知所蹤,誰也不知這本秘籍究竟落入何人之手!可前一段時間,鬼域的人到處收集醫學寶典,像是在尋找什麼!最後確定了一件事……」男人說到這裡便住口了。

「什麼事?可是聖醫派有那長生不老的秘籍?」一個大漢焦急的問。

「沒錯,鬼域門查出聖醫派有一本祖傳秘籍——《聖葯寶典》,正是這本長生不老秘籍!」

「胡說!」一直很安靜的少年忽然出聲反駁!

大漢被少年的突然反駁沖的怔了下,微怔之後有些惱怒:「你個小鬼懂什麼,你怎麼知道我胡說。」

少年哼了一聲,鳳眼瞪他,有些不肖的說:「聖醫派若是有長生不老的方子,為何自己不用?十年前聖醫派幫主於豪強的妻子去世的時候不用?什麼長生不老葯,想想都知道沒有!」

「你!」大漢被頂撞的有些惱怒,可在這麼多人的場合也不好發火,乾笑了下說:「小兄弟,這你就不懂了吧,長生不老葯是長生的,不能治病,於豪強的妻子是病死的不是老死的!」

「那上一任幫主於昀成總是老死的吧!」少年又問。

「……」大漢被少年堵的無話可說,只得氣哼哼的丟了一句:「江湖上都是這麼傳的!」

少年冷冷的看著他:「謠言止於智者,你不止也就算了,還到處傳播!真可笑。」

「你!」大漢氣的拍桌而起,握著刀的手緊了緊,隔壁座位的漢子見他生氣,拉著他坐下來:「算了,算了,你和小孩子計較什麼?」

男子握刀的手緊著,又鬆開,緊著又鬆開,來回兩次後忽然出刀,刀鋒冰冷的寒氣萌的向少年逼去,少年眼神一閃,身形未動,刀鋒擦過他的髮帶,如墨的長髮披散下來,幾縷黑髮被鋒利的刀氣割下,悠悠的落在地下。

男子得意洋洋的收刀:「哈哈哈,原來是個女娃娃,老子不和你計較!老子就算打贏了,也像是鬼域門滅了聖醫派一樣容易,無聊的緊啊!罷了罷了!」

『少年』的眼睛徒然瞪大,眼裡火光一片!

桌上別的客人打著圓場:「就是就是,和小孩子計較什麼?來喝酒喝酒。」

酒桌上的人又熱鬧了起來,互相進著酒,好像剛才的不愉快更本沒發生一樣。

『少年』冷著臉,捏緊拳頭,站起身來,轉身離開。只是她轉身的那一剎那,那使刀的男子忽然聞到一陣詭異的花香,像是年幼時經常採摘的那種野花香……

隔日清晨,雨停日出,客棧的人紛紛離開趕路,只有一個房間的客人沒有離開,小二等到中午,忍不住上樓敲門,敲了許久並無人應答,推開門一看,客人正全身僵硬的躺在床上,表情痛苦而詭異……

「老闆,出人命了!」小二飛奔下樓找到老闆。

那富態如球的客棧老闆跑上樓來,查看了下客人,只見客人呼吸心跳都沒問題,只是全身僵硬麻痹了。

「他沒死,只是中毒了。」

「什麼毒如此詭異?」這毒確實詭異,中毒的男子全身僵硬,可眼睛卻是睜著的,還很清醒,眼裡透著強烈的求生慾望。

「哼……這種殭屍草,中毒之人會全身僵硬三天,三天內全身奇癢難當卻無法動彈言語,是非常折磨人的毒藥。」

「是誰下的呢?」小二眼神轉轉回憶昨天晚上的事情。

「哼……當世能下這種毒的只餘一人!」富態憨厚的老闆眼裡忽然出現一抹陰狠的表情:「飛鴿傳書回鬼域,通知門主,於盛優回霧山了。在宮家堡的兄弟繼續帶在那裡,別讓宮家知道,我們已經……找到她了!」

「是!老闆。」

老闆歪頭笑笑臉上的表情和他憨厚的樣子形成詭異的畫面,他從袖口裡拔出一把匕首,陰狠的看著床上瞪大眼的男人,男人的眼裡都是驚恐,他終於知道自己昨夜得罪的那個女孩就是於盛優。

老闆彎下腰來,笑道:「我真得謝謝你,要不是你,我們還得在宮遠涵的障眼法里轉悠半天呢。來!讓我好好謝謝你!」

語畢刀落,鮮紅的血噴濺而出……

於盛優經過半個月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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