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希波戰爭

當希臘人在希臘本土、義大利南部及小亞細亞的城邦中開始探索人類自由精神世界的時候,也正是希伯來最後一批先知在耶路撒冷及巴比倫為人類創造自由意識之時,兩個最富有冒險精神的雅利安民族——米堤亞人和波斯人已經佔據了舊世界文明的領地,並且建立了一個人類歷史上最龐大的帝國,即波斯帝國。在居魯士統治時期,波斯人不僅統治著巴比倫和富庶的文明古國呂底亞,還征服了地中海沿岸黎凡特地區的諸腓尼基城邦以及小亞細亞的所有希臘城邦。到了岡比西斯統治時代,波斯人又征服了埃及。所以,當波斯的第三位統治者米堤亞人大流士一世(前521年成為波斯帝國的君主)執政後,他便將自己看成世界的主宰者。他派出的信使馳騁於各地傳達他的旨意,從達達尼海峽到印度河、從古埃及到中亞,都有他們的身影。

事實上,聚居在義大利、迦太基、西西里和西班牙腓尼基的希臘人,都不是波斯帝國的臣民,不過他們卻對波斯帝國表示友好和敬意。與這些希臘人不同,錫西厄人不僅沒有與波斯人保持良好的關係,甚至還對波斯人產生了嚴重的威脅。錫西厄人是一支古老的北歐遊牧民族,生活在俄羅斯南部和中亞地區,他們經常對波斯的北部和東北邊境發動戰爭。

波斯帝國的疆域如此遼闊,在這裡居住的臣民不可能全是波斯人。波斯人不過是這個強大帝國中佔少數的征服者而已,而其他人則是被征服者,在波斯人入侵前就已經生活在那片土地上了。波斯人征服了其他民族後,便強制其以波斯語為官方語言。當時波斯大部分的貿易和財政還掌握在閃米特人手中,而提爾和西頓依舊是地中海的大港口,閃米特人的船隻依舊往返於海上。閃米特商人就是在這樣四處奔波的過程中,接觸到希伯來傳統文化及希伯來《聖經》,從中找到能產生共鳴並接受的歷史。與此同時,一股新生力量在波斯帝國境內迅速崛起——即希臘人。而這些希臘人也逐漸成為閃米特人最強勁的海域範圍內的競爭力量。希臘之所以被人們稱為公正能幹的官員,是因為他們有著正直的氣魄和朝氣蓬勃的精神面貌。

由於錫西厄人的不斷騷擾,大流士一世最終決定入侵歐洲,攻打俄羅斯南部的錫西厄牧人的老家。大流士一世率領著他的軍隊,穿過博斯普魯斯海峽,跨過保加利亞,來到了多瑙河邊,並用船連起了一座橋,然後繼續向北挺進。面對氣勢洶洶的進攻,錫西厄人從不正面應戰。當時波斯軍隊主要是靠步兵作戰,錫西厄人便利用自己騎兵機動性強的優勢,迂迴到波斯軍隊後方,直接切斷他們的物資供給,殲滅他們的散兵游勇。此戰中,波斯軍隊嘗盡了苦頭。最後,大流士一世不得不撤兵,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國家。

大流士隻身返回蘇薩。他挑出一支軍隊,讓這些士兵暫時駐紮在色雷斯和馬其頓,而馬其頓人又願意聽從大流士的派遣。戰役失敗後,緊接著,波斯帝國統治下的亞洲希臘城邦發動了暴動,而歐洲的希臘人也立即響應。大流士於是決定鎮壓歐洲的希臘人,他自認為自己擁有一支強大的腓尼基的艦隊,足以一一攻佔希臘諸島。公元前490年,大流士對雅典發起了最後的總攻。在他的指揮下,一支龐大的艦隊從小亞細亞和地中海東部的各港口起航,當他們在雅典北邊的馬拉松登陸時,遭遇到了雅典人的頑強抵抗,艦隊受到重創。

就在這時,一件非同一般的事情發生了。在當時的希臘,斯巴達一直都是雅典最強大的對手,但值此危難之際,雅典還是決定向斯巴達求助,請求他們不要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希臘同胞淪為野蠻人的奴隸。雅典派出了一個十分能跑的人前往斯巴達,100多英里崎嶇不平的山路,這位信使居然用不到兩天的時間就跑完了,完成了使命。斯巴達人答應立即出兵援助雅典。三天後,斯巴達軍隊抵達雅典,但此時波斯軍隊已經敗退了,戰場上到處都是波斯人的屍體。波斯對希臘的第一次戰爭就這樣結束了,這一戰由於在馬拉松打響,所以又稱「馬拉松戰役」。

接著,不甘失敗的波斯統治者又對雅典發動了第二次戰爭,而且戰況更加激烈。馬拉松戰役的失敗深深打擊了大流士,不久,大流士就死了,其子薛西斯繼位。薛西斯花了整整四年的時間精心準備,厲兵秣馬,就是為了一舉拿下希臘。在這一段時間裡,由於面對的是同一個強大的外敵,希臘各部族緊緊團結在了一起。至於薛西斯的軍隊,可以說它是世界上前所未有的最為龐大的軍隊,但也是一群毫無組織性的亂軍。公元前480年,波斯軍隊利用浮橋,抵達尼爾海峽。而緊隨大軍之後的,是一支同樣拼湊起來的糧食補給船隊,他們沿著海岸一路跟進。在狹小的德摩比利山口(直譯為「溫泉關」),波斯大軍遭到了斯巴達人的阻擊,斯巴達國王萊奧尼達斯率領著只有1400人的小隊伍與侵略軍進行了驚心動魄的戰鬥。此戰以萊奧尼達斯的全軍覆沒而告終,但是波斯大軍亦受到重創。於是,波斯大軍帶著強烈的報復心理,對底比斯和雅典發起了猛攻。最終,底比斯屈服投降,雅典人棄城而逃,雅典城則被波斯人縱火焚毀。

眼看希臘就要落入波斯人之手了,就在這時,情勢突然出現了逆轉,勝利之神再次眷顧希臘人。儘管希臘艦隊的數量不及波斯艦隊的1/3,但是希臘人還是在薩拉米斯海灣一戰中,力挫對手,大獲全勝。當薛西斯接到消息,知道大軍被切斷了後方給養後,他便急忙帶著一半的軍隊逃回亞洲。留下的隊伍,則在公元前479年的普拉太亞的戰役中被希臘人消滅。幾乎同一時刻,在小亞細亞的麥卡利,希臘艦隊殲滅了波斯的殘餘艦隊。

來自波斯的威脅終於告一段落,亞洲大多數的希臘城邦終於擺脫了波斯人的統治。關於整個希波戰爭,讀者可以通過閱讀希羅多德的著作《歷史》,獲得更為詳盡和生動的介紹。《歷史》是人類的第一部史書,其作者希羅多德於公元前484年出生在小亞細亞的愛奧尼亞人的城邦哈利卡納索斯。為了收集一些更為準確的歷史資料,他曾經到過古埃及和巴比倫。

麥卡利一役後,波斯帝國陷入了內亂,各方勢力為爭權奪勢導致政局動蕩。公元前465年,薛西斯遭人暗殺,而古埃及、敘利亞和米堤亞又相繼發生暴動,終於使得強大的波斯帝國土崩瓦解了。希羅多德撰寫《歷史》,主要在於揭露波斯帝國的脆弱本質。用今天的眼光來看,這部著作更像是一個宣傳冊,目的就是鼓勵希臘人凝聚力量去抗爭波斯人。在《歷史》這本書中,希羅多德創作了一個人物,名叫「阿里斯搭格拉斯」。書中是這樣描寫阿里斯搭格拉斯的,他拿著一張地圖對斯巴達人說:「這些野蠻人並不能征善戰,而你們卻擁有極其高明的戰法。世界上沒有哪個國家,像他們一樣擁有那麼多東西:黃金、白銀、青銅、牲畜、奴隸和綉袍。假如也想擁有這些東西,那麼你們就大膽地去戰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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