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 第十一章 得報大仇

項少龍和善柔以勁箭強攻,伏在屋脊居高臨下,連續射了十多人後,滕翼等己破門攻入庄內。

兩人不見田單由屋內逃出,立即想得是甚麼一回事,迅以攀索由天窗躍入屋內,很快找到田單等人遁走的那秘密地道的入口,忙追了進去。

地道寬敞筆直,以木柱和泥板固定,還設有通氣孔,設置周詳。

兩人不敢燃亮火把,貼壁摸黑前行,不一會由另一端洞口接了出去,原來是在樹林邊緣處。林外就是那小碼頭,那些漁舟已全給沉到水裡去了。十多道黑影正沿岸往上游逃去。

項少龍再發出訊號火箭,才和善柔兩人全速追前。

一陣狂奔後,對方六個人墮後下來,拔出長劍,掉頭殺至。

項少龍哪有閑暇和他們胡纏,拔出飛針,借著夜色掩護,兩手連揮,六人紛紛倒地。

前方剩下的七個人想不到他們如此厲害,己方六人連擋他兩人一陣子都辦不到,一聲發喊,離開了河岸,分散往河旁的小坡和密林逃去。

項少龍再發兩針,登時又有兩人倒地。

善柔發了狠性,擲出飛刀,另一個剛奔上土坡的人背後中刀滾了下去。此時善柔認出了奔上坡頂的其中一人正是田單,不知哪裡來的腳力,越過了項少龍,箭般衝到了坡頂上,趕上敵人。項少龍怕她有失,忙提氣追了上去。

兵刃交擊聲連串響起,善柔的嬌叱夾雜著對方的慘叫,但迅即回覆平靜。

項少龍來到坡頂時,交戰雙方經已分開,兩人都滿身是血,善柔的左臂和右肩背均滲出了鮮血。

田單手提長劍,與善柔對峙著,胸口急速起伏,在月照下臉若死灰。

田單一眼瞥見項少龍。慘然笑道:「好,你終於趕上我了!」

善柔厲聲道:「田單,你知我是誰嗎?」

此時蹄聲響起,滕翼等手持火把,策馬而來,團團把三人圍在中間。

趙致一聲尖叫,撲下馬來。厲喝道:「當日你誅我三族之時,曾否想過有今天的一日?」

善柔冷叱道:「他是我的,我要親手殺他!」

項少龍返到趙致身旁,低聲道:「讓你柔姊動手吧!」趙致「嘩」一聲,伏在項少龍肩上,激動得哭了起來。

田單仍是神態從容,哈哈笑道:「我田單生平殺人無數,哪記得曾殺過甚麼人?項少龍!算你本事,我田單服你了!」反手一抹。劍鋒在頸上拖過,往後傾跌,當場畢命。

善柔全身抖顫起來,跪倒地上。趙致撲了過去,摟緊了她。兩女抱頭痛哭,哭聲響遍林野。

一代梟雄,終於殞命。

滕翼跳下馬來,割下了田單首級,大喝道:「我們走!」項少龍心中一片茫然。

那是難以形容的感覺。

一方面固因善柔姊妹和滕翼得報滅門大仇而歡欣,自己也完成了本是不可能達到的目的。但看著這千古名傳的人物自刎眼前,總有些失落的感覺。

這一切都成了不可改變的歷史了。

當小盤登基,惡貫滿盈的呂不韋授首後,他將離開這列國爭雄的中原地方,過自己早已嚮往的牧野生活,永遠再不回中原來。

◇◇◇◇◇

回船後,立即起航回壽春去。

那晚眾人喝得酩酊大醉,次日睡了整天,才先後醒了過來。

項少龍頭重腳輕地來到艙廳處,三女正在喁喁細語,神色歡暢。

趙致喜叫道:「項郎,柔姊肯陪我們回咸陽了!」

項少龍大喜道:「那天你說的真是騙我的了!」

善柔擺出嬌蠻樣兒道:「早說過是騙你的了,想來真氣人,你竟一點都不著緊。」

紀嫣然笑道:「柔姊莫要氣惱,我們的夫君大人甚麼事都藏在心內,口硬心軟,你切莫見怪啊!」

善柔不屑道:「他是你們的夫君大人吧,關我善柔何干?」

旋又「噗哧」嬌笑,送了他一個甜蜜的笑容。

眾人都知她性格,當然沒人會對她的說話認真。

◇◇◇◇◇

逆流而上,舟行轉慢,比來時多費了一天,始抵壽春。

項少龍因答應了庄夫人路經滇國時花幾天時間去看她,所以沒有停留,直赴城陽。登岸後,與等候他們的精兵團會合,南下往滇國去。

此時陪庄夫人母子回滇的是新委任為將軍的樓無心,率領著八千楚兵,已收復大部份由叛軍佔領的地方。滇人知庄保義回來,紛紛起義,組成新滇軍,一眾二萬人,與楚軍把滇都高澤重重包圍。

高澤地處高原,背山依勢而築,形勢險要,兼之水源糧食充足,聯軍一時莫奈他何,還折損了數千人。

眾諸侯國見夜郎王新喪,紛紛發兵,且蘭王更率眾攻入夜郎國都,另立新主,才凱旋而回,夜郎人從此再無力欺壓鄰國。

項少龍等抵達高澤的聯軍營地時,攻城軍剛吃了一場敗仗,死傷枕藉。樓無心和庄夫人知項少龍守諾而來,大喜過望,把眾人迎入營里。

樓無心欲設宴為眾人洗塵,給項少龍婉言拒絕,立即在主帳內舉行會議,研究破城之法。

聽完樓無心細說了高澤城的形勢和環境後,項少龍淡然道:「此城最厲害處就是靠山之險,我們就由這處入手,保證三天後便可破城,因為這世上沒有一座山是爬不上去的。」

庄夫人、樓無心等將領無不瞪目以對。

◇◇◇◇◇

當晚項少龍等整夜行軍,來到高澤城背靠的大石山後,結營布陣。

到次日清晨,項少龍和滕翼研究了山勢後,擬定了五條路線,派人攀上去設置固定的鐵圈,布置攀索。

這些都是精兵團久經訓練的基本項目,設備齊全,到天黑時,項少龍等已可借攀索和嵌入石壁的腳蹬,迅速來到起伏不平,雜樹叢生的山頂上。

只見廣達七、八里的高澤城,在腳下延展開去。而樓無心則正指揮大軍,日夜攻城,好引開叛軍的注意力。喊殺和矢石破空之聲,不絕於耳。

紀嫣然三女這時亦爬了上來。嬌喘細細地蹲在項少龍和滕翼之旁。

此處離下面足有七十丈的距離。普通人看下去確是觸目驚心,但對一向以烏家牧場附近,比這處高出足有三倍的拜月峰作練習場地的精兵團員來說,這座石山實屬小兒科之極。

滕翼一聲令下,身手特別了得的荊善、烏舒、烏言著和丹泉四人,立即由垂下的攀索往下落去。找到落足點後,再設置釘圈,設置新的攀索。

他們的設備依足二十一世紀爬山專家的設計,靠著腰間的套圈,向下滑去,快若閃電,似玩遊戲般輕鬆容易。

迅那間四人抵達山腳的草叢內,與高澤城南的後城牆只隔了一條護城河。

城牆上的守衛都到了另三堵城牆去協防,只在幾座哨樓處有人把守,但都看不到燈光難及的暗黑下方。

滕翼再度發令,烏家特種戰士照著平時訓練,借著峭壁上小樹的遮蔽和夜色的掩護,一批批往下滑去,此時荊善等四人穿上水靠,渡過護城河,並設置橫渡河上的索子。

紀嫣然凝望城內像蟻般忙碌的守城軍民道:「單看這情況便知道它只是一個靠武力維持的政權,居民都是被鞭子強迫去做搬運的勞工。」

眾人仔細一看,果如紀嫣然所指。城民只是在監視和鞭打下被迫負起種種守城的任務,一派無可奈何神氣。

這時一隊人策馬由另一端巡邏過來,提著風燈往城下和後山照射。

眾人嚇了一跳,紛紛躲了起來,荊善四人則伏到牆腳處,最擔心的是那四條橫過河面的長索,只要對方稍為留神,定可發覺。索子雖漆上了不會反光的黑油,但終非是無形之物。

項少龍人急智生,當那批人的燈光快要把索子納入光照里時,撮唇發出一下尖銳的夜梟叫聲。

那些人自然舉燈往後山照來,當發現不到甚麼時,早越過了索子處,迅速遠去。

眾人都抹了一把冷汗。

善柔湊過來道:「算你這傢伙有點辦法!」

荊善等射出鉤索,掛上城頭,迅速攀了上去,靈活如猴,分別潛往解決哨樓內的守衛。

烏家戰士一批一批的渡河攀城,動作敏捷,乾脆利落,表現出驚人的效率。項少龍看得自豪不已,縱是二十一世紀的特種部隊。也不外如此水平。

此時有近千人落到山腳處,到達城上者則取出弩箭,扼守城牆上所有戰略位置。

滕翼低笑道:「二哥手癢了,要先行一步。」

項少龍道:「一起下去吧!」

當項少龍等抵達牆頭時,過千烏家精銳分作四組,準備沿城牆分左右兩方殺過去和攻進城內。

滕翼射出訊號火箭,通知攻城的樓無心他們已成功進入城內。項少龍派人守著各個登城的路口後,領著三女和五百戰士,來到城內。滕翼則負責佔領牆頭。

號角聲起。

驀地全體戰士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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