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 第十一章 特遣部隊

項少龍把桓齮留在主帳內與小盤和李斯說話後,匆匆趕回騎射場去接兩位嬌妻,哪知兩女早回營地去了。待要離開時,人叢里閃出嬴盈,扯書他衣袖,便把他拉往徑水而去。

項少龍見她花容慘淡,顯是心神備受煎熬,頓時心情非常矛盾,再沒有使性子的意思。

嬴盈一直沒有說話,直至來到河旁一處疏林處,才放開了他,背轉了身嗚咽道:「我知你定會看不起人家,怪嬴盈是個水性楊花的女子了。」

項少龍走了上去,抓著她有若刀削的香肩,把她輕輕扳轉過來,按在一棵樹身處,細察她如花的玉容,見她淚水珍珠串般一顆達一顆的滾下玉頰,微笑善以衣袖為她拭淚道:「怎會怪你呢?男人可以風流,女人自亦可以風流,更何況你尚未與人定下名份,你大小姐不是常說樣樣事都要勝過男人嗎?為何在這一項上如此泄氣」

嬴盈一呆道:「你真的不怪責我?」

項少龍瀟洒地聳肩道:「人的身體最具奇怪,天生便很難拒絕挑逗引誘,一時衝動下甚麼事都可以做得出來。但假若大小姐連那顆心都交給了管中邪,那我只會祝福你們,再不插身其中,以免招惹煩惱。」

這一番確是肺腑之言,他以前在二十一世紀時,哪一個與他鬼混的女孩不是有過或同時擁有一個以上的男朋友,那時的項少龍已不計較。現在秦女又素性開放,他更不會計較了。當時雖很不舒服,那只是自然反應,過後早乎淡多了。

嬴盈回覆了生氣,垂頭道:「昨晚人家本是一心等你來的,哪知他卻來了,糊裡糊塗的就和他好了。真對不起,你真能不怪人家嗎?」

假若可以選擇,項少龍怎都不想再有感情上的糾纏,但現在為了對付呂不韋和管中邪,卻怎都不該放棄嬴盈,而且事實上他並不計較嬴盈的私生活,俯頭在她膚上香了一口,道:「我還是歡喜你刁蠻神氣的樣兒,那才是嬴大小姐的真正本色呢。」

嬴盈道:「可是我卻覺得自己犯了錯,我總是先認識你啊。那天見你在市集懲治那些流氓後,便忘不了你,只是你太驕傲和不近人情吧了。唉,怎辦才好呢?若他再來找我,人家怕拒絕不了他哩。你可幫我嗎?」

項少龍心中暗嘆,知道管中邪目的已遂,憑手段征服了嬴盈的肉體,使她生出抗拒不了他的感覺,假若懷了孕,更是只好嫁入他管家了。那時會出現甚麼情況呢?

首先受害的會是昌平君兄弟,因為小盤會因此對兩人生出顧忌,致他們官途堪虞。

唯一的方法,自然是在男女情慾上予嬴盈同樣或相差不遠約滿足快樂,又予她正式名份,那就不怕管中邪再來作祟了。

項少龍嘆道:「嬴小姐試過在野外作戰嗎?」

嬴盈一呆道:「甚麼野外作戰?」

項少龍湊到她小耳旁,楷著她耳珠輕柔地道:「就是在野外干在帳內的事。」

嬴盈立時面紅及耳,低頭猛搖。

項少龍故意逗她道:「小姐搖頭是表示未試過還是不想試?」

嬴盈像火山爆發般縱體入懷,玉手摟上他頸子甜笑道:「想試,但不能夠,人家女兒的紅事剛來了。」

項少龍喜道:「那就不怕了,因為是安全期。」

嬴盈愕然道:「甚麼安全期?」

項少龍暗罵自己胡言亂語,也不解釋。摟住她動人的肉體,親熱了一番後,才放過這被他逗得臉紅耳赤的風流女,自回營地去了。

紀嫣然剛睡醒了,與烏廷芳等興高采烈地陪著他馳出營地,到附近一個小谷內的清溪戲水沐浴,十八鐵衛則當了把風的崗哨,以免春光乍泄。

諸女均沒有全裸,但小衣短揮,肉光緻緻,已足把項少龍迷死了。

溪水清淺,溪旁怪石累布,野樹盤根錯節,儼然天然盆景,到夕陽西下時,陽光由枝葉間灑下來,溪水凝碧成鏡,更是金光爍閃,仿似離開人世到了仙境。

聽著眾女的歡樂和鬧玩聲,項少龍浸在水裡倚石假寐,確有不知人間何世的感覺。

紀嫣然來到他旁,倚入他懷裡道:「夫君今趟去追殺田單,是否把嫣然算在內呢?致致已表示為了報毀家之仇,她怎都要跟去的了。」

項少龍想起趙倩之死,猶有餘悸道:「那豈非廷芳都要去。」

紀嫣然道:「錯了,她會留下來照顧寶兒,小貞和小鳳當然也不會去。」

項少龍樓著她親了個嘴兒後,笑道:「你們原來早商量好了,我怎敢反對?」

紀嫣然想不到他這麼好相與,向趙致喜呼道:「致致,夫君大人答應了。」

趙致一聲歡呼,由水底潛了過來,纏上項少龍,獻上熱情的香吻。

項少龍忽地想起了善柔,若她知道自己去為她去對付這大仇人,必定非常高興了。伊人究竟身在何方呢?

◇◇◇◇◇

赴晚宴時,滕翼才回到營地來,低聲告訴他蒲布和太子丹的尤之已於今早上路去與徐夷亂會合,護行的有百多名烏家精兵團的好手。

項少龍把桓齮對高陵君那支叛軍的估計告訴了他,道:「看來高陵君並沒有多大作為,到時只要調兩千都騎軍就可把他打個落花流水,這處高陵君和他的親衛便由禁衛對付,只要亂起即止,呂不韋亦無所施其技。實不用出動我們的精兵團,免得暴露了實力。」

滕翼道:「既是如此,不若我領人先一步起程,咬著田單的尾巴追去,不過最好得到儲君的手諭,免得與沿途的駐軍發生誤會。三弟你可以脫身時,再立即趕來好了。」

項少龍道:「就這麼辦,二哥今晚連夜起程,小心了。」滕翼哂道:「我從不會輕敵大意,放心吧。」

兩人又找來荊俊,研究了諸般細節後,才趕往王營赴宴。

剛登上王營的斜道,遇上來找他的禁衛,忙隨之去見小盤。

小盤正憑几獨坐,研究書几上的帛圖。見他進來,招手道:「沒人在了,師傅快坐下來。」

近日他們很少有兩人相處的機會,項少龍心中湧起溫暖,坐在另一邊道:「見儲君這麼奮發有為,微臣心中非常高興哩。」

小盤道:「師傅看人的眼光真不會錯,李斯如此,王翦如此,這桓齮亦非常不錯,可以造就。」

項少龍低聲道:「嫪毐不是都給造就了嗎?」兩人對視發出會心的微笑。

項少龍奇道:「為何儲君會忽然提起王翦呢?」

小盤道:「剛才我問起桓齮有關王翦的情況,才知他把土地向西北擴展了數百里,趕得匈奴狼奔鼠竄,又修築長城,立了這麼多功勞,卻給呂不韋一手壓著,數次申請調回咸陽,都給呂不韋推擋了。哼,此人一日不除,終是大患。」

項少龍苦口婆心道:「儲君最緊要忍一時之氣,若現在對付呂不韋,說不定會給他反咬一口。就算除掉了他,亦難保再無叛亂。上上之計,仍是由他把所有反對勢力清除後,我們才對付他。」

小盤皺眉道:「只看嫪毐剛生了內史之位,就要顯露鋒芒,當知此人野心極大,只怕日後難以制伏。由於他與母后關係密切,宮內說不定亦有人會依附於他。」

項少龍心中一動道:「儲君何不成立一枝特別調遣部隊,直接由儲君親自指揮,平時借訓練為名,駐守咸陽附近,有起事來,儲君一聲號令,他們便可進王城平亂了。」

小盤精神大振道:「是了,這就是師傅說的甚麼槍杆子出政權了。不過我只信任師傅一個人,但師傅又要主理城防。唉,但這確是最佳方法,就算都騎軍和禁衛軍內,仍有呂不韋的羽翼在其中,遲些還加上嫪毐的奸黨,只有由外地抽調回來的人,才最可靠。那時就算有蒙驁護著呂不韋也不怕了。」

項少龍道:「不若就起用桓齮,再輔以王賁,如此就萬無一失了。」小盤一呆道:「小賁只得十七歲,不嫌太年輕嗎?」

項少龍道:「正因桓齮和小賁都那麼年輕,滿腔熱血,所謂初生之犢不畏虎,才不會怕了呂不韋。現在我們有徐先和鹿公兩人支持,便借口高陵君的事,成立這支應變部隊,那時儲君再把王翦調回來,代替年事已高的蒙驁和王齕,時機一至,就收拾呂不韋。那時所有軍權政權均集中在儲君手上,誰還敢不聽儲君的話呢。」

又哈哈一笑,眼中射出懂慎的神色,續道:「那時文的有李斯,武的有王翦王賁父子,再加上一個桓齮,天下還不是儲君的嗎?」

小盤奇道:「師傅為何不提自己呢?」

項少龍伸手輕輕拍了他的龍肩,欷歔嘆道:「你母親死後,又有倩公主的慘劇,我早心灰意冷,只是對你們放不下心來,但當你大權在握時,我便會離開這裡,遠赴北方,過點自由自在的生活。」

小盤劇震道:「師傅你怎可以離開我?」

項少龍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壓低聲音道:「師傅代表著的是你的過去,只有我離開了,你方可真正與過去的小盤斷絕關係,成為威凌天下,從所未有的第一個始皇帝。你若尊敬我的話,必須遵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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