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七章 一著之差

項少龍才踏進府門,烏果便截著他道:「雅夫人來了,我想請她到東軒等你,她卻堅持要到內堂去,她的臉色很難看呢!」

他早看到廣場上趙雅的座駕和趙大等隨從,門外還有隊趙兵,聽到烏果對趙雅的形容,暗呼不妙,道:「柔夫人和致姑娘呢?」

烏果道:「她們回家去探望正叔,今晚不會回來了。」

項少龍皺眉道:「她們有沒有碰上頭?」

烏果道:「柔夫人親自接待她,致姑娘則躲了起來。」

項少龍鬆了一口氣,逕自舉步往內堂走去。才跨入門檻,憑几獨坐的雅夫人抬起俏臉往他望來,容色蒼白。

項少龍到她身旁坐下,小心道:「你的臉色為何如此難看?」

趙雅冷冷道:「董匡!你究竟有沒有派人攔截項少龍?」

項少龍著實地嚇了一跳,故作不悅道:「夫人何出此言,我董匡難道是輕諾寡信的人嗎?」

趙雅道:「那為何我們接到消息,項少龍扮作行腳商人,出現在邯鄲東面三十里的一條小村莊處,還與當地的守軍發生過激戰呢?」

項少龍放下心來,滕翼終於出手了,關心地問道:「那有沒有捉到項少龍龍呢?」

趙雅搖頭道:「荒山野嶺,誰能拿得他住呢!」

項少龍奇道:「既是如此,那夫人的臉色為何這般難看?」

趙雅微微一怔,垂首凄然道:「我也不知道,或者是怕他知道自己行藏敗露,再不會到邯鄲來了。」

項少龍明白她心情矛盾,既不想他來但又希望他來,嘆了一口氣道:「其實前天晚上我的手下便截住他了,還告訴他我們是奉夫人之命去警告他,至於他為何仍會來到離邯鄲這麼近的地方,就非我所能明白了,我剛剛才收到這消息,故未能通知夫人吧了!」

趙雅懷疑地看著他,道:「你不是騙我吧?」

項少龍故作憤然道:「你在這裡稍候片刻,我去拿證物給你過目,然後再把你轟出府門,永遠不再見你。」

在她說話前,溜回寢室去,取了一枝飛針,又順便佔了田貞田鳳兩姊妹一番手足便宜後,才回到廳內,把飛針放在雅夫人前面的几上去。

燈火映照下,鋼針閃閃生光。

趙雅伸出纖指,指尖輕觸針身,情淚奪眶眼而出,顫聲道:「天啊!你們真的找到了項少龍,他……他有甚麼話說?」

項少龍以衣袖為她抹掉淚珠,道:「他甚麼話也沒有說,只是當我的人問他要證物時,他由掛滿飛針的腰囊找了一根出來,接著就離開了。想不到現在仍未走,真有膽識。」

趙雅這時再無懷疑,咬著下口,好一會後輕輕道:「董匡你可否再為趙雅做一件事。」

項少龍奇道:「甚麼事呢?嘿!我差點忘了要把你轟走,你還厚顏來求我做這做那。」

趙雅連他半句話都沒聽進耳內去,以哀求的語氣低聲道:「立即帶我去趕上他好嗎?」

項少龍失聲道:「這怎麼可能呢!」

趙雅如夢般,嬌軀劇震,轉身撲入他懷裡,「嘩!」一聲痛器起來。

項少龍滿懷軟玉溫香,也感凄然;暗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趙雅哭出心中凄苦,回覆了點冷靜,只是香肩仍不住抽搐著,默默流淚,累得項少龍胸前濕了一大片。正暗嘆不知如何收拾善後時,她倏地平靜下來。哭泣收止頃刻後,趙雅坐直嬌軀,垂著螓首任由項少龍為她拭掉淚漬。

項少龍喟然道:「夫人前世定是久了那項少龍很多眼淚,所以今世要還個夠本。」

趙雅綻出一絲苦笑,搖首不語,神情異常。看著她哭腫了的秀眸,項少龍嘆道:「根本沒有人可代替項少龍在你心中的位置,夫人不要再騙自己和我老董了。」

趙雅歉然地伸手摸上項少龍濕透了的襟頭,俏目射出灼熱無比的神色,咬著櫻唇道:「我想試試看,董匡,現在我很需要男人,可否抱趙雅到房裡去。」

項少龍心中叫苦,若他於這時再拒絕趙雅,實在於理不合,而且亦有點不想令她脆弱的心再備受打擊和傷害。況且為了城守之位,也不宜得罪她。但紀嫣然待會定來找他,應付完趙雅後,哪還有餘力忍藉這俏佳人呢?

趙雅俏面燃燒起來,微嗔道:「你還猶豫甚麼呢?」

項少龍嘆了一口氣,把她攔腰抱了起來,心神卻回到二十一世紀曾看過色情片,憑記憶搜索所有片段,參考各種花式,看看可有特別精彩的,否則若仍沿用慣常那一套,定瞞不過這曾和自己歡好過無數次而經驗豐富的蕩女。

趙雅不知為何,激動得不住抖顫,似乎只是給這壯健若項少龍的男人抱著,不須有任何動作,已春情澎湃,難以自禁。

項少龍以醜婦終須見翁姑的心情,踏進房內,掩上房內,把她橫陳榻上。

趙雅望著他,臉紅似火,不住喘息,那放浪的樣兒,誘人至極點。

項少龍卓立榻旁,心中忽地覺得有點不妥當,一時卻想不起是甚麼事。」

趙雅柔聲道:「董郎為何還不上來?」

項少龍臨陣遲疑,故意打岔道:「這幾天李園還有來找夫人嗎?」

趙雅微怔道:「在這時候,還要提其他人嗎?」

項少龍不悅道:「先答我的問題。」

趙雅閉上美目,輕輕道:「答案是沒有。這幾天我都避到了宮內去,甚麼人都沒有見,心中只有兩個人,一個是董馬痴,另一個你也知是誰了。」

項少龍坐到榻旁,猛咬牙齦,毅然為她寬衣解帶,低聲道:「李園在榻上比之項少龍如何呢?」

趙雅睜開美白,苦惱地道:「不要問這種令人難堪的問題好嗎?噢……」

項少龍在她酥胸溫柔地摩挲著,柔聲道:「我想知道!」

趙雅被他摸得渾身發顫,扭動著呻吟道:「沒有人及得上項少龍,他是天生出來最懂愛惜女人的男人,啊!董匡!求你要再折磨趙雅了,好嗎?」

隨著項少龍的動作,趙雅終於身無寸縷,在項少龍帶點報復意味的挑逗和愛撫下嬌柔得只懂無力地扭動、喘息和呻吟著。

項少龍把她逗弄個夠後,跨上身去。趙雅的反應激烈得近乎瘋狂,事後兩人均疲倦欲死。項少龍雖心懸紀嫣然,但一時實無法爬出房門去,幸好雖是荒唐了足有一個時辰,但時間尚早,希望她尚未來就好了。

榻上的趙雅,確是男人無與倫比的恩物,又懂討好男人,比她美的女人不是沒有,但比她更狂放嬌痴的女人卻沒有幾個。

趙雅忽然把他纏個結實,當項少龍還駭然以為她想再來一個回合時,這美女湊到他耳旁道:「我真的很開心,開心得縱然立刻死了也無悔!」

項少龍嘆道:「我比之項少龍又如何呢?」

趙雅的香吻雨點般落到他臉上,以令他心顫的眼神深注著他道:「你是指以前的項少龍嗎?」

項少龍立時遍體生寒,全身發麻,硬著頭皮道:「夫人何出此言?」

趙雅一個翻身,把他壓在動人的肉體下,香吻再次灑下,熱淚泉涌而出,凄然道:「少龍你不用騙我了!今天你忘了塗上香粉,身上的藥味又不濃重,人家剛才伏在你懷裡時便把你認了出來,所以才要和你合體交歡,好作證實。唉!少龍啊!你雖有通天之能,但在榻上又怎瞞得過人家呢?天啊!世上竟有這麼精美的面具,騙得雅兒苦透了。」探手便來抓他的面具。

項少龍頹然任由她解開面具,露出真面目,趙雅的淚水珍珠串般滴在他臉上,悲喜交集,泣不成聲。

項少龍心中暗嘆,愛撫著她迷人的香背,一個翻身,把她壓在體下,深深望進她眼內去,苦笑道:「田單批評得好,我項少龍最大的弱點就是心軟,見到你為我那樣凄涼無助,不顧一切的樣兒,早拋開往事,否則你怎能投懷送抱,拆穿了我的西洋鏡呢?」項少龍暗罵自己糊塗,這時代哪來西洋鏡,含糊道:「總之是給你拆穿了。」

這時刻趙雅哪會深究,狂喜道:「天啊!你真的原諒了雅兒嗎?少龍!求你吻吻人家啊!」

項少龍暗忖此時想不討好她也不行了,低頭重重封上她的香唇。

趙雅狂野地反應著,不知由哪裡來的力氣,肢體纏得他差點透不過氣來,陷進歇斯底里的狀態中。

纏綿良久,項少龍的大嘴才能脫身。

趙雅意亂情迷,喘息著道:「少龍!喚我的名字好嗎?雅兒自從幹了大大對不起你的蠢事後,從沒有一刻快樂過,苦透慘透了。」

項少龍暗忖你和齊雨、韓闖和李園在一起時難道一點也不快樂嗎?心雖有此想,卻說不出口來。

趙雅見他神色,已明白他的心意,幽幽道:「雅兒知錯了,由今晚此刻開始,假若趙雅還敢做出任何背叛項少龍的行為,教趙雅受盡人間慘刑而亡。」

項少龍也不知是何滋味,湊到她耳旁低喚道:「雅兒!雅兒!」

這兩句登時惹起另一場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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