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四章 城守之位

趙穆清早便來找項少龍,兩眼布滿紅筋,眼神閃爍不定,顯是亂了方寸。

項少龍確是仍未睡醒,惺忪中掙紮起來,擁被而坐問道:「侯爺為何險色變得比我還要難看?」

趙穆坐到榻沿,定睛打量著他好一會後,才沉聲道:「你的傷勢如何?」

項少龍試著艱難地活動一下兩條手臂,擺出硬漢的樣子,悶哼道:「其實只是皮肉傷,不過受了風寒,躺了一天一夜已好多了。」

趙穆並沒有懷疑,事實上在此次有命回來的人中,如今尚沒有人能爬起榻來,項少龍假若龍精虎猛,才是怪事。

趙穆「唉!」的一聲惱道:「樂乘昨晚出事了!」

項少龍「劇震」失聲道:「甚麼?」

看著項少龍瞪大的眼睛,趙穆嘆道:「昨晚樂乘返回別府途中遇襲,頭都給人砍掉,二百多名親衛非死即傷,唉!」

項少龍駭然道:「那個項少龍真的這麼厲害?」

趙穆冷哼道:「事發時,附近民居的人確聽到有人自稱作項少龍,不過這批人全蒙著頭臉,無人能看到真臉目,事後搜捕的人發覺城東一批城兵亦被人幹掉了,只留下些攀城的長索,可是城牆外卻不見足印。」

項少龍「精神大振」道:「那麼說項少龍仍應潛伏在城內,侯爺還不趕快挖他出來。」

趙穆氣道:「還用你教嗎?現在整個邯鄲城都給翻轉了過來,除非項少龍和他的人變成了會打洞的耗子,否則定要現形。可是直到此刻連個影子都摸不著,你能告訴我是甚麼一回事?」他顯然心情惡劣,失了平時對這董馬痴的器重和客氣。

項少龍心中好笑,裝出沉思的樣兒,好一會後才道:「誰坐上了城守之職?」

趙穆頹然道:「暫時該是成胥!」

項少龍色變道:「此事相當不妙。」

趙穆道:「你明白了,樂乘一死,最大的得益者就是孝成王。對項少龍有甚麼好處?項少龍若要殺人,何時才輪到樂乘。孝成王這一著確是心狠手辣,說不定是趙雅那賤人教他。項少龍若能來去自如,我和孝成王早沒命了。」

項少龍咬牙道:「先下手為強,侯爺若能通過晶王后下毒,豈非可一舉解決所有問題嗎?」

趙穆苦笑道:「你當晶王后是我的手下嗎?她才不會蠢得直接參与弒殺行動。但假若能殺死孝成王那昏君,我會有操縱她的方法,唉!你教我現在該怎麼辦?」

項少龍大樂,終弄清楚了這奸賊和晶王后的關係了,看來他們只是在互相利用。

趙穆見口沉吟不語,還以為他在動腦筋為自己籌謀,長長吁出一口氣道:「有些事急也急不來,幸好我尚有你這支無人知道的奇兵,仍未算一敗塗地,但少了樂乘,自是聲勢大弱,田單絕不會像以前般熱心對待我了。」

站起來道:「先養好傷再說吧!我還要見見其他人,好安撫他們的心。你設法再由趙雅處探聽消息,看孝成王有甚麼動靜。」

項少龍道:「侯爺小心有人會變節,人心叵測,很難說哩!」

趙穆沒好氣道:「這個本侯怎會不曉得,以後有事我才再找你。」

◇◇◇◇◇

趙穆去後,項少龍躺在榻上,思潮起伏。

田氏姊妹來為他梳洗更衣時,善柔神采飛揚以輕快的腳步似小女孩般一蹦一跳走了進來,含笑來到他身後,香肩輕碰了他一下,得意洋洋道:「最大那頭老虎是誰打的呢?」

項少龍失笑道:「當然是另一頭雌老虎,董某甘拜下風了。」伸手往後,把她摟得緊貼背上,帶來高度的刺激。

善柔心情極佳,任他輕薄,出奇溫柔地道:「我們只傷了十多人,真是奇聞罕事,說出來都沒有人相信。不若索性把田單都幹了,那時你要人家怎樣從你都可以,像她兩姊妹那樣也行。」

田貞姊妹立時俏臉飛紅。

項少龍大感頭痛,扯開話題道:「你那乖妹子到哪裡去了?」

善柔掙脫了他的後抱,嗔道:「不要顧左右而言他!算甚麼好漢子?」

正他梳頭的田貞輕輕道:「致夫人到外面去探聽消息。哎喲!」當然是給善柔扭了一記。

項少龍轉過身來,捋起衣袖道:「這麼霸道的女人,我老董還是首次見到,讓我把馴野馬的功夫,搬來對付你!」

善柔挺起酥胸,來到他身前,杏目圓瞪道:「你敢!」

田貞田鳳知他們又大耍花槍,都含笑偷看。

項少龍伸出大手,往她臉蛋擰了一下,在她用手撥來前,縮了回去,笑道:「姊姊進步多了,只是動手而不出刀子。」

善柔「噗哧」一笑,白他一眼,那樣子既嬌媚又可愛。項少龍不由色心大動,想把她抱個滿懷時,善柔卻溜了開去,到了房門處,才回首嬌笑道:「你還未夠本領令本姑娘心動,回家再多學幾年功夫吧!」笑著走了,銀鈴般的笑聲像風般吹回來。

項少龍恨得牙痒痒時,田鳳笑語道:「柔夫人其實心中愛煞了董爺,平時總愛和我們談著你的。」

項少龍挽起兩女腰肢,柔聲道:「那你們呢?」兩女嬌羞垂首。

看著兩女同一個模樣,不同的嬌態,項少龍給善柔撩起的色心化成了原始的慾火,暗忖今天邯鄲亂成一片,要探視傷勢的人昨天又來齊了,偷得浮生半日閑,不若和這對玉人兒風流快活一番,也不枉此刻。心到手到,登時一室春意。

兩女苦候的恩寵,終在這美妙的時光,降臨到她們身上。

◇◇◇◇◇

項少龍醒來時,田貞田鳳動人的肉體,仍像八爪魚般把他纏緊不放,故他只略動一下,立時把這對嬌慵欲死的姊妹花驚醒過來。

兩女一看窗外,只見陽光漫漫,嚇了一跳,忙爬起身來。

項少龍被她們玉芽般粉嫩雪白的美麗肉體弄得意亂情迷,差點壓不下想把她們拉回榻帳內的衝動,不過記掛著邯鄲的情況,才勉強起床。

兩女欣然為他再梳洗穿衣。

看著她們玉臉孕含著的幸福和快樂,項少龍心神皆醉,兩手像她們般沒有半刻閑著,弄得兩女小耳都紅透時,才出房去了。

大廳靜悄悄的,半個人影都見不到。

項少龍甚感寫意,這種寧逸的氣氛,實是罕有,湧起懶洋洋甚麼都不想做的感覺,走到一張卧幾躺了下來。

田貞此時整理著衣衫婀娜多姿地走了出來,來到他旁盈盈跪下柔情似水道:「董爺愛吃甚麼東西?奴家去弄來給你。」

項少龍給她一提,肚內頓似餓雷打鼓,伸手摸著她臉蛋道:「隨便好了!嘿!那頭雌老虎到哪裡去了。」

田貞忍俊不禁道:「老虎白天自然是躲在虎穴里睡覺!小鳳服侍她去了。」

言罷歡天喜地去了。

項少龍合眼假寐時,荊俊和趙致聯袂回來,看兩人沒有芥蒂地言談甚歡,他更感天朗氣清,心懷大放。

樂乘一去,整個悶局都改變了過來,主動已穩操於手上。

荊俊和趙致陪他進膳時,後者道:「我從未見過邯鄲城變成這個樣子,街上處處都是趙兵,逐家逐戶去搜查問話,我們行館的武士都被徵召了去幫手,弄得人心惶惶。」

項少龍一邊狼吞虎咽,邊問道:「是否有人認為是我乾的呢?」

趙致以崇慕的眼光看著他道:「董爺你最厲害就是沒有出動飛針,那已成了你的招牌,所以現下人人疑神疑鬼,我師傅甚至懷疑是李園乾的,嘿!真是好笑!」

荊俊道:「我從未見過致姊這麼開心的。」

趙致橫了荊俊一眼,嗔道:「真多事!」

荊俊連忙微笑賠罪。

項少龍心想這就叫一物治一物了,道:「大哥到哪裡去了?」

荊俊道:「大哥回牧場去了。」壓低聲音道:「趁趙人把注意力集中在民居時,送那些受了傷的兄弟回牧場治理休息,免得被人發覺出破綻。」

項少龍放下心來。

烏卓為人精明謹慎,必有瞞天過海之法。

荊俊又道:「大哥本來想找三哥說話,但三哥……嘿!」

趙致杏目一瞪道:「小俊你為何吞吞吐吐,究竟你三哥怎樣了?」

項少龍哪會怕趙致,由幾底探手過去,摸上趙致的大腿,這嬌娃兒立即住口垂頭。

田鳳這時捧著一壺酒,由膳室走出來道:「董爺要不要嘗嘗龍陽君送來的補酒?」

荊俊鼓掌道:「三哥最需要就是這東西,你也過來陪我們喝兩杯吧。」

兩女的俏臉立時燙了起來。

項少龍啼笑皆非,啞然失笑道:「若非虛不受補,凡男人都需要這東西,來!把貞貞都喚來,大家高興一下。」

時間就這種歡樂的氣氛里度過。

到黃昏時,善柔才精神地離開卧室,拉著趙致到後園拜祭父母親族的亡魂。

荊俊最愛熱鬧,領著十多名手下,名之為探聽消息,其實卻是去亂闖閑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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