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第一章 趙氏行館

項少龍回到行館,滕翼等候已久,道:「嫣然在房中等你。」

聽得他眉頭大皺,擔心地道:「李園和龍陽君都會派人監視她的動靜,這麼貿然來找我,遲早會給人發覺。」

滕翼笑道:「我早問過她這一問題,她說給人偷盯慣了,所以特別訓練了兩名替身,好讓她可避開些痴纏的人去做自己歡喜的事。除非有人敢闖入她閨房,否則絕不知誰才是假貨,著我放心。」

接著再壓低聲音道:「三弟真行,我看她愛得你痴了,完全沒法抑制自己。美人傾心,你還不盡享人間艷福?」

項少龍感到紀嫣然的驚人魅力,連這鐵漢都難以倖免被吸引,笑了笑,正要趕回房裡,好把被趙致姊妹挑起的情慾移到紀嫣然美麗的胴體上,卻給滕翼在通往寢室的長廊扯著。

他訝然往滕翼瞧去,後者臉上現出堅決的神情道:「我很想宰了田單。」

項少龍大吃一驚,想起了滕翼的滅家之禍,實是由於囂魏牟背後的主使者田單間接促成,現在滕翼的愛妻善蘭又與田單有亡族之恨,在情在理滕翼都難咽這口氣,不禁大感頭痛。

誰都知田單是戰國時代最厲害的人物之一,不會比信陵君差多少,要殺他真是難比登天。兼之他們現正自顧不暇,實在沒有節外生枝的條件。

滕翼搭上他肩頭,肅容道:「我知三弟為難處,這事看機會吧!我並非那種不知輕重的魯莽之徒。」

項少龍鬆了口氣道:「二哥的事就是我的事,就算要我兩脅插刀,都絕不會計較。」

滕翼感動的拍了拍他肩頭,轉身走了。

項少龍加快腳步,到了內宅,紀嫣然帶著一陣香風投入他懷裡,獻上熱情無比的香吻。

項少龍待要脫下面具,紀嫣然赧然道:「不!人家要你以董匡的身份來侵犯嫣然,你今晚的表現令嫣然心醉不已,唉!要熬到現在才可和你親熱,人家早苦透了。」

項少龍正是欲焰焚身的當兒,一雙手半刻不緩地在她動人的肉體上活動起來,笑道:「甚麼時候紀才女會公然向我老董投降呢?」

紀嫣然喝醉了酒般滿頰艷紅,喘著氣道:「甚麼時候都可以,嫣然真的一刻都不願與夫郎分開。」

項少龍大笑道:「不分開對男女間來說可有兩種解釋,才女指的是哪一種?」

紀嫣然在他那雙放肆的手下嬌顫喘息道:「哪一種都可以,全由董爺你決定。」

項少龍痛吻香唇,同時把她橫抱起來,往榻子走去,坐在榻沿,讓她偎在懷中,仍不放過她的小嘴,空著的左手滑入了她襟內那豐盈粉嫩的胸肌上,愛不釋手地搓捏著。

紀嫣然的熱情溶岩般爆發出來。

項少龍乃花叢老手,不會急得立即劍及履及,放開她灼熱的檀嘴,微笑道:「董某怕是天下間可唯一肯定嫣然不但不是石女,還比任何美女更奔放迷人的幸運兒呢。」

紀嫣然勉強睜開美目道:「你愛怎樣取笑人家都可以。唉!真想不到你不用靠漂亮的臉孔,仍是所有女人的剋星,剛才我看趙雅、趙致和那郭秀兒,無不被你那使人感動得想哭的寓言打動了芳心。那是多麼精采生動的故事啊!李園妒忌得要發狂了。」

項少龍暗叫慚愧,想起一事道:「你和李園交過手沒有?」

紀嫣然從情慾迷惘里清醒了過來,微一點頭道:「嫣然真糊塗,見到你時甚麼正事都忘了。項郎要非常小心這個人,他的劍法靈奇飄逸,既好看又厲害,嫣然雖未曾與他分出勝負,但已知不是他的對手,兼且他是故意留手讓我,所以他的劍術只可以深不可測來形容,我看……唔!」

項少龍愈聽愈驚心,上趟他險勝紀嫣然,不要說留手,事實上是拼盡全力亦無法在劍術上佔到上風。如此比較,李園的劍術應比以前的自己更厲害。幸好他得到墨氏補遺後,劍法突飛猛進,否則眼前已可認輸了。

紀嫣然言雖未盡,其意卻是項少龍及不上李園,只是不忍說出來吧了!心中亦抹了把汗。

這李園無論文才武藝,都有使紀嫣然傾心相許的條件。只是自己比他先行一步,又借二十一世紀人的識見,把他壓了下去。否則在爭奪紀嫣然那仿如戰場的情場上,他必是那飲恨的敗將。

紀嫣然見他默然不語,還以為他自尊心受損,歉然道:「高手較量,未至最後難知勝負,但嫣然真不希望你和他交手,不是因認為項郎必敗無疑,而是人家不希望你冒這個險。唉!匹夫之勇算得甚麼呢?能決勝沙場的方是真英雄。」

這叫越描越黑,更使項少龍知道紀嫣然在兩人間不看好自己,苦笑道:「情場如戰場,李園文來不成,便會來武的,以達到在你面前折辱我的目的。誰都知紀才女要挑個文武均是天下無雙的夫婿。李園正要證明自己是這麼的一個理想人才。」

紀嫣然媚笑道:「情場如戰場,說得真好。人家現在除了你外,對其他人再沒有任何興趣,你當紀嫣然是三心兩意的蕩婦嗎?」

項少龍欣然道:「你當然不會三心兩意,但卻是項某和董馬痴共同擁有的蕩婦,想不淫蕩都不行,紀才女會反對嗎?」

紀嫣然俏臉飛紅,橫了他一眼,湊到他耳旁道:「那嫣然只好認命了,出嫁從夫,夫君既著人家一女事二夫,要不浪蕩都不行,嫣然唯有逆來順受哩。」

項少龍哈哈一笑,摟著她躺倒榻上,一番施為下。紀嫣然果然甚麼矜持都沒留下,變成了他專用的蕩婦。

雲收雨歇後,這佳人像只白綿羊般蜷伏在他的懷抱里,嘴角掛著滿足歡娛的笑意,聽著項少龍溫柔地在她耳邊說著她永遠不會嫌多的迷人情話。

項少龍身為二十世紀的人,絕沒有這時代視女性為奴僕的大男人習氣,深明女人須要熨貼的至理,所以與他相戀的女子,無不享盡這時代難以得到的幸福。

聽著他「你是我的靈魂,你是我的生命」諸如此類的話,紀嫣然喜得不住獻上香吻,以示感激。

項少龍確是愛煞了這嬌嬈。

再一次熱吻後,紀嫣然嘆息道:「若能快點懷有項郎的骨肉,那嫣然就感完滿無缺了。」

項少龍登時冒出一身冷汗,暗忖這真是個大問題,唯有支吾以對。

紀嫣然正沉醉在憧憬和歡樂中,並沒有覺察到他異樣的神態。想起一事問道:「趙雅和你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為甚麼李園會認為得到她可打擊你呢?」

項少龍想起與趙雅愛恨難分,情仇不辨那種糾纏不清的關係,苦笑道:「李園或者見到我不時留心和注意她,以為我對她很有意思,其實卻是另一回事,我已告訴了你整件事的經過了。」

紀嫣然道:「妾身自然明白夫郎心意,也知夫君是個很念舊的人,始終對趙雅仍留下三分愛意。她真不懂愛惜自己,落到人盡可夫的田地,不過這種女人反能特別吸引男人,我看李園和韓闖都對她很著迷。」

忽然用力抓著他肩頭,正容道:「你得留意趙致,我看李園和韓闖對她都很有野心,他們那種人若想得到一個女人,會有很多卑鄙的辦法。」

項少龍知道她有很敏銳的觀察力,聞言吃了一驚。若發生那種事,荊俊會受不起那種打擊。

紀嫣然羞澀地垂頭看著自己的胸口,咬著唇皮道:「好不好讓項少龍又或是董匡再來疼愛人家一趟呢?」

項少龍失笑道:「兩個一起上好了!看來不用教你也可名副此蕩婦之實了。」

紀嫣然大羞下撒起嬌來,登時一室皆春,說不出的恩愛纏綿。

◇◇◇◇◇

次晨項少龍睡至起碼太陽過了第二竿才勉強醒來,往旁一探,摸了個空,一震下完全醒了過來,才發覺佳人已去。

爬起床來,看到榻旁紀嫣然以她清秀灑逸的字體,留下一帛香箋,大意說不忍把他吵醒,故自行離去,其中不免有幾句輕訴難忍分離之苦,希望有一天能永遠相擁至天明那類香艷旖旎的纏綿情話。

項少龍揉著腰骨,想起昨夜的荒唐,又喜又驚。喜的是回味無窮,驚的是自己疲累得連對方離去都不知道。

昨夜在與紀嫣然廝纏前跟趙致姊妹的一番糾纏,雖沒有真箇銷魂,卻不斷被挑起情慾,那亦是很易使人勞累的事。

梳洗間,韓闖到來找他。

項少龍在外廳接見,坐好後,韓闖拍案笑道:「董兄昨晚表現得真箇精采,說不定不靠春藥亦可一親紀才女芳澤,假若事成,可否分本侯一杯羹,使本侯可一償素願。」

項少龍差點想把這色鬼一拳轟斃,表面卻敷衍道:「侯爺說笑了,紀才女只是對鄙人略感有趣,那稱得上有甚麼機會。」

不待對方有機會說話,便問道:「鄙人走後,李園有甚麼反應?」

韓闖欣然道:「這小子的表情才精采,不住轉眼睛,看來是對你恨之入骨了。

董兄前腳才走,趙致那標緻妞兒就匆匆告辭,她是否是要追著董兄呢?」

項少龍暗責趙致,想起曾遇過幾起趙兵,要不承認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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