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十章 得遇龍陽

項少龍回到居所,拂退那四名美婢的侍奉糾纏,換上夜行衣服,把裝備配在身上,又灑上藥粉,正要由窗門溜出去,有婢女揚聲道:「平原夫人到。」

腳步聲傳來,平原夫人已抵門外。

項少龍來不及解下裝備,忙亂間順手抓著一件外袍披在身上時,平原夫人已推門入房。

平原夫人把門關上,倚在門處,含笑看著他。

項少龍暗暗叫苦,只要給她碰觸自己,立時可發現身上的裝備,以她的精明,當然知道自己想幹甚麼勾當。

不過若不摟她親她,又與自己一向對她的作風不符,亦會引起她猜疑。

怎辦才好呢?

眉頭一皺,計上心頭。

項少龍坐回榻上,拍了拍身旁床沿處,不懷好意道:「美人兒!來吧!今次不會有人撞破我們的了。」

平原夫人粉臉一紅,微嗔道:「你忘了我是要嫁人的嗎?」

項少龍心慶得計,道:「我還以為是你忘記了,所以才入房找項某人,而且夫人不是要我送你一個孩子嗎?不上我的床,我怎能使你受孕成胎呢?」

平原夫人幽幽道:「放點耐性好嗎?我的婚禮在明年春天舉行,嫁人前一個月才和你盡情歡好,才不會使那人懷疑我肚裡的不是他的兒子。」

項少龍早知她會這般說,因為這根本是她拒絕自己的好辦法,又可穩著他的心,使他不會懷疑她在計算自己。

兩個月後,若不謀妥對策,他項少龍屍骨早寒了。

這女人真毒!

他從未試過這麼憎恨一個女人,尤其她是如此地充滿成熟誘人的風情,身份亦是這麼尊貴。

他站了起來,往她走去,直至快要碰上她的酥胸,才兩手向下,抓緊她的柔荑,吻上她的朱唇。

平原夫人熱烈反應著,嬌軀不堪刺激地扭動著,但卻無法碰上項少龍的身體,悉破他的秘密。

良久後,兩唇分了開來。

兩人四目交投,四手相握,一起喘息著。

平原夫人有點不堪挑逗地喘氣道:「少龍!抱我!」

項少龍微笑搖頭道:「除非你肯和我共赴巫山,否則我絕不會碰你小嘴外其他任何部位。」

平原夫人愕然道:「甚麼是『共赴巫山』?」

項少龍這才想起此時尚未有這句美妙的詞語,胡謅道:「巫山是我鄉下附近一座大山,相傳男人到那裡去,都會給山中的仙女纏著歡好,所以共赴巫山,即是上床合體交歡,夫人意動了嗎?」

平原夫人的明亮鳳目射出矛盾鬥爭的神色,項少龍嚇了一跳,怕她改變主意,忙道:「夫人來找我其實是為甚麼?」

平原夫人回覆過來,嬌嗔地道:「人家過來找你,定要有原因嗎?」

項少龍心中一動,行個險著道:「夫人最好提醒信陵君,雅夫人對盜取魯公秘錄,似乎蠻有把握的樣子,我猜她已知秘錄藏放的地方了。」

平原夫人玉臉一寒道:「這騷貨死到臨頭仍懵然不知,任她有通天手段,亦休想沾著秘錄的邊兒。」

項少龍奇道:「你們準備殺死她嗎?」

平原夫人知說漏了嘴,面不改容道:「那只是氣話罷了。少龍啊!你不是真的愛上了這人盡可夫的女人吧!」

項少龍道:「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真愛上了她,可是她卻真的迷戀著我,所以我不想她會遭到任何不幸。」

平原夫人一怒掙脫他掌握道:「放開我!」

項少龍笑道:「夫人妒忌了!」仍緊握著她柔荑和再吻上她的香唇。在他挑逗性的熱吻下,平原夫人軟化下來。

唇分。平原夫人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項少龍知她心情矛盾,既要害自己,又忍不住想找他親熱,以慰長久來的寂寞。他當然不會揭破,岔開話題道:「夫人的未來夫君是何人?」

平原夫人神色一黯道:「他是大將白圭,聽過他沒有?」

項少龍暗忖這不外又是另一宗政治交易,哪有興趣知道,俯頭吻上她的粉頸。

平原夫人久曠之身,那堪刺激,強自掙扎道:「不要!」

項少龍離開了她,含笑看著。

平原夫人毅然掙脫他掌握,推門而去,道:「我走了!」

項少龍直送出門,道:「你不陪我,我唯有去找趙雅了。」

平原夫人見候在門外的四名府衛都似留意聽著,狠狠瞪他一眼後,婀娜去了。

項少龍詐作朝彩雲閣走去,到了轉角無人處,脫掉外衣藏好,以索鉤攀上屋頂,遠遠跟著平原夫人,逢屋過屋,或在長廊頂疾走,或借大樹掩護,緊躡其後。

以平原夫人的謹慎,聽到他剛才那番話,怎也要對信陵君警告一聲吧!

府內房舍無數,佔地甚廣,愈接近內府的地方,守衛愈是森嚴,又有高出房舍的哨樓,若非項少龍曾受嚴格訓練,又看過府內房舍的分布圖,兼具適當裝備,根本全無偷躡之法。

哨樓上均設有鐘鼓,可以想像在緊急狀態下,發號施令,如臂使指。

這時平原夫人在四名府衛前後護持下,魚貫走入一道院門之內。

兩邊的圍牆又高又長,間隔出一座寬闊的廣場,幸好場邊有幾排高樹,否則項少龍休想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溜進去。

對著院門是座高廣的大屋,門前石上立了兩排十六名府衛,屋外還有犬巡邏的人。

項少龍更是小心翼翼,由最近大屋的高樹借勾索凌空橫度往大屋屋頂。

平原夫人獨自一人登入屋,穿過一個寬闊的天井,到裡面的正廳去見信陵君。

魏無忌憑卧在地席上,左右手各擁著一名美女,正在飲酒取樂,見到乃姊,仍是調笑無禁。

廳內布置典雅,色調相配,燈光柔和,予人寧謐恬適的感覺。

平原夫人在信陵君對面坐下。

信陵君忽地伸手抓著其中一女的秀髮,向後扯去。

該女隨手後仰,燈光照射下,美女動人的粉臉完全暴露在倒掛在窗外的項少龍目光中,看著她雪白的脖子,不由亦吞了一口涎沫,同時心生憐惜。

信陵君接著俯在她粉項處粗暴地又吻又咬,弄得那美女嬌軀顫抖扭動,不住呻吟,但顯然只是痛苦而非享受。

信陵君的嘴離開她時,只見嫩滑白皙的頸膚布滿了齒印,還隱見血痕。

另一旁的女子似早見怪不怪,仍微笑著俏臉不露半點異樣神色。

信陵君哈哈狂笑,仍揪著那女子的秀髮,向平原夫人道:「你看此女是否比得上趙雅那騷貨。」

平原夫人嘆了一口氣道:「無忌!你妒嫉了!」

信陵君一把推開那美女,喝道:「給我滾入去。」

兩女慌忙躲往後堂。

信陵君灌了一盅酒後,以衣袖揩去嘴角的酒漬,憤然道:「趙雅這賤人,當日我大破秦軍,留在邯鄲時對我千依百順。但看看現在怎麼對我,我必教她後悔莫及。」

平原夫人皺眉道:「你的耐性到哪裡去了?幾天的時間都等不及嗎?你是否見過趙雅了?」

信陵君揮手道:「不要提她了。到現在我才相信你的話,趙雅只是為趙穆籠絡我而犧牲色相,將來我滅趙時,定要趙穆嘗遍天下間所有酷刑。」

平原夫人咬牙切齒道:「我也恨不得食他的肉喝他的血,若不是他,平原君趙勝怎會無端平白地英年早逝?」接著說出了由項少龍處聽回來有關雅夫人對盜取秘錄似胸有成竹一事。

信陵君毫不在乎道:「就算那賤人知道秘錄藏在這地下密室內,我這裡守衛如此嚴密,她休想可潛進來,放心吧!」

窗外的項少龍大喜過望,首先肯定了秘錄是確有其事,而且是放在這宅院地下某一密室之內,以自己身為特種部隊精銳的本領,要盜取秘錄自是大有可能之事。

平原夫人道:「還是小心點好!」

信陵君道:「我早加強了防衛,就算她取得秘錄,亦休想帶出府外。」

平原夫人沉吟片晌,道:「你現在和安厘的關係怎樣了?」

信陵君雙目厲芒一閃,冷然道:「這老鬼愈來愈不把我放在眼內,只知寵信龍陽君、樓梧、芮宋、管鼻此等小人,若我仍任他胡作非為,我們大魏遲早要國破家亡。」

平原夫人道:「你安排了項少龍何時去見安厘?」

信陵君道:「現在我們偽稱趙倩不服水土,故不能入宮見安厘,好使我們的布置更妥當點。不過此事不宜久拖,我決定下月初一,即是三天之後,便讓項少龍正式把趙倩交入皇宮,屆時安厘當會設宴款待,那就是行事的時刻了。」頓了頓道:「你最好用情把項少龍縛緊,使他更毫不疑心為我們賣命。」

平原夫人幽幽嘆了一口氣道:「你最好另找籠絡他的方法,我有點怕見到他。」

信陵君愕然道:「你不是對他動了真情吧?」

平原夫人站了起來,再嘆了一口氣,搖頭道:「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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