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噩夢 第八章

這一天休息,司徒甜煲了湯去醫院看望木村,天沒黑的時候木村就要求司徒甜離開,那是因為他擔心天黑了司徒甜一個人回家不安全。

司徒甜剛上公交車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起來,是陳健打來的電話,陳健問:「司徒小姐,你現在在哪裡,怎麼背景的聲音聽起來這麼雜亂呢?」

司徒甜說:「我在坐車,怎麼了,陳警官你找我有事嗎?」

陳健說:「嗯,有件事情,今天晚上,我會去老鄭家裡調查一下,不知道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去?因為木村現在沒辦法行動,他對我說過,他所有的對案件的推理和想法你都非常清楚,我想,要是你在我身邊,可能會對我有所幫助。當然,這只不過是我個人的請求,呵呵,你完全可以拒絕我的……」

司徒甜想到了一個問題:「陳警官,你晚上去老鄭家,老鄭值夜班,你見不到他呀。」

陳健說:「這個我當然知道,我就是故意避開老鄭不在家的時間去,我是想跟老鄭妻子談一談,因為麵包車丟失的時候,她肯定在家裡,我希望能從她的嘴裡得到有用的線索。」

司徒甜說:「好吧,我可以跟你一起去。」

陳健笑著說:「謝謝,你在家裡等我,我下班後開車去接你。」

司徒甜回答:「好的。」

車子駛入了一片嶄新的居民樓區,距離司徒甜的家有點兒遠,是新近開發出來的住宅區,裡面的樓房多以中小戶型為主。

車子停下來,司徒甜坐在車裡盯著外面的樓房,陳健是個很機靈的男人,他問:「司徒小姐,什麼事情讓你疑惑呢?」

「這地段的房子應該不便宜吧?」

「雖然沒有市區的貴,但也便宜不到哪裡去。怎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問呢?」

「老鄭的拆遷費有多少,他可以買得起這裡的房子嗎?」

「這我就不清楚了,一會兒你上樓親自問老鄭妻子不就知道了。」

「不,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說,同是動物園的兩個職工,為什麼老鄭能夠買得起這麼好的房子而阿東卻買不起?我只是在這個問題上不理解。陳警官,你不覺得有點兒怪嗎?」

「這……這一點我倒是沒有考慮過。」陳健承認道。

「也許……也許是有別的原因,也許是我自己多心了。」司徒甜低聲說。

「好了,上去看看再說吧。」陳健推開了車門。

「也好。」司徒甜從車內走下來。

老鄭家住三樓,鄭大嫂是認識陳健的,她以前住的那一片平房區就歸陳健就職的派出所管。鄭大嫂把司徒甜和陳健讓進家裡,陳健穿的是便裝,鄭大嫂就把司徒甜也當成了一名便衣女民警。

老鄭家是一間兩室一廳的70平方米左右的房子,房子裡面很乾凈,散發著淡淡的油漆味。

鄭大嫂的表情有點兒緊張,她小心地問:「陳警官,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是不是老鄭他……」

陳健趕緊解釋道:「沒,跟老鄭沒有關係,老鄭很好,我們今天來是為了向你核實一些別的事情,是關於丟車的一些細節上的事情。」

鄭大嫂的表情放鬆了些,她又問:「車子已經找到了,你們還有什麼要問我的呢?」

陳健說:「是,車子是找到了,但偷車的賊還沒有抓到。最近一段時間,咱們那片區又發生幾起偷車案,所以我想向你打聽一下,看看是否能找出一些共同點協助把新老案子一起破了。」

鄭大嫂點點頭:「哦,這樣啊,可是,那時候我把該說的都告訴你們了,你們又來問我,我還能說出什麼來呢?」

陳健笑了笑,說:「隨便聊一聊,鄭大嫂你別緊張,我們……我們可以先坐下來再說嗎?」

鄭大嫂把電視機的音量調小,三個人坐在沙發上,陳健問:「丟車的那天晚上,是你一個人在家吧?」

鄭大嫂回答:「是啊,那時候我們一家還住老房子,我一個人睡,老鄭去單位值班了。」

陳健問:「老鄭那一晚有沒有回家呢?」

鄭大嫂回答:「沒有,他在單位住,怎麼可能回家呢?」

陳健問:「車就是在那一晚丟的,半年前,你曾經對辦案的刑警說過,當晚你聽到了一些什麼,但是沒有起床查看,現在你能把你發現的事情再說一遍給我們聽聽嗎?」

鄭大嫂想了想才說:「陳警官,你知道我們那個地方,天一黑就非常的安靜。因為人少,外面也黑乎乎一片,我就早早地睡了。當晚9點來鍾吧,其實我還沒有睡著,就聽見外面有些響動,但是,我沒想到會是我家的麵包車被盜了,因為那輛破車太破太舊了,根本不應該有人去偷那輛車的。老鄭也好久都沒開那輛車了,準備一有空就把車子賣掉算了,誰知道會被盜,而且被盜後還開著那輛車子去做那種事情……我……我也想不通是因為什麼。」

陳健盯著鄭大嫂的眼睛:「你什麼時候發現車子丟失的?」

鄭大嫂沒有絲毫的思考,隨口就說:「第二天早上,我起床之後發現的,然後我就給老鄭打電話,才知道老鄭前一夜肚子痛去了小醫院,之後老鄭下夜班回到家裡,我們合計了一下就打電話報警了。」

陳健又問:「老鄭的病嚴重嗎?」

鄭大嫂搖搖頭:「不嚴重,可能吃了什麼變質的東西吧,這都怪我,都怪我喜歡去搶購超市打折的食品。」

陳健問:「老鄭平時的身體怎麼樣?」

鄭大嫂答:「他身體還行吧。」

陳健問:「老鄭去的是哪一家醫院打點滴?」

鄭大嫂答:「很小的一家醫院,距離平房區不是很遠,不過現在可能早就被拆掉了。」

陳健問:「上次聽老鄭說,你們住在老房子里等待拆遷的時候,有一間舊房子裡面住進了一個男青年,二十齣頭,而且老鄭還說,是你每天給那個男青年做飯送去,你跟那個年輕人有什麼關係嗎?」

鄭大嫂揮動雙手,語氣有點兒激動:「沒,沒有啊!我只是受人所託給那孩子做飯,我跟他沒有任何關係,甚至我們之間都很少說話,連他叫什麼名字我也不知道。」

陳健頓了頓才問:「那麼……那個男青年是什麼時候搬走的?」

鄭大嫂回答說:「在……在我們搬走之前,他就已經走了,怎麼了?」

陳健問:「鄭大嫂,具體的時間你還記得嗎?我的意思是說,男青年是在你丟車之前搬走的還是丟車之後搬走的呢?」

鄭大嫂皺起眉頭,她似乎真的是在回憶,想了片刻她才說:「應該是在丟車之前,因為他父親還來我家找了我,向我打聽他兒子去了哪裡,我說我也不知道,那個父親很焦急,還追問我他兒子離開前留下了什麼話沒有,可惜我不知道,什麼都沒能告訴那位父親。唉……做父母的苦心只有做了父母的人才能體會,那個男青年太任性了,真的是太讓家長操心啊,有時候我都替他父親著急上火,還好,我的孩子不像他那麼不懂事……」

陳健看了一眼司徒甜,司徒甜也剛巧看著陳健,兩個人有種心照不宣找到了某個疑點的激動。

司徒甜問:「鄭大嫂,那個男青年跟他父親之間存在很大矛盾嗎?」

鄭大嫂沖著司徒甜點點頭,說:「應該是。」

司徒甜問:「為什麼你這麼肯定?」

鄭大嫂回答:「因為兩個男人見面的時候,除了沉默就是爭吵。」

司徒甜問:「他們父子之間的矛盾是什麼呢?是不是因為這個矛盾才導致男青年非要住在那種破舊的地方?」

鄭大嫂回答:「我也不清楚,可能是賭氣吧,我只能猜。」

陳健問:「好,鄭大嫂,你說一說你又是怎麼猜的?」

鄭大嫂想了想,才說:「人人都想過上有錢人的生活,可是人要是真有了錢,還真不見得能像我們窮老百姓活得開心。很多事情啊,都是我們窮人預料不到的。就比如說婚姻這樣的事,我們窮人隨隨便便就結了婚,結婚了就安分守己地過日子,日復一日,柴米油鹽,這日子過得也快,一晃就幾十年,人說老就老了……」

陳健說:「鄭嫂,你直接說重點,好嗎?」

鄭大嫂笑了:「是啊,有錢的男人都花心啊,男人找了年輕的女人,自己變老的老婆就看不上了,老婆脾氣也倔,要是我就忍氣吞聲地過好日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得了,可每個人的脾氣秉性不一樣啊!你們大概都聽糊塗了吧?呵呵,都怪我沒說明白,其實我說的那個離婚的妻子就是那男青年的媽媽,很多年前,那女人離婚之後就帶著兒子搬進了我們那個破平房區,也就是男青年住過的那間房子,所以說,我和男青年在十多年之前就做過鄰居。」

司徒甜深吸一口氣,她一邊聽鄭大嫂那有些混亂的述說,一邊在想著木村的推理,木村的推理雖然存在謬誤,但也有符合真相的地方存在。想到此處,司徒甜問:「原來是這樣,男青年在他年幼的時候跟母親曾經在那間房子生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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