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噩夢 第四章

又一個晚上,木村和司徒甜來到動物園找老鄭,老鄭見到木村之後很吃驚,隨便地寒暄幾句後,木村就問:「老鄭,我們來是想向你打聽一些事情,你現在方便嗎?」

「嗯,什麼事情,我還要巡夜,要不這樣,咱們三個人邊走邊聊,你看好嗎?」

老鄭拿出手電筒,走出值班室。司徒甜並沒有在值班室看見阿東,也許今天因為時間早,阿東還沒有來,或許阿東在陪小桐學習。

「行,那咱們就邊走邊聊。」木村對著老鄭淡淡一笑,立刻話鋒一轉,問道,「老鄭,你有一輛灰色的麵包車是嗎?」

「你……你問這個做什麼?」老鄭停下腳步,用手電筒照向木村的臉,這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很不禮貌。老鄭很快意識到自己的不禮貌行為,所以就把手電筒移開了。

「怎麼,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司徒甜幫腔道。

「不……」老鄭搖搖頭,邁開腳步朝前走,「你們是不是聽到了什麼傳言,那些都是傳言啊,不要當真就是了,事情其實並沒有你們想像的那麼離奇……」

「我們只是好奇,老鄭,你能不能跟我們倆說一說呢?」木村看著老鄭。

「唉,也沒什麼可說,只不過我的車子丟了,後來在路邊被發現,好像車頭撞到了一個人,可是卻沒有留下任何現場證據。奇怪吧?後來警察還多次找到我問我這個事情,我很煩他們,我的車子丟了就夠倒霉的了,他們不去找偷車賊,偏偏老來打擾我,問東問西的,這算什麼破案啊,我又不是成心把車弄丟的,你們說,可氣不可氣?」

「那輛車子還有一個問題……」木村試探著問老鄭,因為他也猜不準警方會不會把車子運過屍體的事情告訴老鄭,「難道警察沒有跟你說清楚嗎?」

「你什麼意思呢?」老鄭問。

「車子裡面曾經放過一具……」司徒甜想說實話,因為這個線索是陳健說給她聽的,想來也不是什麼秘密。

「什麼啊?」老鄭大聲問。

「一具屍體。」司徒甜說。

「這些你們是怎麼知道的?」從老鄭的臉色看他並沒有感到多麼驚訝,他更多的是懷疑木村和司徒甜打聽這件事情的用意。

「你也知道這件事了,對不對?」木村反問,「那是你的車子,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警察沒有明確地告訴我,這些也都是傳言。傳言說我的車子運過屍體還撞上了不幹凈的東西,不過我不信,我只信警察,只要警察沒有明確告訴我,誰說的我都把那些話當成謠言。」

「老鄭,警方不跟你說是擔心你會害怕……」司徒甜小聲說。

「我害怕什麼,我的車子被偷了,這中間沒有我任何事,我怎麼會害怕呢?」老鄭的語氣里有種辯解的味道。

「那好吧,」木村問,「老鄭,我很想知道,你知不知道那輛車子是被什麼人偷了去?」

「我當然不知道了,你問的這個問題有點兒不靠譜,我要是知道偷車的賊是誰,我不就早報警了嗎,也不至於那些偷車賊至今沒有被抓到……」

「我還想向你打聽一個人。」木村問。

「誰?」

「我知道你住的那片平房區還沒拆遷時,有幾家人一直住在那裡,包括阿東和你。這期間,那片區域還搬來了一個男青年,既然你們是鄰居,出來進去的不可能沒有印象,何況那個男青年的長相很特殊……」木村說。

「什麼叫長得很特殊?」老鄭轉著眼珠子。

「可以說那個男青年長得很……很漂亮。」木村借用了小桐的原話。

「嗯,是有這麼一個帥小伙,可你們是怎麼知道的?」老鄭又停下腳步,盯著木村看了半天,才問,「你們兩個人為什麼這麼關心這件事?」

「好吧,假如我說我們只是因為好奇,你或許不會相信,」木村咳嗽了一聲,「其實我們就是因為好奇,所以……老鄭啊,你能不能把經過告訴我們呢?」

「唉,真搞不懂你們兩個人,談戀愛就好好談,跟別的年輕人一樣花前月下的多好,你們怎麼非要琢磨這件事情?世界上搞不清楚的事情還有很多,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有答案的。這跟數學不一樣,無論有多少解題方法,答案只是唯一的。破案可不是數學題,你懂嗎?我確實什麼也不知道,你讓我說什麼呢?」老鄭搖頭嘆氣好半天,邁開步子走起來。

「等一等老鄭,我懷疑那個男青年,是他偷走了你的車……」木村說出自己的猜測。

「他?怎麼會呢?」老鄭放慢腳步搖了搖頭,「他不會去偷我那輛破車子的,那輛車就算偷走了按照廢鐵賣也賣不了5000塊錢,人家小夥子有錢有勢,還有一個那麼有錢的老爸,人家幹嗎要偷我那輛破車子呢?你不要開玩笑了。」

「什麼,老鄭你說什麼?」司徒甜緊走兩步繞到老鄭前面,她大聲問,「你說那個年輕人有個有錢的老爸,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難道你聽不懂嗎?人家老爸是個有錢人,也是做房地產的。對,就是買下我們那片平房區的房地產商人。那個人我們見過面的,人不錯。我對那人說,說我不是什麼釘子戶,也不想多要拆遷費,那是因為我們的新房子還沒有建好,只能先在這個老院子里住著。那個中年商人說他先不著急拆這裡,我可以暫時住一陣子,還囑咐我說,住在年久失修的老屋裡要注意安全。我說,這是我自願住在這裡的,出了什麼危險都是我自己的事情。商人說,假如需要什麼幫助,可以跟他提,他會在能力範圍之內滿足所有拆遷戶……你說,我們那個房地產商人是不是還算是個好人呢?」

「這……」司徒甜的腦袋有種要凝固的感覺,「到底有幾個房地產商啊,那麼在公共廁所裡面發現的屍體又是誰?」

「不對吧,老鄭,這不符合實際啊!」木村的語氣非常粗重,這說明他聽到那些話後,情緒波動很大。

倘若那個男青年真的是房地產商人的兒子,這樣一來,木村的推理再一次錯誤了,可以說是完全偏離了方向。要是把推理比作解題,那木村的思路不僅錯了而且還選錯了解題方法。如果真的是一道數學題的話,快要交卷子的時候卻發現從頭到尾做錯了,想一想都知道這是一件多麼鬱悶的事情。

「這跟符不符合實際又有什麼關係呀?」老鄭的語氣有點兒厭煩了。

「老鄭,你不是隨口一說吧?要有證據啊!」木村不是希望挽回一點兒面子,而是不滿意自己那麼多天的推理瞬間崩塌。

「好呀,聽你這口氣跟個警察似的,我有必要騙你嗎?」老鄭哼了一聲,「再說人家是不是父子關係跟你們又有什麼關係呢?」

「既然那男青年是房地產商人的兒子,商人那麼有錢,怎麼會讓自己兒子在那麼簡陋的一間房子里生活,這說得過去嗎?」木村大聲問老鄭。

「嘿,你還別以為富二代就都喜歡花錢過那種奢靡的生活,起碼我認識的那個男青年就不這樣。雖然我跟他不熟悉,不過我老婆倒是跟他經常見面……」

「你老婆?」司徒甜也忍不住問,「你老婆怎麼也參與進來了?」

「瞧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們都成了犯罪嫌疑人似的,什麼叫都參與進來了?」老鄭搖搖頭,又說,「我老婆只是幫助那個年輕人煮煮飯,然後送過去,就這麼簡單。」

「那麼鄭大嫂應該很了解那個人了,起碼經常會見面。」司徒甜問。

「也不能說了解,因為那個年輕人挺怪的,性格很孤僻,他也不愛跟人交流。我老婆是收了他父親的錢的,每天給他做兩頓飯送過去,基本不怎麼說話,就這麼簡單。」

「這也不一定就是父子關係,沒準是他們騙你的。」木村依舊不甘心就這麼認輸。

「騙我?」老鄭笑了一聲,「人家騙我做什麼,反正我看他們兩個人長得很像,一看就是父子關係。」

「好吧,就算他們是父子,我還是不明白,那個年輕人不上學或者不工作嗎?他為什麼要一個人住在那個破地方?老鄭,你就不好奇,也沒打聽一下?」木村一個勁兒地問。

「倒是有一點兒耳聞,我老婆說,那孩子好像是個搞音樂的,是故意選擇一個安靜簡陋的地方待著。那句話是怎麼說來著……對,叫作在逆境中找靈感。對對對,那孩子就是跟我老婆這麼說過。不過,我卻從來沒看見過他唱歌,連個吉他也沒見他彈過……」

「那他每天都幹什麼呢?」司徒甜問。

「發獃,對,就是發獃。反正我每天看見他,他都發獃,不管是坐著躺著還是溜達,總之就是一臉茫然跟睡著了似的。起初我覺得這孩子或許有病,後來我猜想,那孩子可能是在構思,怎麼說呢,那樣子跟失戀差不多。」

「那他是什麼時候搬走的呢?」司徒甜問。

「記不清楚了,平房區拆遷了,那時候我忙著搬家,很多事情,特別忙啊,我老婆也不去給那孩子做飯了,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老鄭回答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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